好家夥,原來是在這等著她呢。

何沉煙沒想到,杜瑩瑩竟然這麽記仇,而且還和劉晚廷同流合汙,竟然想誣告她。

現在太後寢宮內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自己的身上,何沉煙背過身體,不讓太後看到自己現在的表情,然後臉色一沉,質問劉晚廷。

“什麽未經檢查?劉大人,這大白天的可不要蒙著眼睛說胡話。我雖然曾經不是宮內的人,但是如今,好歹也是燕王妃,你這樣平白無故造我的謠,可要想清楚後果。”

這話說得很重,寢宮內的氣氛沉寂下來。何沉煙罕見地給別人甩了臉色,這不太符合她的風格。

太後在心裏納悶,但是又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又看到杜瑩瑩走了過來,說:“燕王妃切莫為了這點小事動了肝火,劉大人身為大內總管,自然是有責任監管這宮內人來人往的各項瑣事。如果你的布袋裏確實沒有裝任何可疑的東西,那又為何如此抵觸?”

真是煩人,何沉煙不耐煩地皺了皺眉。

這兩人明明就是看自己還沒打開布袋,而且之前還那樣抵觸,所以才會故意這麽說的。

“嗬,你們兩人是不是聽不懂人話?”何沉煙冷笑了一聲,說,“這已經是劉大人在我進宮之後,第二次把我叫住了。我方才就已經告訴了他,我的布袋在進宮的時候就已經讓宮門口的人檢查過了,他愣是不聽。現在還大老遠地搬來你這個救兵……”

何沉煙猛地看向劉晚廷,語氣不善道:“是不是想借著輿論給我施壓,然後擅自拆開給奶奶的禮物!?”

太後從未見過何沉煙這麽生氣的模樣,而且竟然是因為不想拆開送給自己的禮物,心中的驚訝瞬間轉變為溫暖,看向何沉煙的眼神也變得更加柔和。

本來何沉煙在不知道別人的目的之前,是不會發這麽大火的。

但是劉晚廷與她有過一些恩怨,加上今日劉晚廷故意要撞倒她,而且還用帶有惡意的眼神打量她,即使再善解人意的人都要不高興,更何況何沉煙並非是那種任何人都可以原諒的人。

劉晚廷之前不知道這是何沉煙給太後帶的禮物,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微微一怔,竟然開始猶豫了起來。

一直站在一旁觀察他的杜瑩瑩失望地看了他一眼,麵露不屑道:“你這麽一個小小的布袋子裏,能裝得了什麽稀罕玩意?燕王妃,不是我這個做姐姐的說你,皇祖母一生榮華富貴,你拿這些破爛玩意當寶貝獻給皇祖母,是不是不太合乎禮數?”

“什麽破爛玩意?這可是我在金河城好不容易淘到的寶貝!”

竟然有人這麽說自己特意買來的話本,何沉煙氣得咬緊後槽牙,瞪大雙眼看著杜瑩瑩。

要不是怕太後嚇著,她現在就想甩這個女人兩巴掌!

誰知聽到了“金河城”三個字之後,杜瑩瑩嘲笑地更加明顯。

她施施然走到太後的麵前,說:“皇祖母,您也知道,金河城是屬於靖王殿下的封地,那裏是個什麽模樣,孫媳最是了解。就算把那裏翻個底朝天,也絕對不可能找到任何稀罕玩意。”

哪有人把自己的地盤說得這麽不堪的?

何沉煙看著杜瑩瑩,“哼,孤陋寡聞。你是不是在你的象牙塔內待久了,以為外麵的世界都是肮髒的,都是你看不上的?”

“那不然呢?”杜瑩瑩笑容裏的嘲諷之意盡顯,她不屑地看著何沉煙的布袋,又對劉晚廷說,“劉大人,保證宮內所有人的安全是你的責任,現在有人公然違抗父皇定下的規矩,理應如何?”

“自然是要按規矩辦事。”劉晚廷表情嚴肅,走到何沉煙麵前,又要準備再一次搶奪何沉煙手裏的布袋。

“不行!這些都是我重新包裝好了的,奶奶都還沒拆呢!”

何沉煙竭盡全力護住自己的布袋,臉上盡是抗拒的表情。

劉晚廷想到剛才何沉煙說的話,現在這裏這麽多人,不用再忌憚燕王懷疑,但是這畢竟是給太後的禮物,剛才在宮門口也確實檢查過了……

心中的那份懷疑逐漸被理智衝散,劉晚廷的手懸在空中,一直都沒有要下手的意思。

“嘖,真是無能。”杜瑩瑩小聲低語,骨子裏的那份高傲又不允許她親自動手。

思索半天,她才陰陽怪氣地說:“劉大人這是怎麽了?剛才那副正直的模樣原來隻是做做樣子,怪不得方才有人告訴我,你們之前在宮裏關係融洽,甚至還繞過了宮內那麽多人,單獨相處。”

一直處於矛盾中的劉晚廷呼吸一滯,驚訝地回頭看向杜瑩瑩,解釋說:“靖王妃您在說什麽,微臣何時與燕王妃單獨相處?”

何沉煙也震驚於杜瑩瑩說的這些話,腦海中閃過了剛才的事情,心想:難道這個人在劉晚廷找自己麻煩的時候,就已經躲在旁邊看了嗎?真是無恥。

一聽到杜瑩瑩這麽說,事關何沉煙的清白,太後第一個站出來表示質疑:“靖王妃,沉煙對本宮的心意大家都看在眼裏,且不說她本來就不會對本宮有所圖謀,這檢查的事情,本來就是劉晚廷的分內之事,他自有他的一套手段,你可不要在此捏造事端。”

本來隻是想借著這個機會刺激一下劉晚廷,沒想到竟然連太後也站出來為何沉煙說話,杜瑩瑩的心裏又是羨慕又是嫉妒。

“皇祖母,這哪裏是孫媳在捏造事端?您也看見了,劉大人說了自己要去排除危險,卻在關鍵時候停下了,這還不能說明他們之間有貓膩嗎?”

杜瑩瑩表現得十分委屈,劉晚廷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猶豫竟然給別人可乘之機,心中非常懊悔。

這下就連太後也實在是找不到杜瑩瑩話裏的任何紕漏了,但是又心疼何沉煙花了那麽多心思給自己買的禮物,一下子處於兩難境地。

何沉煙當然也是不想別人為難,太後是向著她的,這一點她非常清除。

但是劉晚廷……

想到這裏,何沉煙歎了口氣,俯身在太後的耳邊說了什麽,一臉難受的模樣。

“如何?眼下就隻能這樣了。”

太後沉思了片刻,心中也是遺憾,不過為了何沉煙的清白,她也點頭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