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恐慌, 尖叫。

尖叫不斷回**,似有回音。

薑曳在第一排,隻看到邊上有謝律、吳家夫妻、傷腿的廖元庭、李家世交砦先生還有她不熟的三個人, 一排十個人, 後麵兩排都有誰她不知道, 估計周嶼都排最後去了,反正在第一排沒看見, 但她心裏估摸著:好像是按財富等級排的, 比如謝律就排第一,她第九。

如果是按財富...綁架勒索?

果然人命是次要的, 錢才是第一位。

不過她怎麽覺得用客棧這種路數有點熟悉呢,好像...譚宗雅利用查幹湖孤島拿下那夥二世祖勒索後, 錢財到賬的賬戶所有者也是用的一家民宿客棧在其他地方綁了另一夥富商。

這是好事嗎?

好事,為了錢,還好商量,還可以周旋時間。

但也有壞處那些富商全死了,那夥二世祖也差點都死了。

所以對方的目標是拿錢, 然後撕票。

保鏢好像都不在這,看來沒有勒索價值就都沒綁來,不知道阿C他們是不是遇害了。

薑曳咽咽口水, 腦子飛快轉動著, 卻留意到自己手腕上的手表不見了。

完了,不能定位了。

可是這是不是意味著眼前這個真大王對她很熟悉,起碼知道她的手表能定位?

他的聲音很陌生, 說話的時候喉嚨抽氣有點不對勁, 倒像是故意用的假音, 掐嗓子說話似的, 所以他怕自己的聲音被認出來?

那對方的身份......

薑曳腦海裏閃過一個念頭,但很快掩飾了,不聲不響,而戴著白鬼麵具的人,姑且叫他白鬼吧,他好像很節省時間,直接開門見山。

“諸位,時間寶貴,現在開始花錢買命吧。”

白鬼站起身來,從邊上架子上取下了一把刀,“你們這些資本家論賺錢的門路是真的多,經常會被我們這些普通人設置各種營銷陷阱,但隻要花錢到位,什麽服務都能買到是嗎?其實在我這裏也一樣的。”

“我就這麽說吧,現在擺在你們眼前的有3檔交易層次,第三檔,轉賬5000萬,可以保全...”

這話還沒說完,一個禿頂大叔急不可耐道:“我交,我交,我買5000萬!”

白鬼轉頭看他,順便說完了後麵的話:“保全屍。”

禿頂大叔:“!!!”

眾人:“...”

薑曳手不能動,她是真的想捂臉。

這第三檔就是資本家的搶錢路數,類似某時尚超品賣的某款他明明可以直接搶的,還非要送你一個蛇皮袋。

要不是這裏的人多是在商圈上岸的大佬,還真就破口大罵了,但現在為階下囚,眾人隻能閉口不言,一邊憂慮其他兩檔需要多少錢...

已經五千萬都隻能保全屍,接下來呢?

那大叔渾身冒冷汗,急死了,說:“我不買,不買這一檔!我要活著!!其他檔次是什麽?”

白鬼:“我就喜歡你這種惜命的人,第二檔,三億,可以暫時不殺,但計時死亡,比如我在你們身上割一刀放血...按照人的正常流血速度,這是一個過程,兩三個小時應該是有的,沒準能等到警察來救你們呢。”

三億換一刀割血?搶銀行還得花買肉絲襪頭套的錢,他這是無成本一本萬利啊!

另一個中年男子忽委婉說:“可是我們賬戶根本沒有直接轉賬三億的額度,甚至連五千萬都沒有,畢竟銀行轉賬是有限額的,估計你也知道,所以這位先生,能不能讓我們跟家人聯係,這樣的話...”

他還沒說完,白鬼就走過來了,剛好走向薑曳這邊...薑曳察覺到對方握刀的手指摸索了下刀柄...她心裏一驚,正恐慌時,卻見對方在她身邊停下,然後手掌一動。

刀光涼如水。

鋒利的刀就劃過了這個中年男子的咽喉。

好快的刀法,好滾燙的熱血,撲哧一下噴射出來,噴濺了薑曳後背頭發半身...有些落在脖子上,讓她感覺到了滑膩膩的滾燙。

中年男子張著嘴巴,試圖發出聲音,身體也在掙紮,雙臂不斷扭曲著,想要捂住自己的脖子,但是他沒有辦法,椅子隻能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最後平靜了。

“啊!!!”

“救命!求你不要殺我嗎!”

“我給錢,給錢!”

“別動手別動手!”

二十幾個人都被嚇得不行,好幾人身體哆嗦起來,上了年紀的更是覺得心髒不適...

太恐怖了。

薑曳身邊的廖元庭腿腳一直抖一直抖,冷汗狂冒。

“跟家人聯係?什麽年代了,直接打電話的話,很容易讓你家人報警,然後給我手機定位...我又不是鄉巴佬。”

他就跟隔壁鄰居與你聊天一樣,語氣散漫自然,偶爾還帶著幾分俏皮,毫無半點攻擊性,但乖張狠戾,動輒殺人於方寸之間。

薑曳覺得現在得知道幾點了。

如果他們失蹤很久,或者已經天亮了,鍾離攸君那邊都會察覺到,但聽這白鬼的意思,他肯定篤定現在還沒引起注意,他要趁著這段時間從他們身上勒索到大量財富,但不走讓家人轉賬那種套路,因為他這次綁來的人基本都是自己掌握財富的大佬,存款多,限額大,好些人還在國外有不少賬戶,一筆五千萬不在話下,這能讓他輕鬆薅走巨額錢財。

按照她當時昏睡的時間...估計那會就中毒了,這麽多人群體中毒,要麽是自助餐有問題,要麽是客棧的飲水有問題,既要無色無味又不會有強烈的反應加上人的自然休息時間,估計也就是10點或者11點,肯定不能像上次客棧拷問留屍那麽牲口,他們被轉移了,還得算上運輸時間,而且對方肯定走的後麵山路,不會過有監控的公路,之前來峒溪的時候做過地理功課,她記得那間客棧後麵的地形裏麵是十分荒僻的區域,裏麵有一些類似霧氣村莊的區域。

這是地理環境決定的...正常一兩個小時的交通距離已經可以避免警方的探查。

也就是說,如果對方早有準備囚禁他們的地方,又有這樣的地理優勢,警方不可能那麽快找到他們。

等轉賬完畢,他們就是待宰的羔羊。

薑曳其實還是很緊張的,但也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思考對策,好在她排第七位...

薑曳剛這麽想,肩膀就落下一隻手,對方戴著手套,沾著血,她心理頓時一咯噔。

“薑小姐,其實我一直在猶豫要不要讓你參加這次選擇,畢竟你太聰明了,現在一直在思考怎麽脫身吧。”

所有人都看向薑曳。

這人聰明是公認的,接連破獲大案,但她能幫助他們逃離嗎?

眾人心裏有期待,但不敢吭聲,而白鬼彎下腰,手掌從她肩膀蔓延到她脖子。

這一幕讓周嶼跟謝律表情都微變了。

正好她脖子上也沾著血,手掌隔著手套撫摸那滑膩膩的血水,像是調情,又像是在威脅。

薑曳卻整個人都不太好了,因為她忽然想起了之前被人用血塗抹脖子的可怕遭遇。

小姨媽,黃克功。

渾身雞皮疙瘩起來的薑曳側過脖子看著白鬼,但很快低頭。

這個人未必是黃克功,黃克功是有那股子變態在身上的,哪怕圖財也帶著幾分男女皆宜的邪性,而且不會問這麽無聊的問題浪費時間因為他肯定知道答案是yes。

薑曳撇開雜念,說:“我說沒有,大哥您也不信啊,不如你說下第一檔交易是什麽?”

白鬼收回手,笑了笑,“十億,不動半分。”

十億,這價格高到離譜,也就當年幾十年前港都世紀綁架大案才能夠到這個級數的勒索金額。

而且一人十億。

他是要一家子吃成個百億富翁嗎?

饒是薑曳也被對方這一下獅子大開口給鎮住了,但她很快意識到其實這裏能完成十億直接轉賬交易的,除了謝律跟砦先生,沒人能達到。

其他人對三億倒是可以夠一夠,但絕對得掏空賬戶,還很有可能遇到轉賬問題。

畢竟資產跟流動資金是兩碼事。

薑曳忽然有種強烈的焦慮感玩球了,她的資金最近都投入新公司了,根本沒啥錢。

也許她是這裏最窮的。

“好了,交易已經跟你們說了,接下來從第一人開始,謝先生?”

謝律之前一直保持緘默,此刻被cue後,他說:“你把我們的手機都扔了?”

白鬼一笑,“有些扔了,有些還在漂流中。”

這意思是?薑曳忽然明白了,暗想這人路數這麽多,對警方的調查習慣很了解,也許哪怕警方察覺到他們遇到事,也會被引開注意力。

她飛快瞥向電腦上的時間。

淩晨3點半?

這個時間...她大概能計算到所在區域,而且這個空間的地質看不出貓膩,但有很多管道...什麽地方有這麽多管道,裝修很古老。

像是二十多年前的地下管道排鋪技術。

客棧,趙漠跟鍾離攸君從房間出來前,看到牆上時鍾定在五點十分。

出來後,趙漠接到了市局的電話。

案子太大,效率都加大了。

趙漠:“手機個別在這,但有些人的手機不在,局裏那邊的定位反饋是謝律的手機之前還在移動,現在固定在一個村子裏,市局準備派遣人員行動。”

她把定位地點給鍾離攸君看了,但手指頭也指了下那邊的河流。

顯然趙漠有憂慮。

鍾離攸君卻同樣覺得有詐,“對方記得弄掉薑曳的手表,會留一個手機?有可能是故意的,把手機弄在河流中漂流,引導警力去錯誤地點,好給他爭取時間,我覺得對方不直接殺人,反而費心巴力抓這麽多人,顯見是為了錢財,估計是想勒索。”

趙漠也知道這點,“但還是要派的,市局那邊來人可能會耽誤,我這邊派兩個人過去,跟你再借倆保鏢,特殊情況特殊方法,還有查謝律他們的賬戶。”

她說話的時候,已經跟上級反饋建議。

這不失為一個方法,但鍾離攸君作為資本家,“恐怕沒什麽用,他綁的這些人都有國外賬戶,如果走國外,你們查到的效率會慢很多,得授權查詢。就比如薑曳,我們的公司總部在國外,走賬也比較繁瑣,資金很多都在國外賬戶,要查就隔了一層,時間來不及,但也不能不查,隻能說作為次要手段。”

次要,那主要是?

鍾離攸君低頭,拿著手機點出一個群,“之前在那個霧氣村莊的時候,薑曳跟我提過一件事,就是手表定位,警方就是通過這個查到她跟毒販位置的。按理說知道她手表有定位的人很少,都是她最親密的人,起初連我都不知道,排除這些人,按緊急情況處理的話我覺得可以篩選下當時在場的人。”

她看著趙漠,“周嶼失蹤,我的兩個保鏢跟了我十年,任何賬戶都有專門的公司監管,可信度高,今晚也一直在我家。”

趙漠一怔。

她聽出了鍾離攸君的意思有一定概率是當時在場的警員之中有內鬼。

現在可以跟上級申請調查那些警員,但很可能來不及了,都已經五點多了,按一些高技術綁架犯的路數,對方把肉票轉移後,會盡快開始轉錢,錢財得手後...大概率殺人滅口,因為當前謝律等人的親人還未告知被勒索,所以對方隻可能選擇讓謝律等人自行轉賬。

那現在除了追蹤手機定位之處,再查國內外賬戶,也隻剩下查那些警員了,但總覺得時間還是來不及。

可能等他們找到,那些人都變成了屍體吧。

突然,趙漠被拉入一個群中,鍾離攸君不說話,卻看著她。

趙漠神色微妙了。

昏暗的空間內。

白鬼:“用你們的手機容易定位,我給你們準備了電腦,上麵什麽銀行APP以及附屬的網銀軟件我都下好了,不耽誤你們。”

“對了,用國外賬戶吧,反正你們都有私人銀行的黑卡,轉賬金額也夠大,國內的我不喜歡,限製多,你們如果用了,我會很生氣。”

什麽叫專業,這就叫專業。

因為他很清楚用了國內的賬戶,國內警方可以很快聯係銀行一方調查賬號登錄IP地址...

謝律是第一個麵對這種選擇的,手掌被叩著,隻能等白鬼把電腦擱置在前麵,用手指敲擊並登錄賬號...

白鬼報了賬戶,謝律沒有作半點妖,平靜把錢支付了。

轉賬成功。

成功後,他看向白鬼,“你是我見過全球賺錢最快的人。”

白鬼笑,“過獎。”

然後把電腦挪到了第二位砦先生那兒,砦先生上了年紀了,除了最初被嚇得差點心肌梗塞,現在倒是緩過來了,“我年紀大了,動作有點慢,先生你不要急,我會轉帳的。”

白鬼看了他一眼,“當然,我一向尊老愛幼,隻要錢到位,我肯定不傷害你。”

砦先生苦笑,其實這裏誰敢真正信他?最近富豪圈人人自危,因為那些凶殺案有一定比例遇害的都是富豪。

保鏢市場很暢銷,因為國內外的圈子裏都盛行一句話幾百萬的錢不肯花,最後搞不好幾分鍾就養出億萬富豪,堪稱死亡天使投資。

說的就是半生財富被這些違法分子勒索殆盡,最後還落得慘死下場。

生還的人太少了,他們也曾設想過一旦自己遇上這種事,肯定還不如死了。

可原來真正麵對死亡...如此可怕。

砦先生認認真真輸入完畢,十億也過賬了,最後跟白鬼說;“看到餘額沒,快空了,我年輕時要是有你這麽狠,就不會吃那麽多的虧了,這半輩子給你打工了。”

白鬼:“要是你肯跟我走,我也不介意讓你把價值幾十億的股票賣了再給我點錢。”

砦先生:“......”

無語後,他忍不住說:“幾十億?你真當能賣那麽多呢,我掛個五億,股市就會反饋出不良的信號,跟著一群人賣,股價就得暴跌,尤其是一旦我被你抓的消息傳出去...能跌得褲衩子都不剩。”

說起股價,諸多玩金融的老板都心有戚戚然。

他們能割韭菜是不假,可也非穩健,一旦金融危機來,他們的財富縮水巨大,一朝破產的不在少數,所以能經營好產業也得看本事。

不被勒索也是本事。

他們這一波是純純被盯上了。

好大一盤棋,欸。

不過除了謝律跟砦先生能給十億,其餘人...第三個人就是吳家的吳大公子,他滿頭冷汗,說:“大哥,我畢竟隻是二代,錢多在我父親那,所以我能不能...”

白鬼將刀刃抵住了他的脖子,“能不能什麽?”

這根本就沒有轉圜的餘地,白鬼對吳大公子的耐心遠不如對謝律跟砦先生,因為他很確定這兩人付得起價錢,但吳大公子不能。

這就是典型的某些名牌店服務人員狗眼看人低,可怕的是他沒看錯。

吳大公子找不到轉折點,隻能抖著身體說:“三億,我有三億...”

他太緊張了,輸錯了一次密碼,好在白鬼沒什麽反應,第二次他才輸對了。

三億到賬。

吳大公子剛鬆一口氣。

白鬼笑了,刀口一橫,硬生生紮在了他大腿上。

吳大公子發出慘叫聲,本以為白鬼接著會拔出刀,結果他伸手無助了吳大公子的嘴巴...刀刃硬生生在他腿上劃動,如同屠夫將肋骨的骨肉分離。

因為捂住嘴,眾人能聽到刀刃切割的那種聲音。

排在後麵的人都汗如雨下,因為接下來的他們沒有一個付得起十億的,所以他們大概率不是死,就是被如此殘暴折磨。

刀拔出,淌著血,第三個是吳大公子的老婆,也就是廖元庭的姐姐,她根本就沒有那麽高的金錢支配能力,她哭著看向自己的老公,但吳大公子臉頰顫抖著,竟昏迷了過去。

“弄醒他,大哥,你弄醒他,他能給我付賬的,我要活下來,三億,三億他能付的。”

白鬼:“你是廖家的大小姐,沒錢?”

廖大姐:“我...我老公有,我爸媽也有的...弟弟,弟弟你轉給我,以後我還你,求你了!”

她不斷呼喚自己的丈夫,也呼喚自己的弟弟,但廖元庭好像都驚呆了,愣是沒反應過來,後來才支支吾吾說:“姐,我沒錢,錢都在爸媽那裏。我沒錢...”

這時的氣氛有點微妙。

後麵的周嶼冷眼看著昏迷的吳大公子,他看得出來這人在裝暈......

三億可以娶幾個老婆?廖家能帶來超過三億的好處嗎?

何況都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出去...

親弟跟老公都如此,廖大姐難以置信,還想說什麽的時候,白鬼問她:“三億沒了,五千萬有嗎?”

廖大姐說不上話來,紅著眼哭泣,試圖求他...白鬼歎口氣,“真可憐,所以我最同情女人,活著太辛苦了。”

所以他走過去,直接從昏暗的架子上拿了一把武器,等眾人剛看清,那武器已經橫劈過來了。

一斧頭,斬首,腦袋飛起,落在一個人身上。

薑曳嚇得身體劇烈搖晃起來,“臥槽!拿走,拿走!!”

她一搖晃,腦袋反而滾到她大腿上了。

一頭亂發,血水咕嚕嚕的。

薑曳那一刻幾乎要升華了,邊上一些人心態也麻了,尤其是廖元庭,看著自己親姐的腦袋,有點呆滯,最後哭了出來。

斷頭的脖子血液噴灑極為厲害,眾人坐在那,如坐在噴泉池邊上沐浴。

砦先生低下頭,深深歎口氣,而謝律麵無表情,想著剛剛這白鬼劈砍廖大姐的腦袋這一斧頭,劈中的剛好是頸骨節點。

是巧合嘛?

不過他發現了,薑曳肯定曳發現了,隻是也無用了,他們沒有脫身的法門。

白鬼走過去了,抓著廖大姐的腦袋隨手扔在一邊,在薑曳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忽然,白鬼的手落在她握緊的手掌上,都是血。

“鬆開,讓我看看你有沒有藏什麽。”

周嶼的心髒一下子提起來,薑曳的額頭也冒出了細微的冷汗。

白鬼的斧頭還在滴血。

眾人驚疑,而薑曳當時的表情錯愕,但很快平靜,鬆開手,道:“大哥你提醒我了,可惜剛剛沒想到,不過幸好我沒想到,不然我也會被你噶了吧...”

這人縝密得讓人害怕。

白鬼看著她血淋淋但空無一物的手掌,笑說:“薑小姐,你好像從未意識到自己的魅力相信我,你對我們這樣的變態有致命的吸引力。”

“所以,我不會輕易殺你。”

他說話的時候,手卻往薑曳闔上的大腿摸去,好像在懷疑她把廖大姐頭上的首飾藏在了大腿之間似的。

這一幕並不色情,其實很恐怖,因為他一直握著斧頭。

而眾人巴不得薑曳能脫困,如果她都死了,他們生還的希望就更低了。

“之前太匆忙了,我隻來得及從你身上取下東西,倒是忘了其他女人,沒法子,她們都蠢得很,比如她。”

在白鬼看來,這個廖大姐沒能把握住自己的好牌。

緊張的薑曳很快平靜下來,皺著眉任由對方撫摸自己的大腿搜查,道:“你也說女人艱苦,也許你說著話的本心也是艱苦環境的一部分。”

你看,這就是聰明過頭出名的代價,被綁架了還得被特殊對待,這麽怕她脫困卻又不直接噶她,果然是愛財無比。

但...不是玩家?如果是玩家,應該會盡快殺她拿到魔方。

薑曳揣測這個白鬼的玩家的可能性,也在衡量他的性格。

白鬼眯起眼,“你在指責我?”

薑曳:“不,隻是想讓你別**,畢竟我錢還沒給,還有女人睡覺一般不佩戴首飾吧,我是真沒那麽大的能耐不然也不會坐在這裏了。”

白鬼哈哈一笑,撤回手,卻過去拿起了腦袋,查看她的頭發,從上麵取出了一根簪子。

薑曳驚訝,看得出她有些懊惱錯失機遇。

畢竟剛剛人頭飛過來太突然,她來不及反應吧,否則以她的機敏,一定藏了簪子。

薑曳想了下,試圖給自己找補:“這麽晚還帶簪子睡覺,且這簪子也不是很名貴,倒是很尖銳,看來她是對枕邊人不信任啊,是吧,裝睡的吳大公子,你有狗男人家暴的傳統美德嗎?”

“白鬼先生,你說我猜得對嗎?”

她輕飄飄一句話把話題甩到了裝睡的吳大公子身上,後者依舊一動不動。

旁人鄙夷無比。

看到薑曳沒有出幺蛾子,白鬼重新走回去,開始給第五個人轉賬,但等待對方操作的時候,隨手把斧頭劈在邊上。

吳大公子的手掌被斬斷了。

慘叫中,裝暈的他直接醒來了。

吳大公子這次是真的幾乎疼昏過去了,但這次眾人不覺得多恐怖,反正對此人十分嫌惡。

雖然大多數也不確定自己麵對妻子的安危是否能做到忠貞不二,但不妨礙他們先鄙夷別人。

白鬼安撫第五個人:“別怕,不是劈你,我就是討厭這種廢物也能靠著投胎為所欲為,反而是我這樣勤勞樸實的人一窮二白,不得不用這種方法賺錢,老天太不公平了,對吧。”

第五個人整張臉都在流汗,汗如雨下,顫抖著輸好金額,而後閉上眼等著殘暴的酷刑...

刀口劃過他的手臂。

就一下。

白鬼溫柔說:“我說了,我隻要錢,又不是變態殺人魔。”

血水出,但比起吳大公子的慘狀,他的待遇顯然好太多了。

這也安撫了不少人的內心。

花了三億,他們可不想有吳大公子的悲慘遭遇,否則還不如直接死了算了,要知道失血疼痛而死是極殘酷的折磨。

現在因為恐懼,加上覺得這白鬼看著好像還有幾分信用,他們都放心了一些,轉賬的效率也提高了。

這讓薑曳備感不妙。

因為快輪到她了。

第六個人出了一點差錯,轉賬一直失敗,他快哭了,“兄弟,兄弟,我國外的賬戶能出問題了做生意都這樣的,你能不能給我一點時間,我...我想想辦法。”

“可以,你想吧。”

胖子大哥鬆一口氣,正欲在電腦上繼續操作,刀子直接紮在了他的心髒上。

又死了一人。

眾人竟詭異習慣了,後麵的人隻是在想貌似他們支付得起五千萬,也許五千萬都付不起。

所以他們必死無疑,估計也會被斬首吧,死無全屍。

而後白鬼拿著電腦到了薑曳麵前。

“輪到你了,薑姑娘,告訴我,你能付得起多高的價錢?”

薑曳手指動了動,咽咽口水,正要說話。

“她的資金最近都投入到新公司裏麵,當前可能付不起錢,我給她付。”

眾人齊刷刷看向謝律,白鬼看看她,又看向謝律,“謝大公子,你打算出多少錢?”

“十億。”

白鬼都被鎮住,看向薑曳,“你們有一腿?”

人家真夫妻三億不肯出,這沒點關係給你出十億?

薑曳自己也震驚著呢,不得不幹笑:“也許,也許我爸被綠了,我是她親妹妹...”

死到臨頭,她毫不吝嗇抹黑自家老媽的名聲。

“不過不用他出錢,我自己來吧。”

白鬼:“你不是沒錢?”

薑曳:“我初戀以前給我共享過一個賬戶,說過裏麵的錢隨便我用,他挺有錢的...當然,都好幾年了,我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效,反正先借用吧,希望他不會恨我,我操作得快點,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之前把錢花了。”

隻要她花得夠快,對方就阻止不了?

十億呢!

後麵的周嶼忍不住逼逼:“你初戀不是高中的學長?”

薑曳:“對啊,那人是我高中時的初戀,這個是我大學期間的初戀。”

這話簡直了。

白鬼看了她一眼,遲疑了下,還是讓她操作了,但說:“你的操作違規,有一定風險,我要十五億,如果你隻有十億,那麽隻能買第二檔。”

臥槽,你特麽的!

薑曳腦門都快氣得冒煙了,這可是十五億!不是十五塊!就地漲五億...印鈔機也不帶這麽壓榨的啊!

“那我讓我親哥給我代付吧。”薑曳果斷選擇謝律代付,省五億呢我的天!

謝律:“......”

白鬼突然按住了她的手腕,拔出隔壁第六人胸口的刀,突然性將刀鋒垂直插入。

刷...切西瓜一樣,刀鋒一下子插入她的手掌,將她的手釘穿在扶手上。

薑曳發出一聲伴隨著抽氣式痛呼,身體也**了下。

白鬼抓著她的頭發,語氣卻很溫柔:“聽話,不要夥同你的兩個裙下之臣試圖拖延時間,馬上給我轉。”

“我隻要錢。”

薑曳疼得腳趾頭都蜷縮起來了,咬著牙顫動手指點開了賬戶。

她知道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這個人不會把後麵那些人一個個問過去的,估計會批量加快速度,因為他肯定很清楚後麵大多數人連五千萬都付不起。

錢跟人命,他都要!

不過薑曳更怕的是那個共享賬戶一旦沒錢或者已經剔除權限...

當然,如果是後者情況,有所變動肯定會通知她,哪怕她從沒管過它,也沒用過裏麵的錢。

如果是前者...

薑曳進入賬戶係統操作起來,汗水從臉頰流淌到下巴,跟手掌的血水差不多一個流速。

白鬼還十分變態替她擦汗水...然後薑曳聞到了對方身上的一股氣味。

這股氣味她之前聞過,也算是一種職業氣味吧。

她終於確定了對方的身份。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