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唐小魚交不交待, 薑曳都帶著包紮好的手臂跟著鍾離攸君去了一個地方。

“給那隻貓安裝了定位器跟攝像頭後,發現在它到處跑的地方中,有一個地方它去得最多, 這是它的路線圖。”

鍾離攸君把平板遞給薑曳, 上麵有很多紅線跟紅點點, 其中有一點最紅。

自打薑曳那天從霧氣村子回來,她們就取得了共識, 現在事態升級到這個地步, 一定要慎重再慎重,所以哪怕凶手明確, 警方也全力參與,薑曳還是有一個深刻的認知當前位置, 所有案子以及附屬案子就沒有一個是因為警方而破案的,也就說自己不努力,按照正常劇情該死的人就是會死。

所以她不得不小心。

也因此,她還是沒有把大D跟阿C暴露出來,而是在鍾離赫跟鍾離攸君那過了明路, 讓他們兩人進入祭祀現場,待在附近,隨時能接應幫忙。

其實也就是謹慎的一手安排, 沒想到派上了用場。

而鍾離攸君始終沒放棄利用那隻貓找線索老太太到底藏在哪, 很可能意味著哪裏就是唐小魚的藏身地,而這人自身是沒有辦法完全隱匿的,尤其是在警方跟鍾離家等勢力各處尋找的情況下, 自然有人幫他, 給他提供住所。

“懷疑那裏要麽是唐小魚這段時間的躲藏地, 要麽是老太太的藏屍地。”

鍾離攸君知道薑曳對此一定感興趣, 所以把她帶上了。

車子很快到了郊區,這裏有一間老屋。

老屋被大D一腳破開後,幾個保鏢先進去,過了一會出來了,表情複雜。

既然沒有危險...

薑曳進去看了,當時差點吐了。

**,幹癟的老太太屍體散發出惡臭,而後院不遠處一地的腐爛貓屍。

但可怕的是這裏有電腦,有遊戲,又各種各樣的零食跟衣物。

變態的天性與世俗後期的欲望,它集中在了唐小魚一個人身上。

所以他需要的不是老太太,也不是王美嬌,而是金錢。

這是他自蠻荒一樣的山林中進入人類世界受到的最大蠱惑。

而蠱惑他的人是誰呢?

他一定是這個老屋真正的主人吧。

小鎮上,靈堂早已撤掉,唐秋拖著一身疲憊的身體回家,見到了隨其他唐家人來拜訪的唐宗白,後者看他臉色不好,在其他唐家人走後,他留下關切了兩句。

“我沒事,宗白啊,你以後好好幹,爭取給家裏爭光。”

唐宗白表情無奈,“叔,我沒那心思,就覺得做人踏踏實實挺好的,不用老跟人比...”

“其實大戶人家也有不好的地方。”唐宗白似乎對今天白天的事心有餘悸,不想再說了,拖著唐秋的手臂請他進屋,不一會就告辭了,而唐秋看到唐宗白出去後,迅速打開衣櫃從裏麵拿出衣物胡亂塞進行禮箱,然後欲從後院鬼鬼祟祟離開,結果剛出門就看到院外閃爍的人影,他一驚,當即扔掉行禮箱轉身回跑。

“不好,他察覺到了!”

警察們破門而入...唐秋疾奔衝入屋中,卻從屋子出,一把從後麵扣住了剛要走出去的唐宗白脖子,在後者驚恐中朝著正門衝進來的警察怒喝,“別過來!”

其餘警察投鼠忌器,但趙漠不會,從後院追出後,直接拿了邊上蓋米缸的蓋子,朝著他唐秋身後的腿彎一拋甩。

蓋子圓輪砸在他腿部,吃痛下讓唐秋身體下傾,趙漠接著閃電上前勾了對方脖子往後拉接著彈腿一掃流水線放倒在地,啪嗒兩下,手銬拷上了。

“唐秋,你被捕了!”

鍾離家,白日一天的變故讓不少人身心俱疲,薑曳讓守門的大D以受傷休息拒絕了所有拜訪感激的人,就在屋裏沙發上葛優躺了。

她這是高風亮節不圖回報?

怎麽可能呢。

萬一這些人當麵謝謝了,她說不用謝?

當然是不給他們當麵致謝的機會咯,先留著好感,以後看她搞新公司的時候,這些人多少會搭把手吧。

商人麽,市儈,她不覺得丟人。

整個鍾離家都有劫後餘生的感覺,各處都忙忙碌碌的,安撫好各色賓客。

終於夜深人靜時。

一個人通過後院,輸入指紋後,後門打開,他正要走向車庫中自己的車子...

啪!!

車庫一陣光亮。

無數燈光聚集在他身上。

他眼睛晃了,差點睜不開,等他適應了光度後,他看向前方一群警察以及鍾離赫幾人,還有薑曳等人,他表情有些迷茫,“大伯,你這是?”

鍾離赫平靜問:“元宿,你這是要去哪,都這麽晚了。”

鍾離元宿苦笑,“學校有事,我得去看看。”

鍾離赫挑眉,“是嗎,我以為你要去跟唐秋遠走天涯。”

“大伯,你這話什麽意思呢?我怎麽聽不懂。”

鍾離攸君看得出鍾離赫跟鍾離元郎其實特別痛心,但她就沒那麽多的情感牽掛了,淡淡道:“唐小魚被抓了,你緊張嗎?”

鍾離元宿麵色自然,隻是有些迷茫,“他是一個精神病患者吧,說的話做不得數的,不過讓我難過的是大姐姐,你懷疑我嗎?”

鍾離攸君雙手環胸,語態深沉,“唐小魚的藏匿地已經找到了,是唐秋多年前租賃的一個小農場。”

“是他?唐秋這人還真是讓人沒想到。”鍾離元宿一副尤無辜的樣子,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額頭有冷汗。

“他也被抓了,供出了你,這你總能想到吧,不過我早覺得能辦到這一係列設計,又有能力在祭祀上做手腳的一定是自家人,隻是沒想到是你,畢竟論繼承權也排不到你。”

鍾離攸君是真的沒太留意鍾離元宿。

兩個嫡係一個國外,一個國內,她跟鍾離赫父子一家還有割舍不掉的親密關係,兩家聯係也密切,但終究因為地域關係而跟其他家族人疏於聯係,加上他們這樣的人既然一開始被培養掌管權力跟利益,就不可能太多兒女情長,又怎麽會被親情綁架。

這也是鍾離赫等長輩擔憂的地方所以當鍾離攸君又回國定居的打算,兩邊長輩都很開心,這意味著家族可以保持合心力,也意味著鍾離元朗跟鍾離攸君能繼續聯係,還有他們的下一代也不會淡了情分。

可是,她才剛回來,鍾離攸君連人都沒認全,乃至很多鍾離家的人都覺得鍾離攸君對薑曳一個外人都比對自家人親密......

因為他們更認可同類強者。

鍾離元宿裝得太慫,也裝得太好。

所有人都被騙過了唐秋交代的時候,很多人都震驚。

他有野心,有歹心,但因為自身能力跟資源還有受教育程度,就算他有機會控製身體素質強悍且有變態野性的唐小魚,也沒辦法謀劃這麽多。

鍾離元宿才是那個控製者。

“不過,這也說明為什麽明明唐小魚身上有炸彈,可以達成殺死我們三人的程度,你還是設計了大鼎裏麵的炸藥,那是因為你需要一口氣炸死更多的兄弟姐妹,才能讓你的繼承權往前挪,甚至成為最後的贏家。”

鍾離攸君歎口氣,“你差點就成功了,其實有這般能力,以前何必裝,本末倒置。”

鍾離元宿的表情一下子垮了。

因為凶手明確,三個人跟串燒似的,一個咬一個落網了,證據鏈又充分,再細挖,很多東西也跟著浮出水麵,比如三人隱秘的聯係方式,比如唐秋在這些年中明麵上嫌棄唐小魚,實則早已看出唐小魚的身體優勢,開始豢養並操控他。

其實這些年真正引導唐小魚的人不是老太太,而是唐秋。

一正一惡的引導,而唐小魚走向了惡。

“總算結束了。”

峒溪的烏雲總算要散去了,薑曳等人心情放鬆了,連吳家的人都對薑曳客客氣氣,當然,這種客氣隻是表麵上的。

社交嘛,66%的成分都是虛偽。

鍾離家出了這麽多的事,還是自家人充當內鬼歹徒,對於主人家而言怎麽說也不是體麵事。

所以這些賓客基本收拾東西要離開了。

薑曳自然也如此,她去告別的時候,正遇上來告罪的唐家人,隆氏的人也在,當日他們也在場,也差點被炸死,但祖輩畢竟交情太深,考慮到其他人未參與,唐柏被弄死也是因為唐秋個人憎恨其父搶奪家族資源,其實也不能一竿子打死,但怎麽說呢...

以後的交情也沒了,這是最後一次的體麵。

麵對三家人的商議,唐宗白臉色蒼白,彷徨又無奈,看到薑曳來,忍不住關注她,但又紅了臉,躲閃了目光。

他們走了,薑曳轉頭問鍾離赫,“叔,毒品還沒找到?”

“沒,還得繼續查。”鍾離赫知道唐秋犯法是其一,其二那消失的毒品才是重中之重,現在警力還都在峒溪鎮內,地毯式搜索。

薑曳說要走了,鍾離赫也不好意思留,隻約好以後有事多練習...還有關於毒品有什麽發現,他一定告知薑曳。

在仆人收拾東西準備離開的時候,薑曳趴在窗台上打電話。

司徒天海的電話。

“我這邊結束了,在D市查的連環奸殺案,凶手是一個65歲的老者。”

薑曳一臉嫌惡,“我這邊的案子跟錢有關,也結束了,今天回家,你幾點的機票?”

“下午五點,不過你那邊恐怕趕不上飛機吧。”

“肯定啊,這邊機場很遠,等下坐車走,晚上到客棧休息一晚,明天中午到機場。”

說完後,薑曳看到對麵廂房的謝律也在打電話,她打完了,他也差不多了,然後薑曳趴著窗台客客氣氣喊:“謝先生。”

謝律捏緊了手機,說:“何事?”

薑曳:“前麵謝謝你提醒哦,”

謝律:“客氣,是你先救了我們。”

薑曳:“好哦,那咱們扯平了。”

然後啪一下,她把窗戶關上了。

謝律看著關閉的窗戶,想起這人是氣自己摘了她的蘋果呢,還是其他?

不過以前在國外鍾離攸君那初見,對方似乎就對自己很沒好感。

至今他都不知道為什麽。

車子相繼離開鍾離家,不過這次眾人心態都放鬆了許多,對於薑曳這些玩家而言,安全度過附屬案子,能輕鬆享受接下來的“假期”,這是天大的喜事。

而對於其他人,能活下來終歸是一件好事,很多人已經在呼朋喚友等著回到城市中歌舞升平了。

隨著行程,諸多人的車子拉開距離,但薑曳知道他們都很快在那客棧相遇。

畢竟這些人都得去機場,而這裏除了直升飛機基本沒有車子以外的交通方式,就算飆跑車也不可能連夜趕到機場,所以中間路程中的客棧很多,他們定的客棧又是其中最好的。

夜幕西沉,看到前方公路外麵坐落在山林腳下的紅楓客棧,車內的大D忍不住問:“老板,你這次不跟鍾離女士一起走嗎?”

薑曳正在低頭在平板上塗畫機械模型,聞言頭也不抬,“她畢竟是本家人,還有好多事情得處理鍾離元宿這事可不小,還有很多事情沒查出來,比如那些毒品去哪了,沒處理好,這名頭掛在鍾離家裏麵,很影響家族產業。”

這倒是。

車子駛入客棧外麵停車場,薑曳瞥見好幾輛豪車,約莫是那些人都到了,等人進入客棧後,房間是早已定好的,也不是第一次來了,薑曳熟門熟路,一行人直接進了房間休息,晚餐的時候去了洗手間吃了自助餐,中途薑曳果然見了從鍾離家出來的人。

其中還有李靜恩家的親戚,李靜恩這八卦的,剛從親戚那知道了情況,一下午都在轟炸薑曳的信息,還約好到S市就約聚餐去晦氣。

薑曳跟對方寒暄了兩句,而後回屋早睡。

這一夜可太好睡了,好睡到整個客棧18個房間所有房客都在10點之前全部入睡。

而在10點時,趴著的前台小姐也酣睡著,她前麵的電腦鼠標被一個手握住,這隻手套著白色橡膠手套,點了幾下,它進入客棧管理係統,把裏麵的數據全部清除,也開始弄監控係統,監控全部消除且關閉後,他去了雜物間把酒店平常運送行李的小車拿出來,推著開始走進一個房間,沒多久,從裏麵把人運出來。

就這麽一個一個,不多時就把他們都運到了車上。

輪到303的時候。

三樓第三個房間,門打開,一個人走了進去,步伐不緊不慢的,進入房間後,他看到了**昏睡的薑曳,湊上前去...掀開了被子,目光掃過她的身體跟上下兩件套睡衣,挺規整保守的,這並不符合她在家各種睡裙的打扮,但在外麵,隨著案子一個接著一個,她的生活習慣也在不斷改變。

總的來說,她始終是一個適應性極強的人。

很快,這人伸出手小心解下了薑曳的手表...手指也撫過她的臉頰,往上撫入她的頭發,確定沒有其他藏匿的東西後,他把人抱起。

人都裝進貨車後,一人走進酒店內,用小刀一個一個劃開了經理等客棧相關人員的咽喉,而後用毛巾擦拭了下刀柄,再把毛巾折疊好,這才轉身出去。

貨車的車燈驟然亮起,從後院行駛出去,進入了山林外側的山路,沒有過有監控的公路。

車子微微顛簸,堆積在貨車中的人如同一頭頭死豬,也不知將會駛向何方。

夜裏淩晨2點整,趙漠從繁雜的工作中暫時脫身出來後,正在痕檢科查閱報告。

“所以兩個地方的炸藥成分不一樣?”

“對,這邊是在老甸溝發現的原料跟化學成分,這邊是宗祠爆炸現場以及大鼎中所藏,兩種的確不一樣。”

趙漠眉頭緊縮,身邊警員狐疑,“那這兩種炸藥不是同一批,難道是前後製作的?還是?”

趙漠:“也有可能製作地點也不一樣,有兩個地點,不行,我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唐秋他們三個還沒認毒品的事?也不肯承認那些毒販是他們殺的?”

“對,不認。”

大家都是多年的老刑警了,一開始還覺得是這三人負隅頑抗,企圖逃脫罪責,但就當前的罪名也足夠他們被判死刑了,何必再否認?

“難道真的不是他們三人幹的?”

一個負責審訊的刑警忽然說:“我總覺得他們在隱瞞什麽。”

趙漠思索了好一會,忽說:“你們說,背後會不會還有人?”

眾人頓時安靜了。

趙漠覺得這場調查遇上了瓶頸,但炸藥這個發現一定得跟薑曳說說。

也許這個人能幫忙解決。

她撥打了兩次電話,全是未接聽。

鍾離家,鍾離攸君接到趙漠電話後,直接接了,伸手拍了女兒的小手臂,安撫她繼續睡著,而後走到窗邊接電話。

聽清趙漠的話後,她瞳孔微微放大,“所以有概率存在另一個老大?我這邊查了鍾離元宿的事,發現他沒有製作炸藥這樣相關的知識儲備跟動手能力,按理說那兩百萬定金應該出自他的手,可沒查到他的經濟支出。”

“200萬的現金流通,有來有去,他沒有現金源頭,怎麽交付?”

鍾離家的一般成員除了自己有產業的,收入多來自家族基金分配,鍾離元宿裝得那麽好,就一小廢物,根本沒有產業收入。

現在什麽時代了,正常經濟活動的收益都有據可查,他如果有非法活動收入,不可查,要在這個年紀賺200萬,來回也不過那些買賣,還是能查的。

這麽有針對性的徹查都查不出,說明這鍾離元宿牛逼極了,這麽牛逼的人其實就如鍾離攸君說的,不需要走這種歪路子,正常表現就可以得到重用,因為鍾離家早就有正常培養族人的機製,像現在家族產業裏麵就有不少子弟出席的擔任重要職位。

所以,這鍾離元宿倒更像是一個假大王。

真大王在哪?

“還有我剛剛聯係不到薑曳,她是睡沉了嗎?”趙漠以玩家的角度看薑曳,覺得這不正常,但她聯係不到對方,就隻能從鍾離攸君探探底。

“她一向淺眠,不會睡沉。”鍾離攸君也覺得不妙了,當即報了客棧的位置,而且入了軟件係統查看薑曳的地理定位。

還在客棧。

沒有出事?

接著他們都聯係了客棧工作人員。

然而...全部失聯。

兩人決定帶人一起去客棧看看,這次鍾離攸君把自己女兒托付給了鍾離赫倆父子,又留了一半信任的保鏢。

三個小時後,他們幾乎同步到了客棧前麵的停車場。

此時正是淩晨五點。

天還黑沉著,未見破曉,穿著風衣的鍾離攸君下車後,看了一眼大門緊閉且整個黑漆漆的客棧,眉頭緊縮了。

“情況不太對,你們在這等下,我先帶人進去。”

門被警方暴力破開後。

入門,趙漠一下就聞到了濃烈的血腥味,快步上前,隻見前台上有人趴著,一拉人,前台小姐脖子上鮮血幾乎流幹了,臉色慘白慘白,而桌子下麵一大攤血跡...發幹如血塊。

趙漠等人震驚,趙漠反應快,看出電腦界麵有問題,劈裏啪啦查看一通,監控跟管理入住信息全部查不到了。

“找人!”

他們很快找到一個個被殺的員工,但當他們搜查房間,發現有些人昏迷躺著,比如大D等保鏢,基本都隻是昏迷,連房間都沒打開,有些房間敞開著,裏麵卻是空空如何。

其中一個房間,趙漠一看就感覺是薑曳住的。

她打了電話,讓鍾離攸君進來。

後者聞到了熟悉的香水味,接著看到了**的手表等物。

她的表情倏然一緊。

滋滋滋。

冰水倏然澆灌在身體上,所有人基本都被冷了個激靈,不到十秒基本全醒了。

薑曳睜開眼,看到前方模模糊糊的一個人,而她正坐在椅子上。

四肢全部被拷上了鐐銬,被固定了身體。

這環境冰冷而潮濕,還有很多粗壯的鋼管,她渾身濕透了,就穿著單薄的睡衣,冷得腳趾頭都在打顫。

其他人也差不多。

而這些其他人...包括了謝律。

一排排過去,一共二十多個人。

人不少,但全部被控製,隻有那個人坐在椅子上,翹著腿,雪白的鬼臉麵具笑盈盈看著他們。

詭異而幽深。

“抱歉,諸位,我隻能用這種方式叫醒你們,因為你們一定不願扆崋意在睡夢中死去。”

“畢竟是我用了這麽多心思才拿下的人...可真不容易啊。”

他這語氣可不像是在開玩笑。

也是在告訴他們A跟B可以是鍾離元宿的計劃,但他有C計劃。

抓住他們隻是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