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 砰!一聲槍響。

子彈是朝林子的,沒打中它,打在薑曳跟野豬之間的地麵。

如果它不被這一槍嚇到, 再靠近她, 估計下一槍就瞄準它的大腦袋了。

連薑曳都被嚇到, 那野豬自然也被驚到了,看到了最近的那個人類, 出於野豬的種族敏銳天賦, 他感覺這個人比那些獵人都強得多,加上上頭出現的一群人, 警察好些個,都舉著槍, 其中有人又開了連三槍,好像還有警犬的吠吼聲。

這大野豬嚇得轉身就跑,哼哧哼哧下了林子,過了溪流,跑入另一個林子中, 速度極快。

薑曳這才想起剛剛看到它身上有不少傷口,恍然明白過來這野豬為什麽看到她後會這麽瘋狂。

那是因為她當時身邊剛好放著染血的斧頭等武器,還有麻zui槍。

這些武器肯定給它帶來了熟悉的威脅感, 估計頻繁被人類驅趕攻擊, 它出於恐懼才選擇主動攻擊她。

要麽就是有小野豬在附近?

不過總算跑了。

此刻的薑曳萬分疲軟,扶著樹往上看,赫然看到了秦光海。

這人下來的速度極快, 如跳躍的虎豹, 掠過一節節樹墩跟林木石頭, 手裏握著槍, 後頭還跟著一些的警察還有警犬。

安全感滿滿,沒白交稅啊。

薑曳眼睛一下子就紅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奶奶說得沒錯,她果然是有福氣的大寶貝,她肯定是懸疑罪案文的大女主吧!

秦光海最先到薑曳前麵,見這姑娘一身狼狽眼睛都紅了,帶著哭音對他說:“秦警官,以後我賺更多更多錢,多給國家提供就業崗位,一定多交稅。”

作為一個創業幾年,手下工廠跟公司員工已有幾千人的年輕創業者,她這覺悟很nice!

秦光海哭笑不得,但也靠近,蹲下來,小心將她流血的手臂查看了下,語調雖然一板一眼,但語氣難得不那麽冷硬道:“那我以後爭取變得更厲害,避免讓嫌疑犯逃脫製裁,威脅到薑小姐你這麽好的公民,這次是我失職了。”

你這覺悟也很nice哦。

薑曳正想誇一下對方,因為被秦光海手掌摸骨而嘴裏卻發出:“啊,痛痛痛...”

“骨膜傷到了,別動。”

秦光海何等老練,一眼看出薑曳沒太大嚴重的外傷,就是乏力了,還有被嚇得,但讓他驚訝的是她明明脫臼了,卻硬生生靠自己掰正了。

這麽嬌氣,卻這麽狠。

秦光海確定她沒太大的問題才鬆口氣,一邊看向遠處的車子,一邊詢問她情況。

薑曳簡明扼要將情況告知,也將張霖以及大D兩人的事說了。

“馬上有人過來帶你上去,我去那邊看看。”一聽還有兩人生死不知,秦光海吩咐完後,快速趕到了車子邊上,一看到現場,他頓時有些乍舌,暗想這薑曳明顯謙虛了所謂僥幸把凶手打暈。

這可不僥幸。

那是相當凶殘。

但他不太明白為什麽張霖會流鼻血。

內傷啊?

阿C在他這邊,最先看到,情況的確不妙,正好其他警員也已經下來了,眾人開始救援,秦光海繞過去檢查了下張霖的情況,確定還有一口氣,再看看昏迷的大D那包紮成如鹵蛋兔子的腦袋,最後看看地上的武器跟沒吃完的半截黃瓜。

他在想難怪阮挽提及此人,語氣總是很複雜,還說了這麽一句話“你不知道,我這個學妹啊,看著嬌貴,凶起來可不是一般人。”

不過重點在車上,這次事故太突然了,在追趕的路上局裏已經在跟蹤監控,能看到那張霖的車子一路都在跟蹤,哪怕後麵甩開距離,進入岔道,後麵還是精準跟蹤到了薑曳他們的車子。

中途薑曳他們甚至變道了一次,估計是出於謹慎,可最後他還是追到了事故地點。

“車上被安裝了定位器?”一看到強大的刑警隊長前來就立即卸去一身的戰鬥力恢複成又弱又嬌的薑大寶可不敢一個人待在那邊,亦步亦趨跟過來了,正好她也想知道車子的真實情況。

這也是她懷疑的點。

“應該是,你們一路都被跟蹤了。”

果然,難怪變道了也沒用。

“那排氣管怎麽回事,他用什麽堵住了?”

薑曳每個問題其實都猜到了真相,不過秦光海已經認定她不是一般人,也就沒怎麽驚訝,“我看下。”

過了一會,秦光海從炸開的排氣管中弄出了一團漆黑的東西。

這啥玩意啊?

秦光海其實已經想到了,帶著古怪的表情將黑炭式的物體掰開一角。

他說:“麵包。”

啥?!!!

看著黑炭表殼下酥軟的米白絮狀內容,冒著熱氣還帶著點烤香,薑曳差點沒做好表情管理,綜合起來就倆字臥槽!

但她很快想到了這種方法的可行性。

“他是用一個發好的麵團塞進去,在車輛行駛過程中讓它在高溫下膨脹,堵住了排氣管?”

這種匪夷所思的法子是正常人能用的嗎?

可薑曳卻發散思維,“是不是用麵團的大小跟發麵時間可以控製它的膨脹程度,以此可以控製讓我在人煙稀少的地方才出車禍?”

秦光海也是第一次見識到這種手段,歎氣道:“有這種可行性,如果是,這個麵包的用料就很講究了,這張霖是個厲害的廚子。”

頓了下,他眯起眼,沉沉道:“或者另一個人是個厲害的廚子。”

他跟薑曳對視一眼,他們都想到了停車場提前停好的車子。

“在你媽媽報警後,局裏同事已經查到了那邊的監控,確定是他給你的車子做了手腳,而後躲在另一輛車裏等你離開。”

果然如此。

薑曳坐下來了,沉思道:“我的行程可不是一般人可以知道的,起碼得跟我處於一個圈,或者跟我有直接接觸。”

秦穀的嫌疑無限大。

此前,司徒天海一個電話打到秦光海這報警,有條有理提到薑曳忽然發到她手機上的信息。

“她剛發來信息,替我看管手機的助理回信詢問情況,但無回複,而後他連續撥打了她身邊兩個保鏢的電話,都沒人接,按照她出發去工廠前跟我報備的,現在他們三人應該正在車上,不可能出現三人都失聯的情況除非車禍或者其他。”

“請告訴我,嫌疑人是不是都放出來了?”

秦光海體會到了這位大律師平靜的語調中最後一句的犀利,他當時腦海中閃過今天的一件件事,忽然領會到了一個可能也許今天的一切一開始就是一個計劃,對方的目標不止何成光,還有薑曳。

可能薑曳才是主要目標。

他不得不將目前兩人依舊有嫌疑的事實告知司徒天海,並立即讓同事進入城市天眼係統排查查看薑曳三人離開後的監控,卻意外發現停車場上的事,當時就確定薑曳真的有危險,於是調派人員前往救援,而司徒天海倒也沒說什麽,因為沒必要在這時候幹擾救援,而後她將手頭工作暫時托付給阿SA,回辦公室換了一身簡便的常服,自己開車前往工廠。

薑曳不太好意思讓警員背上去,畢竟她又不是阿C他們,何況這是上坡,警員體力再好也受不了,所以她咬咬牙想靠著自己走上去,還好警方配備齊全,很快有警員帶著牽引繩下來了,給狼狽如狗的薑曳帶來了福音。

一端上麵係著,牽引力之下,上去容易些。

薑曳哼哧哼哧爬上去後,扶著路邊欄杆喘氣如老狗,汗水啪嗒啪嗒低落,看得跑過來的女警十分心疼,忙遞來濕巾。

女警是實習生,剛在上麵接應,已經通過對講機知道了下麵的情況,得知薑曳一個人幹掉了凶悍的連環殺人犯,對她敬佩不已。

“謝謝啊。”薑曳一邊擦著汗水,一邊連動都不想動了,再次毫無形象一屁股坐在路邊喘氣。

屁股還沒坐熱,女警小姐姐還說要給她拿橘子解渴,但還沒去拿,忽聽到引擎聲,轉頭看到純黑色的跑車轟鳴著趕到,看到這邊警車後,速度很快減慢,停下,車門打開,司徒天海隔著七八米仔細看了下坐在地上跟乞丐式的薑曳,過了好一會,她取下眼鏡,呼出一口氣,開始擦拭眼鏡,擦完了,平穩了激烈的情緒,她轉身回跑車取出了一點吃的跟急救箱,然後朝薑曳這邊走來。

風來,吹動了她的發絲,長褲跟襯衫,那細腰長腿膚白勝雪似的。

在她身後,好幾輛車子相繼趕到,下來好些保鏢。

這一幕可太氣派了,電影質感MAX!跟乞丐式狼狽的薑曳形成鮮明對比。

“薑小姐,這是你姐姐?”

“不是,我媽媽。”

“哇!”

“......”

邊上女警看了看薑曳,再看看司徒天海,忽然就跟爬牆頭的花心粉頭一樣,瞬間就負心了,兩眼放綠光。

薑曳神情哀怨如女鬼:“我的橘子呢?”

女警:“啊?哦哦哦。”

司徒女士一向雙標,但凡有威脅,自己女兒必須帶保鏢,不帶就不許出門,但她自己明明經常處理刑事重案的案子,也不知被多少人威脅過,卻一直不喜歡帶保鏢。

現在這些保鏢估計是從朋友那裏臨時借來的,不過她的朋友夠意思,自己都親自來了。

他們居住地一向在市中心,能相差警方沒多少趕到這,顯然也是一路飆速過來了,尤其是司徒天海,為此還特地開了她最不喜歡且認為廢腰的跑車。

薑曳抹了一把額頭汗水,暗想:如果我是懸疑文大女主,那我老娘肯定是瑪麗蘇文的大女主。

如果我快五十的時候也能有這樣的狀態就好了。

薑曳一邊吃著東西一邊喝飲料,顯得很乖,但她手臂上的傷口一直流血,司徒天海就在邊上給她處理,全程都沒說話。

過了一會,女警跑來送橘子,拿了倆,小的遞給薑曳,大的給司徒天海。

“司徒女士,給你的。”

薑曳再次憤憤,司徒天海覷了她一眼,笑著道謝,而後剝了大的把橘子皮給薑曳,把橘肉分了一半給女警。

女警心花怒放。

薑曳:“...”

過了一會,薑曳吃飽了,有些怯怯看著她,這次說:“這次真不是我惹禍,不知道怎麽的就盯上我了,我發誓,是他先動的手。”

司徒天海抬眼,“我知道。”

薑曳還是怕她,“那你別生氣嘛。”

她習慣性撒嬌,司徒天海卻一邊嫌棄一邊伸手替她挑去頭發裏的樹葉。

薑曳沒致命傷,她也不急著離開,她不急,司徒天海也不急,兩人都在道旁等著阿C兩人被救上來,不過在這個過程中,薑曳也好奇去觀望了下另一輛車子。

不是警車,也不是司徒天海他們的車,而是張霖的車。

薑曳看了一會,目光尤其在駕駛座上停了些許,聽到後頭動靜,跑回去一看,原來底下搜查現場的警員在溪流對麵找到了一野豬窩,一窩小野豬在呢。

秦光海是這麽解釋的,“估計是車禍的聲音太大,驚動了它們,大野豬跑出來看情況。”

薑曳:“原來如此,母愛真是偉大,媽媽,如果是你,你也會像這野豬媽媽一樣這麽保護我的對嗎。”

司徒天海:“你能換個對象類比嗎?”

過了一會,阿C兩人被救了上來,薑曳便跟著眾人去醫院了。

市區,檢察院的白色普通轎車行駛出,緩緩進入主道,幾分鍾後到了某個家屬大院,在警衛審查後進入,車子剛到車庫,阮挽就瞧見了其他車子。

上樓後,她進門,脫鞋的當口正聽到同樣經營律師事務所的堂叔滿口唾沫橫飛,好像在說著出事了。

動靜很大,誰誰誰出了好些人,警方那邊也有動靜。

這偌大的城市,兩千多萬的人口,出事在所難免,阮挽入行幾年來,經手的案子不計其數,不說她性子淡,就說這種見識也足以讓她心如止水,所以也沒太在意,以為是這位略浮誇的堂叔尋常好的那點子熱鬧,就隻跟幾個親人頷首示意,打算先上樓,結果拖鞋才走上三個台階,她就聽到了一個名字。

司徒天海。

拖鞋停在階梯,她轉身,“她出什麽事了?”

堂叔有些驚訝這個家族裏性子最淡的侄女會關注這事,但一想到自己很久沒回來就頓悟了一定是侄女知道我老是被那司徒天海壓著打,所以討厭司徒天海,這才關注一些。

“好像不是她出事,是她女兒,事出突然,她連會議都缺席了,也就她麵子大,合作方給她麵子,得知是她女兒出事,不僅沒怪罪,還要主動幫忙,不過她早就喊了那誰幫忙...”

阮挽其實沒聽到後麵,隻默然了下,下麵沙發上坐著的阮錚抬眸瞧她,“怎麽了,阿挽,你認識她女兒?”

“恩。”

她隻應了聲,又很平靜轉身上樓了,好像對此事也不太關注。

阮錚走政壇,最擅察言觀色,聞言笑了笑,待阮挽走了才轉身跟阮母道:“我記得那個女孩是阿挽學妹?”

阮母也記得,“是她,一個高中的,阿挽以前提起這人都滿臉不開心,也不知道是多大的恩怨,小姑娘家家的,氣性倒挺大但能把阿挽這冰窟窿氣成這樣,那小姑娘一定很有本事。”

受傷的送去醫院急救,該查現場的查現場,秦光海看著警車護送薑曳等人離去,自己則是上了路邊張霖的車查看,還沒看出什麽,手機響了。

一看來電顯示,他一接就直接了當道:“人沒事,就是現在有點醜,送去了XX醫院...我在辦案。”

因為是朋友,也算是半個同事,所以他的語氣很隨意,說完就掛掉了電話,繼續看著這輛車,他在找什麽呢?

垃圾桶裏,有一個袋子,裏麵沒東西,但他嗅了嗅,聞到了一股麵團味道。

他再看了下這個黑色手提包,看了它的牌子,讓同事收好去查一下它的源頭,還有查它上麵是否沾上含DNA的材料。

他覺得這麵團不是張霖準備的,張霖也不具備弄這些東西的私人場合他在這個城市完全沒有個人空間,連住所都是跟室友一起的。

他甚至做不到主導。

主導這一切的另有其人。

薑曳進了醫院就完全變成了真正的寶貝,保姆護士醫生圍著轉,保鏢守門如門神。

司徒天海雷厲風行,並不像一般母親一樣死活守著表現疼寵,她很冷靜,到了醫院從醫生那確定傷情後,直接把人安排好,確定安保問題後,回律所有條不紊繼續之前的工作。

阿A一邊轉交工作信息,一邊歎氣,“嚇死我了,還以為跟一年多前一樣,倫敦那次嚇死人,這次知道是為什麽嗎?”

接著他提起一件事,“何從光那混賬出事了,會不會與此有關?”

他敏銳,有這個問題,說明已經有了些許猜測。

司徒天海一邊翻著案件檔案,側臉棱角卓越,氣質卻很冷冽,“不是跟她有關就是跟我有關。”

我的司徒女士,你這不廢話嗎?

她忙完了手頭的工作,讓助理跟團隊將這幾天排著的案子推一推,她要騰出時間來好好查一查。

阿A:“查誰?”

司徒天海:“死掉的,跟還沒死的。”

張霖他們被急救的過程中,警方到了張霖的住所。

這是一個擁擠而簡陋的宿舍,處處充斥著無處收納的物件跟難以忽視的髒汙。

可怕的是這種髒汙大概率不是他們這一屆租戶留下的,而是往來許多人,一撥又一撥的人住進了這個宿舍,一天一天重複著勞動。

舍友不在,因為大白天的基本都在外麵上班。

窗戶開著,城市的風多數是滾燙的,整個房間都顯得有點悶,泛著一股子泡麵味道。

秦光海走進去,到了張霖的床位前,翻看後,在枕頭底下找到了已然泛黃卻被保存在玻璃相框裏的照片。

照片上有四個人。

前麵的農村常見長板凳上坐著一對中年夫婦,大概是冬天照的,院子裏屋簷下還掛著一串一串的蒜頭跟幹玉米,倆夫婦大約五六十模樣,也可能實際也才四十多,但看著很顯老,衣服也灰撲撲的,棉麻粗製,兩人都很拘謹,尤其是那婦人,雙腿並得板正,雙手還垂擺在大腿上。

他們都挺直了腰杆,肩頭卻讓身後的兒女搭著。

男孩墩墩的,不高,一派土氣又木訥的模樣,倒是那女孩分外清秀,笑起來兩眼月牙灣似的,雙手搭著自己的媽媽,又像是摟著,朝鏡頭笑得靦腆又喜悅。

是的,他們那時應該是很幸福。

他們甚至不習慣曬自己的幸福,拍照的時候很拘謹,相機定格的時候,他們家庭的命運如果也在這裏定格就好了。

可惜,它隻封存在冰冷的玻璃相框裏。

張霖每夜都枕著它入睡,從沒有一夜夢到燦爛星空,隻有反反複複的藥水味。

醫院的。

他在醫院裏送走了兩個人,一個是爸爸,一個是媽媽。

後來又弄丟了一個人。

妹妹,妹妹,他一直在找她,找了五年,他卻蒼老了十幾歲。

秦光海看了一會相片,將它放進證物袋,而後幾人將張霖的居所翻了個遍......

定罪是肯定能定的,證據鏈已經在補充了,但警方現在很坑定張霖有一個同謀,相比於作為主要殺戮施行者的張霖,這個人隱在後頭,留存的罪證不多,如果沒有鐵證,很可能讓對方脫罪。

所以他們必須細致再細致,努力找出兩者合謀的證據。

“他現在這個手機查過了,上麵有秦穀的微信,但也隻有一個月前加好友的記錄,以及簡單的幾句慰問,沒什麽實際價值。”

秦光海看了手機,點按幾下,冷漠道:“如果刪了記錄,會一口氣全清空,不會隻留這麽一段,估計後來他們轉了其他聯係方式要麽有第二個手機。”

假如兩人在聯係上彼此後達成殺人計劃,那麽用第二個手機聯係是最簡單也有效的方法。

警員們越發細致檢查,很快,一個警員有了發現。

“頭兒,這個。”

警員在廁所裏麵上頭的一塊破碎瓷磚裏麵找到了一個手機,這是張霖的第二個手機。

在裏麵,他們找到了兩人用微信的各種語音以及聊天記錄。

內容就是謀殺。

因為這個計劃,他們決定兩邊輕易不見麵,除非有必要......

秦光海在兩人最新的交流裏麵看到了這樣一段話。

張霖:你想好了,這件事很可能連累你,讓你失去一切。

秦穀:我的一切都是可瑩給我的,沒關係,我隻要公道。

秦光海微微皺眉,那為何後來秦穀去了酒吧?是他單方麵去找張霖?

忖度片刻後,他將這些東西分別收起,帶去了警局,而在車上,同事那邊也傳來消息,已經查到秦穀的去向。

監控裏麵可以看到他自開車在薑曳離開後,他也開車離開了,不過方向在另一邊他去了老城區那邊。

而且現在他還在老城區附近,就在何成光的居所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