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曳現在還分不清這是夢還是真實,心裏罵罵咧咧,表麵鎮定沉穩,索性順著對方,她倒想看看這無限遊戲能給她啥獎勵。

係統讓她伸手從第一列的排行也就是自己的名字那裏伸手取出一塊魔方。

薑曳遲疑了下,還是伸出手摸住了一塊。

彈出提示了。

“恭喜獲得一塊機械工體知識組合魔方。”

薑曳其實還留有幻想,想著能得到鳳凰血統。

又美貌又強大,結果就這?

機械工體啥玩意兒?工業核心?還能製造機器人啊?

薑曳心眼子多,認為重要的不是她現在得到什麽,而是她以後會麵臨什麽,她再次逮著係統逼逼問:“以後的案子都是什麽?不是惡鬼跟喪屍世界?”

係統:“不是,沒那麽恐怖。”

薑曳當即鬆口氣,不是就好,那就無所謂純武力了。

係統:“也就是恐怖連環凶案這些的,最多死多點人,不必緊張。”

不是死點人,而是死多點人。

薑曳:“......”

我緊張了嗎?我沒緊張啊。

薑曳捂住了自己的心口,一口呼吸差點跟不上來,就在此時,身後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來新人了啊...”

聲音尖細陰冷,薑曳下意識轉身,卻見對方戴著個黃狗頭套,手裏卻拿捏著一顆...眼珠子。

血淋淋的。

這顆眼珠子分明是孫勝的那顆,叼在狗嘴裏的,簡直一模一樣,上麵還有犬齒刺入眼膜的痕跡。

而他的黃狗頭套也跟她當時見到的那隻黃狗極為相似...

這一幕,恐怖至極。

嘩啦!

薑曳猛然坐起,身上的薄被從嬌軟胸口滑落。

她滿頭大汗,情緒還留存驚恐,卻又被房間清涼的空氣以及眼前一幕所驚動。

這房間是?

寬敞,明亮,裝修簡約卻時尚,而且窗戶很大。

她腦殼有點卡住,又喜又驚,突然,她感覺到自己小腿邊上有什麽東西碰了她一下,而後感覺到有一隻手環抱著她的腰。

活生生的軀體。

屍體?

薑曳吃驚,下意識跳下床,甚至不忘抽走空調被遮住她光luo的身體,但讓**那具精壯而健美修長的身體一覽無餘。

這一幕若被什麽狗仔隊拍到了,能上國際版頭條,讓粉絲們嗷嗷叫。

入目者英俊非凡,足以去走任何T台,中西合璧的美感,外表完全沒得挑,見薑曳這般,他不驚惱,反而輕挑了劍眉,“薑,你怎麽了?”

薑曳此時才察覺自己回來了。

是夢?

果然是夢。

真特麽一個莫名其妙的夢...太真實了,搞得她患得患失,還以為自己真被卷入什麽無限流遊戲世界了。

就離譜。

不過她也想起這人是誰了,秦穀,中德混血兒,目前是個國際知名模特,業務水平超能打,從底層爬上來的專業翹楚,如今在國內一度霸占熱搜的那種,資本最近好像想讓他拍戲,屬實是看重他的流量了。

跟這人算是在酒會上認識,本來她也無意接觸,恰好她老娘知道了她一年多前在國外的事,火了,非逼著她搞個孩子收收心,免得玩脫了死在外麵。

剛好她手機上推送了一條鏈接,什麽富婆重金求子...又剛剛好這人費盡心思湊到她跟前來。

她腦子一熱就...那啥了。

滿地散落的衣物,足見昨晚多激烈熱情。

當然,人還是清醒的,防護措施其實還是做了,畢竟她也沒想著搞孩子,得對孩子負責不是。

29歲的年紀,她的事業正如火如荼,當然是搞錢重要啊。

可是鬼知道睡個美男子會做這麽可怕的噩夢。

薑曳此時理智恢複,收斂了波動的情緒,也不再看秦穀,走到吧台那邊單手接了一杯水,正要喝,身後秦穀卻是光著身子下床,走了過來,從她身後環住了她的腰肢,隔著薄被將她抵在台壁上。

如果是平常,她不介意再續熱情。

但現在是真沒心情了,所以她在對方伸手探入要摸到她身體前來了一句:“小夥子,姐姐覺得你今天應該去工作,工作是人類世界取得進步的第一要務。”

秦穀一愣,仔細觀察她,發現她臉上不施粉黛,白玉無暇,但神情也認真得毫無瑕疵。

雕塑一樣。

不冷漠,但很有距離感。

她自然是極美的,否則他也不會費盡心思湊了好幾個酒局才成功搭上。

不過她這漫不經心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反正心思不在他身上,隻想著打發他走。

“這是膩了麽?”

她沒回,當沒聽到。

他倒也沒有太難受的情緒,本來就是飲食男女,你情我願的,隻是沒想到這麽快被舍棄,有一點意外而已,他彎腰撿起褲子一邊穿上,一邊笑問:“是我昨晚哪裏做得不好?”

薑曳喝著水,隨口一句:“還行。”

就語氣...很稀鬆平常的樣子。

但什麽叫還行?

那不就是等於一般?

本性略傲的秦穀噎住,心裏有些複雜,暗道:你渣,難道我不能比你更渣?

他淡著臉,加快了收拾的進度,而後進入洗手間洗把臉,動作不緊不慢的,很有藝術氣質,隻是他出來的時候看到眼前一幕,愣了下。

大高層,外麵毫無對立建築,窗簾正自動打開,坦**的光暈斜射而入...

薄被已被無情拋在地上。

墨綠色的睡裙套在了雕塑般的纖美酮體之上,她往後抬手撥動茂密而微卷的長發,一邊漫不經心點著手機。

陽光透徹了綠意,攀爬撫摸了她的每一寸皮膚,落在她挺翹的鼻梁上,卻又被她微垂的眼簾壓住了光暈,她的唇緊抿著,她的一切都像是在彰顯一種:嬌縱的挑剔。

他忽想到了自己高中時期的某個文學老師曾經在午後飽含詩情對自己瑞士故鄉的讚美。

老師當時說:“雪山跟綠洲相撞,勾勒出了最天然美妙的曲線,山脈與原野,你的視野在上麵奔跑,你內心的情感與之彼此融化,化作澎湃而勾人饑渴的生機,你在每個關於她的夢境裏找到歸宿,但你每次醒來都悵然若失,因你清楚明白你將一直屬於她,但她永遠不屬於你。”

秦穀走了,走的時候臉色不太好看,關門的時候也跟小孩子發脾氣一樣用了點力氣。

薑曳留意到了,但不太在意。

她的每一個短期長期的前男友跟她分手時都不太開心,也對,誰被分手能開心?

她理解啊,所以不怪罪秦穀走時的不禮貌。

“原來真的是個夢啊。”薑曳進入洗手間後清洗並查看身上,發現沒有半點傷痕,樣貌也是自己的,跟那個世界的20歲小薑曳沒啥關係,這才放下心來。

不是穿越就好。

鬼才想進行什麽無限流遊戲呢,她在現實啥也不缺,不需要逆天改命。

可是她心裏還是有些惴惴不安,因為她始終覺得著如果是一個夢,卻有一個相當可怕的BUG她在夢裏貌似真的度過了兩個月的時間量度,且實際經曆的事情內容也足夠填滿兩個月,而非一筆帶過的夢境。

它們如此清晰,一如她本來就具備的超強記憶力,將它們牢牢記住,因此越發讓她覺得其中怪異。

薑曳雖然惦記這事,但畢竟是搞錢專業戶,想到如今規模已然不小的產業以及正在瘋狂拓寬的事業線,立即拋開雜念,去書房開了好久的視頻會議,處理了公司裏的一些事,忙得飯都來不及吃,等到了傍晚才後知後覺想起傍晚好像有個很重要的約會。

如果放鴿子會被打死的那種。

薑曳開始打扮自己的時候,距離她上千公裏遠的地方,一座深山老林之中,一個扛著鋤頭的村民走過一條偏僻小道,忽然聽到了狗吠聲,緊接著瞧見兩條野狗前後竄出,就在前頭的空地上你爭我奪撕咬起來。

“這野狗是越來越多了。”他嘟囔了這麽一句,正要繞開,卻見一條狗被另一條咬住耳朵後,腦袋四處甩動,不小心把嘴裏叼著的東西甩飛。

啪一下,那東西落在他的涼鞋上。

濕噠噠的。

他低頭一看,難道了一隻斷掌抓著自己的腳趾頭。

人家也長著五根手指,跟他的手很像。

噗通,鋤頭掉落在地,繼而林中發出驚恐的慘叫聲。

“死,死人啦!!!”

一個小時後,當地警察跟村裏人一起進山,他們找到那隻斷掌,且隨著恐慌的村民指向當初野狗竄出的野草叢方向巡查。

這片荒地雜草多,多年無人打理,草高可過腰,眾人走了一段路,忽齊齊頓住了,有村民發出驚恐的叫聲哆嗦著往後退,倆警察抬頭一看,臉色也煞白了。

前麵有個稻草人。

是荒廢了很多年的,跟地一起荒廢,稻草的身子,血淋淋的人頭,就這麽怪異組合在一起,歪歪扭扭插在田埂中,風一來,雜草颯颯作響,那淩亂的頭發也微微撥動。

下午五點,市中心某地標大廈外,薑曳下了車,單手勾了一捧鮮豔奪目的黃玫瑰在腰側,一邊打電話跟工廠那邊核實配貨的事,匆匆忙忙的樣子...

電梯提升的時候,她在鏡子裏觀察了下電梯裏其他人的眼神,都用不著看鏡子,她就知道現在的自己妝扮非常nice。

等電梯到了15樓,一打開,入目飛來一個蛋撻,差點砸到薑曳的臉上,她躲開了,但身邊西裝革履的男士遭了殃。

天河事務所的辦公區裏麵一片遭亂,某個貴婦火力全開,在保鏢的護衛下歇斯底裏打砸東西,一邊叫喊著:“司徒天海,你個賤女人,給我滾出來,你敢做不敢當!勾引我老公!給我出來,我今天非要...”

薑曳挑眉,站在角落裏抱著花看了好一會熱鬧,等這貴婦鬧得嗓子幹,一個白胖白胖十分喜氣的男子快步走來,一邊倒了一杯水遞給這貴婦,問:“阿姐老公是?”

貴婦:“你誰?!”

男子:“一個為阿姐你鳴不平的人,人家叫阿SA,這年頭還有哪個不要臉的女人吃窩邊草嗎?太無恥了!”

貴婦:“沒錯,就是不要臉,我老公是何成光,不過你一個大男人怎麽叫這麽娘氣的外號?惡不惡心?”

阿SA:“哎呀,那是這位?哎呀,事業有成啊,合夥人排第五,大餅臉,地中海,看起來六十多的這位嗎?”

他拉著貴婦往裏麵走,指著牆上掛著的身份照讓她認。

貴婦黑著臉,不善道:“他才四十五。”

阿SA恍然,“奧,阿姐好福氣,你老公看著就穩重,長得不帥且醜,那一定是個老實人,絕對不會主動偷吃,一定是外麵的美女勾搭甚至強迫他的。哎呀,阿姐,你這得報警啊,這絕對是出軌!太可憐了...”

貴婦察覺到不對勁了,“你這話什麽意思,你這陰陽怪氣的...”

阿SA:“我不是陰陽怪氣,我就是在嘲諷你,大姐你沒聽出來嗎?”

噗!律所一群人都悶笑。

還來不及說完,那邊會議廳打開了,一群事務所的大律走了出來。

當然也包括那位何成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