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勇不經意冒出一句:“屁怎麽是酸的,人肉才是酸的!”“等一等!”鍾禮兵忽然警惕道,“今天晚上的菜都是衡其炒的?”“是呀,怎麽了?”眾人皆吃了一驚,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鍾禮兵道:“你們忘了,衡其可是吃過死人肉的,死人肉酸不酸他最清楚!”錢老二也一下警惕起來:“是呀,臭小子是吃過死人肉的,手腳不幹淨得很呀,你們怎麽讓他當了‘大廚’呢?”“是呀,這多不吉利,呸呸!”眾人立刻隨聲附和,開始往地上吐痰了。黃跑跑更是冒出一句:“嗯哪,他會不會也弄點人肉和在菜裏給我們吃?”

“呃!”劉婷等女生撐不住,立刻條件反射似地嘔吐起來,仿佛真的吃了“死人肉”。吳小文道:“瞎說,哪有的事?我和衡其一起掌勺的,自始自終在場監督著他,如果他給你們吃了‘死人肉’,那我豈不是也有份?”鍾禮兵道:“就算他沒往菜裏添‘死人肉’,但他終歸吃過死人肉,讓他來給我們主廚顯然是不合時宜的!”蝦皮和曾國文等人都抨擊眾人不要疑神疑鬼,但除了對衡其的事漠不關心的楊一劍的妻子們以及楊一劍、郭離等少數人外,其餘的人都再也吃不下飯了,有的男生也開始嘔吐,一時間“呃呃”聲此起彼伏。

這時衡其已經安撫好了金環,屁顛屁顛趕回來了。今天晚上他可是做了精心的準備,要在眾人麵前露一手炒菜的絕活,因此每一道菜都是經過了精烹細調的,他滿以為這下會上眾人對他另眼相看,哪裏知道他離開的這一小會兒,這裏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當下他興衝衝地趕來道:“怎麽樣?我老周的廚藝還不錯吧?”

“不錯個大頭鬼!你個死衡其,吃死人屁股肉的家夥,你可知道你這一掌勺可把我們都給害慘了!”錢老二一麵捂著癩蛤蟆肚皮在起勁嘔吐,一麵瞪著衡其道。眾人也紛紛揚聲痛罵:“死衡其,你這個吃死人肉的嘴來掌什麽勺嘛?我們現在被你搞得一點胃口都沒有了!”

衡其的笑容僵在了臉上,摸著後腦勺道:“就因為我吃了兩片死人肉,就成了‘祥林嫂’、掃把星了?我怎麽這麽觸黴頭?我到底招誰惹誰了?”

曾國文同情道:“我有個叔叔在火葬場工作,幾十年了,都沒人敢跟他握手,為什麽?忌諱呀!”

吳小文也深有感觸道:“吃過幾片死人肉並沒有什麽大不了,怕就怕在自己‘吃’了‘死人肉’都不知道!我也要象魯迅先生那樣大聲呼籲:‘沒有吃過人的孩子還有沒有?救救孩子’!”

“人肉的筵宴”不歡而散,眾人紛紛掃興地離開了宴席,走回小木屋去。

錢老二看著滿桌的美味佳肴,滿不在乎道:“咳,哪有那麽多忌諱的,這麽好吃的菜,不吃白不吃,我老錢可不想跟自己的肚皮過不去!”一個人坐在那裏狼吞虎咽、風卷殘雲……

楊浩邀請衡其坐到自己身邊,給他“壓驚”:“衡其,今天的事你不要背包袱,你的菜真的炒得不錯,有‘大師’級的水平,回到‘那邊’後說不定可以去應聘一級廚師呢。”衡其訕笑著搖頭道:“咱們這號水平,糊弄糊弄自己的嘴巴還行,若真要去應聘什麽‘一級廚師’還不讓人笑死?”曾國文等人也坐了過來,都道:“衡其過謙了。”

衡其拿起一隻尖嘴大肚酒壺自斟自飲,灌了好一通“貓尿”,抬起髒兮兮的袖子一抹嘴道:“其實我老周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怎麽搞定那位‘塌鼻豁嘴’——看樣子她是賴定我老周了呢!”吳小文嚴肅道:“衡其,在這個問題上你必須要端正思想,不能再有這種歧視性的想法。而且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你必須要娶金環姑娘才好。第一,我們現在不能將她送回去,送她回去怕她尋短;第二,留她在這裏,她就會以你的‘娘子’自居,要求你和她‘圓房’,你若不和她‘圓房’,她說不定還會鬧出什麽事來。所以你必須要娶她!”衡其的臉比豬肝還難看:“天哪,我老周為什麽這麽命苦?難道一定要娶她不可嗎?”

錢老二抓起一隻雞腿一邊撕咬一邊笑道:“哈哈,臭衡其,現在知道好色的苦頭了吧?這就是你尋花問柳的報應。”衡其反駁道:“我怎麽就尋花問柳了?八婆她也是自己‘粘’上來的,又不是我去追的她……”“臭小子說什麽?”李詩茵聽見了這句話,不高興道。衡其這才想起李詩茵還在場,不由賠笑道:“八婆別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李詩茵眉毛一揚:“哼,臭小子看你以後還風流不?”衡其終於號啕大哭:“嗚啊啊……打死我也不娶‘塌鼻豁嘴’!”李詩茵道:“臭小子,是不是因為她長得醜,你就不娶她?如果她長得不醜呢?你會不會娶她?”衡其一楞,很快反應過來道:“她就是長得貌若天仙,我衡其也不會娶她,絕不會是因為她長得醜就不娶她!”李詩茵冷笑一聲:“好,等著瞧!”說完拂袖而去。

楊浩道:“來來來,喝酒喝酒,不用去想那些煩心的事,問題總會解決的。對了,衡其,我現在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要成為‘武林高手’的願望馬上就可以實現了。”衡其喜得跳了起來:“真的?太好了,我老周也可以成為武林高手了,這事怎麽這麽美啊,哈哈!”他一不留神,將一滴鼻涕又滴進了自己麵前的菜裏,而他自己渾然不覺,仍然伸筷去夾起了那菜,往口中送去……眾人根本就來不及喝止他,眼睜睜地看著他將那口菜吃了下去。衡其抬起頭,看見眾人目瞪口呆的眼神,不由奇怪道:“你們這麽看著我幹什麽?是不是我太帥了?”眾人都掩住嘴壞笑道:“不錯、不錯,你簡直帥呆了、酷斃了!”

夜深人靜,衡其得意地哼著小調走回自己的小木屋。幾個時辰前,一劍剛為他輸入了九層功力,為他打通了任、督二脈,他的體內現在已經注滿了真氣,實已達到一流高手的水準,一劍同時傳授了他一些劍法和刀法、以及最基本的輕功,飛上三丈高的院牆已經毫不在話下。他怎不春風得意、心裏似樂開了蓮花?

他住的小木屋已近在眼前,他忽然發現房間裏竟然亮著燈,遠遠地可以看見一個人的側影映在紙糊的窗戶上。他一下子記起了塌鼻豁嘴還住在他的房間裏,正在望眼欲穿地等著他呢。衡其一下子覺得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轉身就想走。

“郎君,你剛回來怎麽又要走啊?”不待他轉身,那塌鼻豁嘴已出現在門口。衡其這一下是進退兩難了,象個呆子一樣楞在了那裏。轉身走開肯定是不行了,他隻有硬著頭皮走上去,象患了牙疼似的哼哼唔唔:“唔唔,我回來了。”“奴家為你寬衣。”那金環上前替他除下外衣。衡其實在不想看見她的那副尊容,隻得以袖遮麵,閃進房中。

“郎君,你為何看都不看我一眼?你就這樣討厭奴家嗎?”金環在他身後嬌滴滴道。衡其吱吱唔唔,往床上一躺,拉開被子蒙住腦袋:“娘……子,為夫倦了,想早點睡覺,明日再敘。”“既如此,郎君且稍待片刻……”那金環嬌笑道。衡其蒙在被中,隻聽見外麵環佩響,想是那金環正在寬衣解帶、卸下金銀飾物,不由好奇地掀開被角往外看去……這一看不打緊,頓時把衡其驚得從被窩裏跳了起來!

原來出現在他眼前的竟然是一個非常標致、簡直是美倫美奐的美女,恰如曹植《洛神賦》中所述: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靨輔承權。瑰姿豔逸,儀靜體閑。披羅衣之璀粲兮,珥瑤碧之華琚。戴金翠之首飾,綴明珠以耀軀。踐遠遊之文履,曳霧綃之輕裾。微幽蘭之芳藹兮,步踟躕於山隅。壤皓腕於神滸兮,采湍瀨之玄芝。轉眄流精,光潤玉顏……

衡其的整個人都差點呆住,那嘴張得能塞下一團狗屎!他一再揉眼睛,一再搧自己耳光,以為自己是不是產生了幻覺,然而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告訴他,這絕非是幻覺,而是真真實實的……半晌他才從震驚中回過神,結結巴巴道:“你、你、你……你到底是誰?”那美女低眉順眼,羞澀一笑道:“郎君,為何連奴家都認不出來了?奴家就是金環呀。”

“啊?你是金……這怎麽可能?”衡其一聽說她是塌鼻豁嘴,驚得毛發都一根根豎了起來。

“不錯,她確是金環姑娘。”屋外忽然走進幾位美女,正是李詩茵、高媚真以及李小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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