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那大漢道:“請兩位男伶這就隨我等過去換新郎服裝,候今晚吉時完婚!”

錢老二還在傻笑,衡其心裏卻已有了不安……

衡其和錢老二很快被幾個大漢帶到了舉行婚禮的場所,換上大紅新郎服,頭戴軟翅插花帽,胸前還帶著大紅花,也沒什麽“拜天地”之類的儀式,直接就被送入了洞房。當然兩人是一人一間房,不可能是同一間房。

頭戴紅蓋頭的新娘早就坐在床沿上等著他倆了。

先表衡其,他雖然有點忐忑不安,但還是抱著一點僥幸心理。這會兒,隻見他的新娘坐在床沿上,一副嬌嬌羞羞的樣子,還是很惹人愛憐的(中國的新娘大抵一樣,隻要蓋上了紅蓋頭、或者披上了婚紗,都會給人一種神秘的美感,正如有一句俗話所說:“中國的新娘最漂亮。”這話隻能理解為中國的女孩在做新娘的這一時刻最漂亮,其他時間則不一定,實事求是地說,還是漂亮的漂亮,不漂亮的不漂亮,這絕非有貶低女同胞的意思,千萬別用唾沫星子“淹死”筆者啊)。所以這衡其雖然有點擔心,但還是自我安慰道:“公主的丫環那肯定都是漂亮的,也許今天真的能遇上個‘佳人’也說不定……其實李詩茵那八婆也不錯,就是太刁蠻了一點。八婆呀八婆,今天是公主賜婚,並非是我老周花心,公主的話也和聖旨差不多,誰敢違抗?八婆呀,你就成全成全我老周吧。以後若是有機會,我還是會讓你做‘小’……”

衡其一麵在心裏盤算,一麵在想著究竟該不該去揭這個紅蓋頭……猶豫了半天,他一咬牙,一跺腳,把新郎袍一撩,帶著一種喜之欲狂的心情,用力揭去了新娘頭上的紅蓋頭。那新娘抬起頭,衝他微微一笑:“郎君。”

老天!但見這新娘是怎樣一副尊容:塌鼻、豁嘴、滿臉的麻子,有如一張癩蛤蟆的皮!衡其隻覺得眼前一黑,當即昏了過去……

穀某處秘密的山洞。

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天。一劍盤腿坐在一塊大石上靜默打坐,全身冒出絲絲白氣……他吸收的“本異”的功力正在同他體內原有的功力融會貫通,白氣表示現在是正常的情況。

突然,一劍身上的白氣漸漸變成了淡淡的紫氣,額上也沁出了汗珠。“撲”一劍噴出了一口鮮血……阿菊和虹虹一齊大驚道:“夫君!”一劍不答,身子突然一側,歪倒在地。

阿菊急上前查探一劍脈象,心驚道:“不好,夫君剛才試圖將兩股真氣合為一股,強行衝關,不料最後關頭因後勁不足而功虧一簣,不但導致真氣散至全身無法聚攏,還將被壓製在關元、中極、大巨等處附近的血煙之毒給放了出來!”

虹虹也大驚失色:“姐姐,這如何是好?”

阿菊道:“快,我姐妹一齊給他輸入功力,助他將煙毒逼回原處!”

“好!”虹虹應道。當下兩姐妹立刻一左一右用雙掌抵住一劍的身子,將自己的功力輸入一劍體內,逼回那股亂竄的煙毒……

一柱香的功夫,一劍身上漸漸又恢複了白氣。阿菊和虹虹剛想鬆一口氣,沒想到那煙毒猛地一反彈,竟又竄了回來,大有將兩姐妹輸入之氣再逼出之勢!二姐妹不得不加大功力……此時一劍自己的真氣也從四處重新匯往丹田,試圖再次聚合——三股氣攪纏在一起,有如翻江倒海、巨潮奔湧……

阿菊明白,隻要將一劍的真氣加以正確的引導,就可以他的真氣壓製住煙毒的邪氣,她二人就可以抽身而退。但此時由於三人都在拚盡全力運功,三人皆全身燥熱、汗流如雨,如不及時將這股熱流疏散,那麽無疑又將事倍功半,甚至還有可能反受煙毒之製!

虹虹焦急道:“姐姐,怎麽辦?”

阿菊道:“要散其熱,唯有將我三人衣衫盡數除去,以之身相抵,方可有效!”

“啊?可是……”

“虹虹,我二人皆已嫁與夫君,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夫妻之間有何不能坦誠待之?”阿菊正色道。說著,她先將一劍的衣服全部退去,然後將自己的衣衫也盡數解去……虹虹見狀,雖有羞澀,但見阿菊坦然自若、毫無扭捏作態,當下也不再猶豫,也將自己衣衫全部解去,和阿菊一左一右緊擁住一劍肌膚,一麵輸進內力,一麵散去功熱……

一劍的血煙之毒終於又被壓回到了原處,一劍的內力也完全融合為了一體,尚有一點餘功尚須收盡……阿菊她們不知道,此時已經過去了五、六個時辰,早就應該去再灑一遍“仙峰隱形茶”了,然而剛才阿菊和虹虹全力為一劍輸功,早把這事忘到了九宵雲外。

“汪汪汪!”洞口忽然傳來了狗吠聲。

虹虹大驚失色:“姐姐,‘鬼兄’……”

阿菊道:“魔由心生,勿理它!”加緊了輸功……

狗吠聲越來越近,終於傳到了洞中……“鬼兄”以及他的狗“吠天”和二十四名“鬼使”皆已現身。

而一劍等三人仍赤身相擁在一起……

“鬼兄”見到這番景象,先是一楞,繼而撫掌笑道:“楊兄果然風流,纏綿悱惻、左擁右抱、玉肌生香,當年曹公有詩雲:‘東風不與周郎便,銅雀春深鎖二喬’。今日我陳某機緣湊巧,恰逢東風,不再有曹公之憾而!”

眾“鬼使”都是一陣哄笑。

阿菊聽到“鬼兄”之言,心中氣憤填胸,欲衝出斬下“鬼兄”之頭,奈何一股真氣仍和一劍纏綿不盡,脫身不得,又因肌膚和一劍緊緊相挨,毫無遮被之處,羞憤交加,隻能側過臉裝做不知。虹虹也是一樣,羞憤交集,但此時又妄動不得,心中情景真是無法形容……

一劍雖處在昏迷之中,口不能言,但心內卻明白,他也不能忍受二姝受此羞辱,急欲衝出迎敵,但他明白此時不能稍動,一動不僅前功盡棄,二者還會傷到三人身體。所以也隻能暫且引忍不發……

這時一名“鬼使”陰笑道:“主人,這三個狗男女如此不知廉恥,光天化日之下傷風敗俗,幹此齷齪勾當,不如用‘鬼絲網’將他們網了,兜上京師遊街示眾,向天下昭示之!”

“好極!”另一名“鬼使”也笑道。眾“鬼使”摩拳擦掌,抖出了一張大網,就要向一劍他們頭上罩下……

危急關頭,一劍終於衝破了玄關醒了過來。他立即收斂了真氣,同時將二姝之氣平安送出,低聲道:“菊妹,用你仙子姐姐所授之法……”

阿菊心領神會……

“鬼使”們也終於將大網撒出……然而紅光一閃,剛才還赤身的三人竟突兀不見,仿佛憑空消失在了石頭縫隙中!

“鬼兄”陳灌西楞了半晌,才呆呆道:“好厲害的‘奪命劍’,好厲害的明月魔女!”

一名“鬼使”道:“主人,怎麽辦?”

“鬼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我有‘吠天’,還怕他能上天入地?”

阿菊姐妹駕著“火遁”正在飛行,突然紅光散去,三人“啪達”摔落在了塵埃……原來阿菊的功力比起明月仙子畢竟差了一截,何況今日又為一劍輸了半日功,自然操控並不是很穩當,結果一時控製不住,法術消失,三人便摔落了下來。

沒想到三人摔落之處恰好是一處集市,正人山人海、人頭攢動,半空中突然掉下來三個赤身男女,倒把這些趕集之人嚇了一大跳,有人頓時驚呼:“妖怪!有妖怪啊!”

一劍三人此時也不知如何應對,一則這些趕集之人都是平民百姓,沒法對他們施展功力,二則恐“鬼兄”隨後追來,因此隻想奪路逃遁。奈何三人皆不穿衣物,隻好赤身露體沿街奔逃。

眾人頓時大嘩,一則看清三人不是妖怪是人,二則看清三人如此衣不被體,實在不成體統、實在有傷風化。因此先是斥喝,隨後是痛罵,繼而臭雞蛋、臭魚、爛蔬菜、爛水果便如雨點般地向三人身上招呼了過去……

可憐阿菊、虹虹兩位美女如何受過此等羞辱,恨不得在地上挖個洞,鑽下去……

一劍見二姝跟著自己受累,心疼不已,然而街上人多,容不得他們停留隻好一手拉著阿菊、一手拉著虹虹,沿街沒命奔逃——縱橫一時的奪命劍此時竟成了過街老鼠,狼狽於廝,怎不令人唏噓萬分?

隻聽兩旁罵聲不絕於耳:“哼,傷風敗俗!”“誨淫誨盜!”“男盜女娼!”“狗男女!”“淫賊!”“下流!”“無恥!”“……”

一劍無奈,隻得催促阿菊道:“阿菊妹妹,快作法呀!”

阿菊總算恢複了功力,重新駕起“火遁”,紅光一閃,三人又消失無影……剩下瞠目結舌的路人在那裏感歎:“這是怎麽回事,怎麽又不見了?莫非真的是‘妖怪’?”

衡其再次睜開眼睛時,人已經回到了明月山莊後洞內。他甩甩頭,想證實自己究竟是清醒還是在夢中……

“臭小子,別晃你那花崗岩腦袋了!你被華軍他們救回來了,人家可是費了好大的功夫呢!”一個聲音在衡其耳旁道。衡其轉過頭,沒想到又看到了拜堂時塌鼻、豁嘴……頓時把他嚇得尖叫起來:“不要啊,醜女!”

“什麽,你說老娘是醜女?”那人勃然大怒,伸手揪住了衡其的耳朵。衡其拚命掙脫那人的手,仔細一揉眼睛,才發現是李詩茵,當下有些不好意思道:“八婆,是你呀,不好意思,看花了眼了,我還以為是那個醜女呢!錢老二呢?”

“錢老二在那邊,他比你還幸運一點,不象你,見到‘佳人’就暈倒,他還知道一路鬼喊鬼叫、奪門而逃,剛巧華軍、猴子、小珍他們正在公主府中尋找我們的下落,聽到錢老二的叫聲算是給他們指明了方向,這才把我們給救出來了。”

“衡其,聽說你被公主‘賜婚’了,新郎倌,大喜呀!”這時曾國文、龍運鵬、劉勇、陳獻忠一幹油頭滑腦的人都湧了進來,每個人都帶著一種壞壞的笑。衡其大臊,無以應對,隻好憋出一個臭屁將眾人轟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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