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其已經喝了不少酒,臉紅成了個關公。謝可、朱氏兄弟、農民、曾國文也喝了不少。蝦皮喝了三杯,無論如何也不肯再喝了。

謝可忽然看著坐在一旁的李詩茵道:“嫂子為什麽不喝酒?要知道在二十一世紀我們誰都喝不過你。”

李詩茵聳了聳肩:“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到了這裏一滴酒也不能喝?而且一聞到酒就反胃?”

衡其笑道:“你不能喝最好,省得給我惹麻煩!”

李詩茵一拍桌子道:“拿酒來,老娘我偏要喝!”

衡其白了她一眼道:“你就不能斯文點?這裏是大明朝,不是二十一世紀!”

蝦皮道:“好了好了,你們兩口子別吵了,咱們還是來談一談正事吧。現在的問題是,咱們究竟怎樣才聯係得上楊浩?”

大頭道:“楊浩同龍鏢師他們關係密切,咱們隻要盯住他們這一群人,不愁找不到楊浩!”

華軍道:“盯住他們有什麽用?你沒聽龍鏢師說楊浩已被明月山莊的人抓去了嗎?”

“那可就糟糕,隻怕楊浩已經被明月山莊的人大卸八塊、開腸破肚也未可知!”大頭心中一緊道。

“不會。說不定楊浩已經做了明月仙子的乘龍快婿也未可知。”衡其撕著滴油的雞腿道。

農民點頭道:“嗯,有這個可能!說不定楊浩的回答能夠令明月仙子滿意,明月仙子已經嫁給了他!”

“那不是更好嗎?咱們實施第二套方案豈不是更順利?”大頭道。

“好你個大頭鬼!楊浩一旦和明月仙子結了婚,那就一切都完了!”蝦皮敲了大頭的腦袋一下道。

“為什麽?”不單大頭,所有的人都疑惑不解。

“因為楊浩一旦被破了處男之身,就再也不具備打開時空之門的功力,這也是他當時設定的程序之一,他說要以此來考驗自己的定力,考驗自己能否經得起女色的誘惑!”蝦皮解釋道。

“楊浩現在仍未被激醒,他怎麽知道控製自己的定力?我看咱們這回是玩完了!”衡其象一個泄了氣的皮球。

“我看不見得,”曾國文道,“楊浩現在的身份是一個目空一切、傲慢自負、性情古怪、行事邪異的劍客,絕不會輕易受製於人,更不會輕易動情。就算明月仙子仰慕他英俊瀟灑、武藝高強、風流倜儻,想死心塌地嫁給他,他也未必會接受。所以咱們大可不必擔心楊浩會被**男之身!”

“難說啊,萬一明月仙子用什麽之術、攝魂之類的東西,楊浩未必就抗拒得了!”衡其叫道。

“蝦皮、農民,你們都見過明月仙子的人,覺得她到底是個怎樣的人?”李詩茵忽然問道。

“老實說,我對明月仙子的印象並不壞,我雖然沒見著她的廬山真麵目,可是我相信她也不會壞到哪裏去,並非如江湖上傳說的那樣,凶神惡煞、殺人如麻……”農民幽幽道。

“我也一樣,明月仙子絕不會是那樣邪得不著邊際的人!”蝦皮也點頭道。

“我看咱們不必再在這裏浪費時間了,應該立刻采取行動!”謝可叫道。

朱華軍道:“這樣吧,咱們來個兵分兩路,一路盯著龍鏢師他們,一路去找那個什麽明月山莊!”

“怎麽個兵分兩路法?”衡其道。

謝可道:“我一個人盯著龍鏢師他們就行了,你們幾個去明月山莊!”

衡其道:“那不成,這兩件事隻能由你們會武功的人去辦,我們這些不會武功的人就在這客棧等你們!”

謝可道:“無所謂。”

大頭道:“那不行!會武功的隻有我們三個人,你們這麽多人都吃閑飯啊?”

衡其笑道:“那沒辦法,這就是不會武功的好處!”

“那不美死你?我們在外麵跑腿,你們卻在家享清福?”大頭叫道。

衡其道:“你以為我們願意呆在家裏呀?這樣吧,你們會武功的教會我們武功,我們也就和你們一起行動!”

大頭道:“你以為學武功這麽容易?不但要學習各種套路,還要研習內功心法,沒有三年五載,門都摸不著!”

“是呀,”朱華軍讚同道,“學武功可不比學別的什麽,必須從小就打基礎,象你們幾個,年紀老大,胡子都掃了茅廁板了,早已錯過了學武功的最佳階段……”

“什麽‘胡子都掃了茅廁板’?”李詩茵不解道。

曾國文道:“就是形容胡子長,都垂到茅廁板上了!”

“哈哈……”李詩茵差點笑岔了氣。

“停!”衡其止住道,“請問華軍、大頭你們是怎麽學會武功的?瞧大頭傻裏傻氣的樣子都能成為什麽‘大蝦’,為什麽我們就不行?”

朱華軍疑惑道:“老實說我們也不知道怎麽學會武功的,打從有意識的那一刻起,就發覺我們已經是武林高手了。”

蝦皮道:“這還不明白?你們以為你們真的在這個世界上生活了一二十年?錯!朱俊、朱肥是確有其人,武功是他們練成的,而非你們哥倆,你們隻不過是意識侵入了他們的腦子裏。一旦回到二十一世紀,你們仍然是朱華軍、朱勇軍兩個平庸之輩,會個屁的武功!”

“所以呢,你們的武功也隻能在這個時代管用。我看不如這樣,你們也不用教我們什麽心法、套路,輸送一些內力給我們,讓我們打起人來有勁就行了!”衡其叫道。

“那不行!會武功的隻有我們三個,你們不會武功的卻有五個,咱們到底該把內力輸給誰?”大頭叫道。

衡其道:“娘們就免了,隻輸給我們四個中的一個就行了!”

“為什麽就不能輸給我?臭衡其,你說!”李詩茵一把揪住了衡其的耳朵。

“我說句公道話,”農民道,“要輸內力確實隻能輸給李詩茵。因為咱們都是男的,隻要能學些簡單的套路,就算沒有內力也能湊合著用,李詩茵就不同,確實要輸入一些內力才能保護自己。”

“農民萬歲!”李詩茵眉開眼笑道。

“同意。”曾國文和蝦皮都舉起了手。

衡其兩腿一軟,差一點又暈倒。

第二天,路上。

“咱們上哪去找那個什麽明月山莊啊?”衡其抖著鞋上的泥灰道。

“隻好邊走邊打聽了。”曾國文揩著臉上的汗水道。

農民道:“咱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

蝦皮道:“休息什麽呀,時間已經很緊迫了。”

李詩茵卻興奮得要命,一會兒去追蝴蝶,一會兒去嗅野花,象匹撒歡的小馬駒。她對大老爺們的事情仿佛一點不感興趣。

“蝦皮,咱們還有多少盤纏?”衡其問道。

蝦皮伸手往褡褳內一摸,驚訝道:“唉呀,隻剩一兩銀子了!”

“一兩銀子?”衡其叫了起來,“咱們這麽多人吃喝拉撒就靠這一兩銀子?”

“你有本事去偷、去搶呀!”李詩茵譏諷道。

“嘟!”前麵樹林裏忽然湧出一群人來,為首一個大胡子吹胡子瞪眼睛道,“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

“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錢!”李詩茵替他說出了後兩句。

那大胡子一聽臉露微笑:“嗯,你這婦人倒還識相,替本大爺把後兩句說了啊。”

李詩茵心裏不屑道:“白癡,你這號說詞,本姑娘看的古書多,早都背下來了!”

衡其等人卻駭然變色;“哎呀,遇上強盜了!”

蝦皮上前唱了個喏道:“我們是上京趕考的秀才,身上實在沒有錢,求大王放我們過去吧。”

大胡子一雙狡詐的眼睛打量著王偉波一行人:“嗯,上京趕考的秀才?看你們這細皮嫩肉的,還真有點象。讀書人,你們千裏迢迢上京趕考,身上會沒帶盤纏?識相的都給大爺拿出來!”

“快拿出來!”其他的強盜也揮動著手中的刀槍不停地咋喝。

蝦皮道:“好漢,我們真的沒有錢!”劉農月、曾國文也上前又是打拱又是作揖。

衡其叫苦不迭:“華軍和大頭怎麽還不跟上來?這下可完了……”

一個刀疤臉道;“老大,別跟他們廢話,一刀一個全宰了,做成人肉包子賣,還能賺些錢!”

“好主意!”大胡子冷笑著摯出一把雪亮的鋼刀走了過來。

衡其等人是屁滾尿流,全都嚇癱在了地上……

“站住!”李詩茵忽然站了出來,擋在了四個大男人前麵。

“喲嗬,你這小娘們,也敢擋住大爺的路?膽子倒不小!”那大胡子上下打量著李詩茵,臉上露出淫蕩的笑容,“小娘們,你跟著這群窩饢廢公子哥還不如跟著大爺我去做個押寨夫人,保你吃香的喝辣的……”大胡子說著,伸手去摸李詩茵的臉。

“啪!”李詩茵狠狠一耳光打在大胡子臉上。大胡子大怒:“他媽的你敢打大爺,活得不耐煩了?”掄起了大刀,就要往李詩茵頭上劈下……

“你去死吧!”李詩茵突然袍袖一揮,頓時一股強勁的內力從掌中發出……那大胡子措手不及,就象被一隻無形的手突然擰了起來再扔了出去,撞在遠處的一棵樹上,頓時昏了過去。

“給我殺!”刀疤臉等人一齊撲了上來。

李詩茵急揮衣袖……

“呼呼呼!”平地上就象突然刮起狂風,七、八個大漢全都摔了出去……

“有鬼,有鬼!”眾大漢嚇得屁滾尿流,抬著大胡子趕快逃命。

“真是痛快啊!沒想到弟妹的功夫這麽好,打得他們是落花流水!”曾國文興奮得鼻涕都流了出來,直滴到了盛菜的盤裏。衡其也是眉飛色舞,渾然不覺,繼續伸筷去盤裏夾菜:“這算什麽,幾個小流氓而已,等見著了真正的高手,她隻怕就不會有這麽神氣了!”

“別夾!”農民忽然大喝一聲。然而想要製止已經來不及了,眼睜睜看著衡其將滴了曾國文鼻涕的菜夾起來,送進了嘴裏。

“農民,你大呼小叫的幹什麽?”衡其津津有味地咀嚼著,乜斜了農民一眼,他還以為他夾走了農民愛吃的菜。

“沒、沒什麽。”農民忍住笑,連忙掩飾道。

“既然這樣,你們也就不用我們跟在屁股後麵保護了,你們從大路走,直接去雙牛鎮,我們則走小路,順便還可以多查訪一些線索。”華軍道。

“行啊,沒問題。”衡其一仰脖子又灌了一口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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