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小糯寶小手一抬,沒有開碗。
可一枚圓潤漂亮的東珠,卻像是變戲法般,突然被她翻在掌心。
東珠很大,襯得小家夥的手掌更小更軟,還帶著幾分奶香,縈繞在大殿中。
“區區雕蟲小技,也敢在本神女麵前賣弄。”
小糯寶舉起珠子,眯眼哼哼,“呐,小小使者你瞧好了,這東珠和你,不管耍什麽花招,都逃不出本神女的手掌心!”
北宛使者震驚後退。
他伸手探進袖口,果然,他的東珠確實不在了。
這小丫頭竟然能隔空取物,這究竟是怎麽做到的?他還從未見識到過!
眼看他已落了下風,這時,琉旦國的使者又緊隨其後。
“哼,南紀人擅腦力,說不定是用了障眼法,提前把珠子偷了罷了,也算不得什麽厲害。”
“既是神女,那便應有卜算吉凶的本事,才算讓人信服。”琉旦使者嘴硬道。
小糯寶正覺技癢,還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
她抱著一罐羊乳茶,上麵還插了個麥秸吸管,走過去,散漫地嘬了一大口。
小國使者,要是這麽說的話,她可就要精神了哦~
“說吧,你又想怎麽考考我,隻是最後不要後悔就行。”小糯寶語氣幽幽。
琉旦國使者身高才五尺,拿著鼻孔看人,“好啊,那就請小神女賜教,為在下看看壽數吧。”
小糯寶掐了下手指頭,語氣無比篤定,“你嘛……哦豁,還真是個倒黴蛋,就在今日呢。”
“哈哈哈。”琉旦國使者隻當她是胡說,笑得很是張狂,“小兒就是不成事,哪怕你說得稍久一些,好歹也不至於今日就戳穿你啊。”
使者團中,也有人跟著發出嘲笑。
小糯寶卻“善良”地撓撓頭,“嗯,我提醒一下你哦,你的壽光真要耗盡了,其實要是你肯配合的話,我倒也可以為你化解一下的……”
不等她把話說完,琉旦使者就腆著胖肚子,無視般把她撞開。
“得了吧,小東西,在我們麵前裝腔作勢,真是不知輕重。”
“我等與其看個孩子胡鬧,不如再讓我為大家,獻上一次馴獅如何。”
然而這話音剛落,牢籠裏的獅獸就忽然躁動起來,撞開沒有鎖緊的籠子,直衝琉旦使者撲去!
先前回紇使者弄完吞火後,順手燒禿了公獅的額發,引得獅獸早就怒起。
此時,再度聞到酒水氣,兩頭獅子終於發動。
伴隨著兩聲低吼,琉旦使者瞬間被摁倒在地。
脖頸和腹部,也同時被雙獅咬穿,鮮血噴湧而出。
“啊!”琉旦使者瞪出雙眼,疼得失聲慘叫。
宴會上,眾人被嚇得臉白,紛紛向後躲避,誰也不敢靠前。
等黑甲軍射殺了雙獅後,那琉旦使者已經麵目全非,早就沒了氣息。
眾人還驚魂未定時,就聽小糯寶不慌不忙,搖頭奶聲歎氣。
“聽人勸,吃飽飯呀。”
“本來可以化解的,誰讓他就是不聽呢。”
宮宴上,群臣和使者們都後背一涼,不由齊刷刷看向小糯寶。
等等,這神女說,琉旦使者壽數絕於今日?
眼下他被獅獸咬死,這不正是應驗了嗎!
“這個小神女,還當真又說對了……”北宛使者麵色大變。
吏部尚書白池指著地上的血,激動道,“福星公主威武,不愧是我南紀的神女,看誰還敢有異議!”
“糯寶神女,揚我國威!”裴老熱血沸騰,也從桌子底下鑽出來大喊。
喊到老臉通紅後,他看了眼那屍體,又嚇得趕緊鑽了回去。
這時,群臣都打了個哆嗦。
他們像是受到莫大鼓舞般,拚命叫起好來。
“神女威武!”
“神女萬歲!”
當著外邦使團的麵兒,這還真是長臉啊。
就連韓堅也跟著站起來,跟著喊了兩聲,才發覺不對,又氣地坐下直拍桌子。
北宛使者臉上一紅,握緊腰刀,盯住自己的手腕。
他不知該不該兌現,方才要斷一手的承諾。
男子漢大丈夫,言而無信豈能行,可若真的斷手,他的快刀功夫,便是徹底廢了。
小糯寶黑溜溜的眼睛一瞥,似乎看出他的糾結。
於是這就對阿黎耳語一句。
“我們神女有話。”阿黎捧著一罐羊乳茶,走過去道,“你把這個幹了,便算是賠個不是了,至於你那隻手……”
阿黎鄙夷搖頭。
“還是留著給你們北宛皇室,變戲法用吧。”
北宛使者臉色僵硬。
一時有些自愧,又有些恥辱。
他抱起羊乳茶,仰頭一飲而盡。
“多謝神女寬恕。”他聲音沙啞起來。
琉旦使者的屍身已被拖走,但血跡仍然留在原地。
穆亦寒故意讓人不要處理,便要以此警醒,那些還敢質疑他閨女的小人。
於是,接下來的宮宴,各邦使者都不敢再有造次。
他們甚至,頻頻看向小糯寶,見她麵不改色,吃到小嘴叭叭停不下來,甚至臉都幾次埋進碗裏,心中屬實又驚又服。
這小神女絕不一般。
普通孩子,對著地上那灘血跡,怎可能吃得下去。
可他們不知,小糯寶坐的是主座。
以她的個頭,視線壓根越不過眾人,根本看不到遠處的血汙,當然能吃得歡快,這便是矮的好處。
眾人宴飲奏樂,一派賓隨主便,主賓相敬的氛圍。
小糯寶吃飽喝足,拍拍軟趴趴的肚皮,正要好生歇一會兒。
隻是不知怎的,在這大殿之中,她總覺得有道熟悉的目光,時不時從使者團的方向傳來……
好像有一位故人呢。
一頓宮宴結束,眾使者都不約而同,紛紛提上重禮,前去公主府邸拜訪。
他們不為別的,隻為讓小神女,替他們看看壽數!
畢竟,昨日琉旦使者的現世報,來得實在太快,也太讓人震撼。
小糯寶看著堆在門口的重禮,笑嘻嘻呲出小白牙。
“娘,放他們進來叭~”
“不過,要提前說好哦,看壽數可以,但一人再拿一千兩銀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