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越禮趕到的時候,聽到的就是這樣一句話。
桎梏著自己的力道一鬆,沈知許才支起身子,立刻就意識到不對。
沈知許心裏一個咯噔,她立刻跳下車。
“江越禮?你怎麽會在這兒。”
“我從國外帶了禮物,想給你送來,結果就看到這裏發生了爭執,沒想到會是你們。”
江硯舟薄唇緊緊地抿成一條線,同時死死地盯住沈知許。
“你們早就約好的?”
沈知許隻覺得這人不可理喻。
“你剛剛沒聽到嗎?是他自己找過來的。”
江硯舟眸子黑沉如墨,似乎醞釀著恐怖的風暴。
“有區別嗎?”
“大哥,你現在似乎不太冷靜。”不知什麽時候,江越禮已經走到了沈知許的身邊。
三人站在一起,仿佛江硯舟才是那個外人。
江越禮的視線落在沈知許的手腕上,下一秒竟是直接將那條領帶扯了下來。
“大哥,不管發生什麽事,也不能對女士動手吧。”
江硯舟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周身的戾氣濃的嚇人。
“沈知許,過來。”
江越禮卻直接伸出手擋在前麵。
“大哥,有什麽話好好說。”
“沈知許,我說的話你沒聽到嗎?”
先是季茹,又是江硯舟,一而再的被質問指責,沈知許就算是個泥人,也沒辦法一次次忍耐。
沈知許一把打開江越禮的手,她麵無表情地看著江硯舟。
“我最後再跟你解釋一次,我和江越禮分手以後,就再沒有任何逾矩的行為。”
“江硯舟,我覺得在你冷靜下來之前,我們不太適合再見麵。”
“如果你想清楚了,想要跟我徹底解決問題,讓孟河電話通知我,我不會拖著不肯離婚的。”
說出最後一句話,沈知許的心仿佛空了一塊兒。
她沒想過,這樣重的一句話最終會由她的口中說出來。
即便之前她數次有過離婚的念頭,可她從未想過,她會在此種情景下說出這樣的話。
沈知許想。
等江硯舟冷靜下來,她和對方應該就會徹底結束吧。
她挽回了四年,終究還是失敗了。
或許從一開始,她和江硯舟的這場婚姻就是錯誤的。
沒再管剩下的兩個男人,沈知許徑直開車離開。
可當沈知許開出去十幾分鍾,卻突然發現後麵的江越禮竟然追了上來。
深吸一口氣,前麵的交叉路口,沈知許猛打方向盤。
車子停穩,江越禮第一時間下車。
沈知許臉色比剛才更冷。
“你跟著我幹什麽。”
“知許,你剛才說的話都是真的嗎?”
沈知許已經不記得自己氣頭上說了什麽話。
“我說了什麽?”
“你說你會選擇我。”江越禮滿懷希冀的看著沈知許。
自從回國,自己明裏暗裏做了那麽多的努力,但沈知許就像是一塊兒捂不化的寒冰。
現在終於得到這個難得的機會,江越禮不想放過。
“當年的事是我做錯了,那時候的我隻以為新鮮的才是自己想要的,可後來我才意識到我錯了……事實上,我從來就沒有忘記過你。”
“知許,我們重新在一起,好嗎?”
沈知許覺得江越禮比剛剛的江硯舟還要瘋。
“如果剛才我說的話讓你誤會了,那麽現在我跟你說一聲抱歉,剛剛隻是我氣頭上口不擇言才會提到你的名字。”
“可那也是你下意識說出來的不是嗎?”
沈知許搖搖頭。
“江越禮,我們早已經結束了,當初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我也不怪你,但我們兩個不會再有可能。”
時隔多年,沈知許決絕的一如當初兩人分手的那一天。
江越禮心痛了一瞬。
他知道由於兩家的交情,某種程度上來說,老爺子對沈知許是無底線的寵愛。
所以這次回國,為了得到老爺子的支持,他選擇將目光放在沈知許身上。
可明知道自己目的不純,明知道隻是想利用對方,可當再一次麵對沈知許的決絕,為什麽還會心痛。
“沒關係的知許,我可以等,等你原諒我的那一天。”
沉默。
沈知許輕輕搖搖頭。
“不會有那一天的。”
王媽萬萬沒想到,自己隻是午休醒來,突然就得到沈知許要搬出去的消息。
“發生什麽事了,之前不還是好好的嗎?出了什麽問題大家好好溝通呀,怎麽就非要搬出去呢?”
沈知許將衣服一件件疊進行李箱,對著王媽無奈的笑了笑。
“這些年您一直照顧我和江硯舟,我和他之間的問題您應該也看得清楚,現在我覺得這一切很可能到了快要結束的時候了。”
王媽還要再勸,但沈知許心意已決。
沈知許離開後,江硯舟也沒有再回家,同時沈知許也沒有收到江硯舟的任何消息。
離婚這件事,似乎僵住了。
……
圈子裏的商業晚宴,通常是一個巨大的名利場,不少人都會趁機結交人脈。
自然也有不少老板,會帶著自己的兒子孫子前來,好提前為兒孫們鋪路。
“小少爺這表真不錯,我記得當初這表發行時,全球限量每係列隻有兩百隻呢。”
引以為傲的東西被誇,小少爺肉眼可見的高興。
“這孩子近兩年突然對希臘神話感興趣,後來知道了這表的發售,便一直想要全係列的希臘十二主神。”
錢老板寵愛的拍著兒子的肩膀,“隻是可惜,我用了兩三年時間,也才費力收集到十一個,最後一個戰神阿瑞斯,怎麽也找不到人出手。”
“也不怕你們笑話,這孩子今年的生日願望,就是希望能天降一塊阿瑞斯的表。”
“阿瑞斯嗎?我倒是有一塊。”
一群人視線立刻落在江硯舟身上。
小少爺眼睛一亮,“真的嗎?”
自家老爺子和對方家中長輩交情一直不錯,江硯舟也不介意送一塊表,讓對方開心。
“應該在家裏,回頭找出來我讓人送過去。”
時隔幾天,別墅主臥的燈終於再次亮起。
江硯舟有太多表了,上千萬的表擺滿了櫃子,剩下幾百萬的表,都是隨便放在什麽地方。
江硯舟一時想不起來,那塊兒表被放到了什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