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壹號別墅。
沈知許是從睡夢中被拽起來的,江硯舟將一套工具重重砸到她麵前,滔天怒火像是要將她整個人覆滅,“沈知許,你還要不要點臉?”
沈知許低頭看了一眼,是她讓人去勾引江硯舟取精的東西,本以為會成功,現在看是失敗了。
她旋即笑了,眼裏流露出嗔怪和埋怨,“我當什麽事兒呢,原來是為這個。”
她朝江硯舟貼近,語調放緩,“家裏催生催的緊,要不是你不願意碰我,我哪用想這種招數。”
江硯舟眼裏凝了暗色,大手狠狠掐住她下頜,“你還真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為了生孩子,居然想到找小明星給他下藥,然後取精的法子,這江太太做的,真是夠大方的。
沈知許輕笑,突然軟了身形朝他懷裏貼去,“那你要麽成全了我,等我懷上孩子,就不會再來煩你了。”
溫香軟玉撞進懷裏,江硯舟氣息紊亂了兩分。
他眯起眼睛,灼熱的大手撫上沈知許腰際,重重揉捏了一把,意料之中的柔軟,體內燥熱再度被勾動,瘋狂往下湧。
沈知許感受到他的變化,勾唇淺笑。
蔥白的指尖順著江硯舟耳側緩緩下落至胸口,有一搭沒一搭的畫著圈,抬眸間,眼尾壓出淡淡的緋紅。
夜色裏,像極了勾人魂魄的魅妖。
她輕啟薄唇,語調帶著輕輕的誘哄,“今天是我錯了,我現在補償你怎麽樣?”
江硯舟眯眼,他體內藥性還沒完全消減,輕而易舉的被勾起了衝動,他緊緊扣住沈知許的腰肢,炙熱的唇落在薄唇上,重重碾壓而過。
原本白皙細嫩的肌膚,迅速被擠壓出道道紅痕。
沈知許笑意漸深,張手摟住江硯舟,仰頭迎合他的攻勢。
曖昧一觸即發,氣氛漸漸升溫,男人的大手遊移至胸前,眼看著要扯掉她僅剩的遮擋,尖銳的電話鈴聲突然打斷了他的動作。
江硯舟微頓,垂眸掃向床頭手機。
屏幕上顯示著一串電話,沒有備注,但沈知許知道是誰,簡寧。
江硯舟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她眸色暗了一瞬,伸出白玉似的藕臂攬住江硯舟,“怎麽停了?繼續呀?”
聲音嬌俏,是個男的聽了都得軟了骨頭,偏江硯舟跟石頭似的,竟真的推開她接了電話,“怎麽了?”
房間裏很安靜,女人焦急的嗓音輕而易舉的落進沈知許耳裏。
“硯舟,我這邊遇到點麻煩,你能過來一趟嗎?”她嗓音懇切,帶著絲絲哭腔。
江硯舟神色凝重,“發生什麽了?”
簡寧那邊背景音很雜亂,間或響起幾聲重重的踹門聲,“滾出來,你他媽躲在裏麵就沒事了?”
她嗓音更是驚慌,“今天有個做手術的患者沒了,現在他兒子在外麵鬧,說是醫院和主刀醫生的失誤……”
“啊!”
隨著一聲尖叫,電話被掛斷。
江硯舟神色一凜,立刻抽身要走。
兩人都到這份上了,衣服眼看著就要脫光,沈知許哪能讓他走,當即拽住他手腕道,“你不準走,她那邊讓秘書去處理就行。”
江硯舟回眸,伸手替她將唇邊的發絲拂到耳後,隨後緩緩笑道,“說什麽傻話。”
話落,他毫不留情的拂開沈知許的手。
沈知許因為拉著人,上半身的力道幾乎都掛在江硯舟身上,突然失了支撐,險些朝地上栽倒。
她險險穩住身形,看著男人離去的背影沒忍住罵出聲,“江硯舟,你還是不是男人?我都脫成這樣了,你還能忍,是不是那根東西太久沒用,不頂事了!”
話音落地,沈知許忽然覺得頭皮一涼。
江硯舟站在門口,修長的身形被外麵走廊的壁燈勾勒的挺拔而高大,他回頭,幽深的眸色裏帶著嘲弄。
“是不是男人,你不早就試過了?”他微頓,帶著淡淡警告道,“你最好安分點,孩子的事情,就別想了。”
他丟下這句話,很快離開。
片刻後,窗外響起引擎聲,沈知許赤腳跑到窗邊,看見車燈消失在夜色當中。
沈知許氣的隨手抓起桌邊的杯子,朝他離開的方向狠狠扔出去,“狗男人,你以為我稀罕給你生!”
玻璃杯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沈知許依舊沒出氣,回身坐到**抓過枕頭就是一陣猛錘,垂眸間,眼底有黯然閃瞬即逝。
江硯舟早就迫不及待的要和她離婚,又怎麽讓她懷上孩子。
她長歎口氣,仰頭倒在**。
他們這樁婚姻,本來就是自己強求到的。
沈知許出身江城沈家,母親是沈家大小姐,父親是入贅的女婿,日子本來過的還算和美,可惜了,自古薄情寡義郎最多。
在她十七歲那年,姥爺在出差途中意外去世,父親沈彥國趁機掌管了公司。
隨後趁著母親懷二胎生產之際,帶著養在外麵的小三和小她沒兩歲的私生子進門,直接將母親刺激的難產去世。
五年前,她那沒良心的渣爹,想把她賣給快五十歲的老頭當續弦,沈知許不肯認命,求到了和母親有交情的江爺爺那邊。
江爺爺出麵,強行讓江硯舟娶了她,但顧及到底是自己的孫子,便道若是五年內沒有孩子,到時候就能離婚。
現在,距離五年之期,隻有一個月不到。
其實哪怕真的離婚,以江硯舟的性格,也會給她一筆後半輩子都吃喝不愁的錢,有江爺爺在,她那渣爹也沒辦法再賣自己。
沈知許應該知足的,她翻過身,將腦袋埋進被窩裏,不讓眼底濕意流出來。
隻是……她就是不甘心。
五年的感情,哪能說放就放。
沈知許沒能沉浸在頹然的情緒中多久,手機忽然嗡嗡作響,她隨手抓過來接聽,一道鬼哭狼嚎的聲音就傳進來。
“江太太,我事兒沒辦成,還差點被江先生罵了,他很生氣。”電話裏,沈知許找來的小明星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怎麽辦啊,他會不會封殺我?”
沈知許的情緒被她哭的沒了大半。
她坐起來安撫,“沒事,有我在呢,你替我辦事,哪能讓你遭殃。”
大概是她江太太的身份,給了小明星些許底氣,她漸漸止住哭泣,猶豫半晌,怯怯弱弱的問道,“那、那我們原先說好的……”
沈知許找小明星來幫忙,許諾的報酬是沈氏新季度的珠寶代言人。
沈氏因為和江家結成親家的緣故,這些年生意場上或多或少都得了不少便利,公司發展的也算蒸蒸日上。
對於一個十八線的小明星來說,**力足夠了。
沈知許靠在床頭,懨懨回複,“既然答應你的,就不會改,放心吧。”
“好,謝謝江太太。”小明星語氣欣喜。
沈知許掛了電話,繼續將自己埋進被子裏。
翌日。
沈知許去了公司,她找來助理,打算將代言的事情先敲定。
沒想到,助理林甜甜卻滿臉為難道,“沈經理,新季度代言的事情,已經被小沈總拿走了,並且將代言人身份給了自己新交的女朋友。”
小沈總,是她那渣爹沈彥國和小三生的兒子。
明明是個沒有任何能力的草包,卻畢業就被塞進公司,當了個所謂的小沈總,成天不幹正事,隻盯著她的項目搶。
沈知許接過林甜甜遞來的資料,裏麵是新代言人的信息。
她草草掃了兩眼,隻知道是某個三線明星,長相妖豔,和新季度的珠寶調性完全不符,但完全符合那廢物的喜好。
沈知許沉了臉色,將資料一摔,出門就去找沈斌。
她一路衝到副總辦公室,沈斌正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麵,翹著二郎腿,手裏劈裏啪啦的打著發著消息,想也知道,應該是正和某個女人打的火熱。
“沈斌,誰允許你擅自定下新季度的代言人?”沈知許冷聲質問。
沈斌頭也沒抬,懶洋洋道,“我是公司副總,定個代言人怎麽了。”
沈知許懶得和他說無用廢話,直接道,“那明星和新季度的珠寶調性完全不符,你就算要搶我項目,至少也該找合適的人選。”
沈斌正聊得上頭,頻頻被沈知許打斷也有些不耐煩。
他抬頭,不屑嗤笑,“老子就是要把代言給她,你能拿我怎麽樣?”
沈知許眼眸倏而冷沉下來,她麵無表情看著他,字字頓停道,“你確定今天非要跟我作對?”
“對,你能拿我怎麽樣?”
沈斌一抬頭,硬氣的不行。
沈知許唇角忽然微勾,繞過辦公桌朝他走去,“你說的沒錯,我是沒法拿你怎麽樣,誰讓老頭子眼瞎,非得看中你這麽個草包呢。”
沈斌聽到“草包”二字,神色一惱,正要說話,忽然發現沈知許已經來到跟前。
她居高臨下望著自己,明豔好看的麵容背著光,竟有兩分山雨欲來的壓迫感,讓他莫名想到江硯舟。
那個他名義上的姐夫。
“你離這麽近幹什麽?”沈斌咽了咽口水,聲厲色茬道,“滾遠……啊!”
話沒說完,空氣中陡然響起聲肉體倒地的悶響,沈斌竟硬生生被沈知許抓起來,過肩摔到了地上。
“哐當——”
角落的擺件倒落,發出巨響。
沈斌渾身沒有一處不疼的,可更讓他難受的是,自己竟然被沈知許個女人打了,強烈的自尊心讓他顧不得嚎叫,爬起來就朝沈知許揮拳。
沈知許眼眸微閃,側身躲開,抓住沈斌的拳頭就開始反擊。
“啊!你他媽敢打老子!”
“沈知許,我去你媽的!”
“別打了,別打了……”
沈斌的叫聲,從最開始的中氣十足,到後麵可憐兮兮的求饒,眼看著就要沒了聲響,辦公室門突然被撞開。
沈彥國從外麵匆匆闖進來,看到躺在地上鼻青臉腫的兒子,氣血一下子衝到了腦門。
他怒聲嗬斥,“沈知許,你在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