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自己所看到的景象,原本陰暗的樹林竟然變得明亮起來,一個巨大的空地出現在古穆的麵前,生長在那裏的參天古木都不知道去了哪裏,而兩團光影正鬥在一起。

巨大的能量波動讓古穆明白雙方的打鬥有多麽的激烈,而且和鬼王鬥在一起的雲鶴真人恐怕是一生中最狼狽的時候,頭上梳的道髻被打散,身上的道袍也是破損的厲害,手上隻剩下一件仙劍四處躲閃著鬼王手中的兩件陰毒無比的法寶。

聚陰幡如同一條孽龍一般,帶起一道道的陰風卷向雲鶴真人,而漂浮在武列頭頂的陰陽鏡則是不停的旋轉,不時的射出一道死寂的光華,往往使得雲鶴真人手忙腳亂。

而普光禪師則比之雲鶴真人好上許多,周身懸浮著十八顆舍利子,散發著祥和的佛光,隱隱的有梵音傳出,朱劉兩大鬼將雖然顧忌那佛光,可是並不害怕,死死的拖住普光禪師不讓其接手岌岌可危的雲鶴真人。

古穆背著孟淺雪緩緩的朝著外麵行去,不是他不想去幫助兩人,可是自己有多大能耐,自己十分的清楚,如果沒有孟淺雪的話,或許還能仗著昆吾劍的威力幫上一點忙,但是現在孟淺雪人事不省,而雲鶴真人和普光禪師看樣子還能撐下去,不趁現在離開,還等什麽時候。

就在古穆緩緩退出的時候,場中形式大變,鬼王似乎一直在戲耍雲鶴真人一般,而此時卻要動真格的,突然之間懸浮在空中的陰陽鏡竟然飛快的轉動起來,原本光滑的鏡麵竟然蕩漾起點點的漣漪,慢慢的仿佛出現一個黑洞,一股巨大的吸力從那黑洞之中發出,原本浮在銅鏡邊緣的那些上古凶獸的圖案,像是活了過來一般,在鏡麵之上溥動起來。

一種勾魂攝魄的聲音從那鏡麵之上的黑洞之中冒出,就算是離的那麽遠的古穆聽到那聲音都感到一陣心神不安,魂魄好像受到一膠巨大的力量的牽引一般,古穆立刻默念心訣將跳動不已的心平複下來。

雲鶴真人和武列一場惡戰,法寶折損不說,就連一身的修為也損失不少,可以說是受創頗重,突然之間見到陰陽鏡出現的異狀,雲鶴真人驚呼一聲:“無間地獄!”喊出那聲之後身影立刻極速後退,試圖離開陰陽鏡那強大的引力。

武列臉上露出陰森的笑意道:“老道士,不錯啊,竟然知道無間地獄,那麽今天就讓你嚐一下這無間地獄的厲害,哈哈……”

這個時候原本一直纏著普光禪師的朱劉兩大鬼將竟然放棄了普光禪師,閃身到武列的身後。

普光禪師雖然無法脫離兩鬼將的糾纏,可是場中的變化他卻一直的看在眼中,見到武列竟然使出陰陽鏡所帶的無間地獄,一直平靜無波的臉上也顯出驚色,要知道陰陽鏡之所以如此的出名不光是它本身是大魔神的隨身法寶,更重要的是陰陽鏡所能施展出來的幾種強大無比的法術。

“無間地獄”是修道人給陰陽鏡的一種法術所起的稱號,因為這種法術能夠將人的魂魄拘禁在陰陽鏡之中,飽嚐其中如同十八層地獄一般的折磨,可謂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極為歹毒,一直為人所忌諱,而這個時候鬼王竟然使出無間地獄如何不讓普光禪師色變,雲鶴真人驚呼。

和普光禪師匯合到一處,雲鶴真人一邊抵抗者那越來越強的引力,一邊笑著對普光禪師道:“老和尚,這次我們可是虧的大了,如果能回去的話一定要找古家的那個小家夥說點什麽”

普光禪師笑道:“還是逃過這一劫再說吧,你傷勢頗重,我護著你離開,隻是不知道古家小子出來沒有”

雲鶴真人道:“我感應一下,他要是出來了的話我能感應到我那隱身符咒的氣息”小說整理發布於.①.

普光禪師點了點頭,原本漂浮在周身的十八顆舍利立刻飄在兩人的身前,佛光大盛,一時間梵音大作,竟然將那陰陽鏡所發出的攝魂魔音給壓了下去,連引力也消弱不少。

雲鶴真人睜開眼朝著普光禪師道:“老和尚,我們可以跑路了,那小子現在正在這樹林的邊緣呢,一會衝出去帶上他立刻回京”

普光禪師一臉肅穆,點了點頭,麵上做慈悲之色,嘴角窩出一絲的笑意,絢爛無比,有若佛祖拈花一笑,手中打出佛印朝著身前的十八顆舍利一指。

那十八顆舍利立刻朝著空中的陰陽鏡投去,強大的引力被那舍利所擋,雲鶴真人立刻飛身離開,遠遠的聽到普光禪師大喝一聲:“裂!”接著一股巨大的響聲傳來,原本就毀去不少的參天古木在這十八顆舍利爆炸所產生的能量的衝擊下又消失不少。

普光禪師不惜將佛寶毀去以抵抗陰陽鏡,雖然可惜不舍那法寶,不過十八顆舍利佛珠也算是發揮了它的功效,在那蘊含著強大的佛氣的能量衝擊下,原本散發這瑩瑩黑光的陰陽鏡在空中一晃,陡然之間縮小,從空中跌落,而武列則是身體巨震,由能量聚集而成的猶若實質的身體一陣蕩漾,差點有散體的跡象,要知道他是冒著被反噬的危險才用出無間地獄的,現在被普光禪師如此的一擊,自然是元氣大傷。

普光同樣也不好過,畢竟那十八顆舍利幾乎就是他的身體的一部分,如今被舍去,就像是從身體之上害下一塊肉一般,臉上閃過一絲暈紅,受了不輕的傷勢。袈裟一展,普光禪師在兩大鬼將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立刻閃身離開。

朱劉兩大鬼將被突然之間的變故所驚呆,見到武列身體一陣搖晃,忙一把扶住道:“王爺,你要不要緊?”

這麽一會功夫武列已經將傷勢穩定住,將暗淡無光的陰陽鏡拿在手中,見到四周狼籍一片,尤其是自己的墓穴更是被那最後的爆炸給波及到,雖然有禁法保護,可是卻也被毀去一角,眼中閃過刻骨的仇恨神色盯著普光禪師離開的方向,陰森的道:“毀了本王的基業,傷了本王的法寶,本王絕不罷體”

朱鬼將聞言開口道:“王爺,那兩人也受了頗重的傷勢,要不要屬下……”

武引將手舉了起來道:“不用,你們兩人未必能將他們給抓回來,即便是他們受了傷,還是等本王養好傷”

朱鬼將道:“王爺說的是”

武列看了看手中暗淡的陰陽鏡,眼中閃過一絲的狠色道:“你們吩咐下去,在三日之內給我在附近抓九名資質絕佳的處子,我要用她們的鮮血修複解開陰陽鏡的封印。”

劉鬼將和朱鬼將對視一眼,雖然覺得武列的手段邪惡了點,可是一看到四周的一片狼籍,心中怒火狂升,他們何曾受過這種窩囊氣,立刻點了點頭。

待三人回到墓穴之中不久,樹林之中多出來的那快空地之上的那片空地之上,漸漸的出現一個身穿鵝黃色宮裝的女子,隻是她背對著空中的太陽,周圍的參天古穆投下的樹影使得她的麵容看的極不清晰。不過隻看那綽約的身姿和不凡的脫塵氣質就能斷定女子不是一般人。

女子看了看那高大的墳墓輕輕的歎了口氣,極為動聽的聲音從口中流出道:“一念為善,一念為惡,何苦來哉!”

身形漸漸的淡去,來的神秘去的也是飄逸,隻是不知這女子究竟是何身份。

古穆此時已經顯出身形,背上背著孟淺雪嬌俏的身體,遠遠的聽到一聲巨響,接著就見到雲鶴真人淩空飛來,不遷卻顯得狼狽了些。

待雲鶴真人落下,古穆忙道:“前輩有沒有受傷”

雲鶴真人雖然有傷在身,可是卻不願失了臉麵笑道:“無妨,無妨,不過那鬼王倒也厲害,他占了法寶的便宜,不然本道不會這麽狼狽”

古穆聽了點頭道:“前輩所言甚是,如果前輩手中能有與那法寶相抗的法寶的話,鹿死誰手還是未知呢”

這話聽得雲鶴真人心中一陣的舒坦,見到古穆背著一個女子,不由的笑道:“這位姑娘可否就是我們要救的孟小姑娘。”

古穆點了點頭,正要讓雲鶴真人看一下孟淺雪為何會昏迷不醒,卻見一道佛光朝他們投來,顯出身形正是臉色慘白的普光禪師。

古穆見了大驚忙道:“大師……”

普光禪師微微一笑,一把將古穆拉到袈裟之上,化作一道流光朝著京城投去。

古穆站在袈裟之上,隻感到勁風撲麵,茫茫雲海在腳下一閃而過。古穆見普光禪師用法力支撐著袈裟飛行,也沒有去問最後他和那鬼王究竟如何,反正他們此行救出孟淺雪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進入到京城的地界,普光禪師駕馭著袈裟在一個偏僻的地方落下,古穆向普光禪師道:“大師,您看孟姑娘這是怎麽了,我救她出來的時候她就一直昏迷不醒,而且脈搏也十分的微弱。”

普光禪師將手搭在孟淺雪的小手之上,仔細的切了一下脈,臉上閃過一絲的異色,緩緩的將手離開。古靜見了忙道:“大師,孟姑娘怎麽樣?”

普光禪師笑道:“沒事,孟姑娘因為失血過多,休內精氣神大量流失,不知何人在其身上下了一門獨特的手法,這門手法可以讓她在昏睡之中,以最快的速度恢複折損的精氣神,這門手法相傳隻有隱閣的念君仙子會使,不知怎麽會出現在孟姑娘的身上,不過孟姑娘還真是萬幸,如果沒有這門手法相助的話,就算是她以後能夠醒來,可是體內的精氣神的損耗卻再也補不回來,不僅道基被毀,就連壽元恐怕也會大損。”

聽著普光禪師的話,古穆還真的嚇了一跳,沒有想到孟淺雪竟然這麽危險,可以想象的出,定然是那鬼王用了什麽邪惡的方法迫出了孟淺雪的精氣神,不然一個修道之人定然不會衰弱到那種程度。一想到言而無信的鬼王,古鋒臉上窩出怒色,憤聲道:“那惡鬼,我定然不放過他”

普光禪師和雲鶴真人聽了,臉上露出奇怪的神色,不過古穆卻沒有見到。

雲鶴真人笑道:“古小少爺趕快帶孟姑娘回府吧,老道我也該回我的道觀去了”

“貧僧也要回寺院了!”普光禪師也跟著道古穆忙道:“兩位前輩助晚輩救出孟姑娘,正好和我一同回去,也好讓我向兩位前輩道謝”

雲鶴真人笑道:“化外之人,何須那些俗禮,我觀那鬼王定然不會罷休,古公子要小心一些”

古穆道:“多謝前輩關心,古穆記下了”

遠遠的看著兩人的身影離開,古穆背著孟淺雪走了出來,讓古穆發愁的是他竟然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一個身著貴族服飾的少年背著一個昏迷的女子站在那裏顯得惹眼無比,路上的行人紛紛將目光投向古穆,讓古穆感到一絲的不自然。可是又不能將孟淺雪放下。四下打量了半天,可是卻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回府。

正迷茫間,古穆感到一隻手朝自己的肩膀拍來,古穆雖然背著孟淺雪,可是那靈敏的靈覺依然存在,猛地一個閃身,身體微微一撞,隻聽得一聲帶著童稚的聲音傳來。

“你這人,幹嘛撞我”

古穆轉過身去,正看到一個比自己小上兩三歲的少年正在兩個人的摻扶下站起來,一臉的埋怨的看著自己。而扶起那少年的兩個人則是一臉的戒備的盯著自己。

“高手!”古穆感應到兩人鎖定自己的氣勢,心中暗讚一聲,雖然已經開始修真的古穆不將這兩人放在眼中,可是在世俗界中,這兩人絕對算是一流的高手了,較之自己的父親也隻是弱那麽一籌而已,不知這少年是什麽身份,身邊竟然有如此的高手。

心中電轉,不過神色不動開口道:“我撞你,這就要問你為何要拍我了”

那少年開口道:“我不過是見你奇怪的站在這裏半天,想要和你打聲招呼而已,誰知道你竟然讓我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