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不對,怎麽那些女人都似打了雞血般撲了過來!老天!難道男人不能進這條街!?藺琦墨嚇得麵色微變,若真犯了什麽眾怒就不好了,方才一個花癡都那般難纏,如今一條街……

太可怕了!

“快走!”

迅速掉轉馬頭,藺琦墨揚聲大喝,便欲帶著罄冉策馬逃難。可顯然已來不及了,街上所有女人蜂擁而上,目標直指藺琦墨。

幾乎眨眼間,藺琦墨和罄冉便被層層包圍,人流更是將尋尋和香兒擠到了數米開外。更有些眼見無法靠近,竟將目光瞄向尋尋,大有轉移目標的趨勢。

罄冉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便被數雙鹹豬手拉著拽下了馬背,跌在了人流之中。待她抬頭去看,卻見一雙雙早已掩埋了藺琦墨那張人神共憤的俊麵。好幾雙手中還抓著雪白的布,那布陽光下晃著雲紋,好生熟悉啊……

老天!光天化日之下,這一街的女人竟然公然搶男人,還撕男人衣服,這……這也太可怕了!

直到後來罄冉才知道,他們竟不小心入了東女國的拉郎街,這條街是女王欽點的搶男人街,隻要有男人經過拉郎街,所有女人都可以搶,也可以讓人幫忙搶,哪一家先將男人拉到街道中部的房子中,就算勝出。而被搶的男人,必須要嫁給這家,否則竟要被官府通緝。

“冉兒,救命啊!”

伴著藺琦墨的喚聲,罄冉卻見他已被眾女拉下了馬背,一身狼狽,聲音更是慘不忍聞,實乃罄冉認識他以來聽到的最沒風度的叫聲。

而那廂,尋尋也被圍攻,他死死護著懷中香兒,頭發衣服已被扯的淩亂不堪,香兒則受了驚嚇,在他懷中哇哇大哭,喊著爹爹。

這些女人都是東女國的尋常百姓,均不習武藝,罄冉無法對她們動武,一時被擠出老遠,望著被人群擁在中間的丈夫,兒子和女兒,罄冉幾欲吐血。

忍無可忍,罄冉禦氣,紮住馬步,穩穩站定,忽而仰天,氣沉丹田,接著……

“啊!!!”

一聲清嘯,震耳欲聾,罄冉這一聲吼用上了八成功力,哪裏是尋常人能夠抵擋,擁在她周圍的女人早已雙手掩耳,痛苦彎腰。

罄冉忙縱氣而起,提起被**的已無仙姿的某男,飛身便上了屋簷。

“尋尋,護著你妹妹,走!”

尋尋倒反應迅捷,再也顧不得傷不傷人,一腳將拉著他衣角的一女踹開,抱著香兒飛身而起,在小白馬頭上一踏,施展輕功也縱上了屋簷,緊跟逃亡的父母。

奔出一段,他禁不住回頭去看,卻見眾女已驚呼著追來,而可憐的烈焰正拚命往小白的身邊擠,兩匹神駒淹沒在眾女中說不出的可憐。

罄冉拎著藺琦墨奔出許遠,這才在一處清靜的小巷停下,惡狠狠的將他扔在地上,怒喝一聲:“藺琦墨!”

卻見藺琦墨抬頭整了下被抓的亂糟糟的頭發,一臉委屈看向罄冉:“老婆,真的不是為夫的錯……”

見他白皙的麵上分明有兩道抓痕,罄冉氣得渾身發抖,再次怒喝。

“從今夜開始,每天打坐一個時辰修習內功,不然你休想睡覺!”

她說罷氣呼呼轉身,大步便向巷尾走。

“爹爹,抱!”

身後傳來香兒的喚聲,藺琦墨回頭,尋尋已帶著香兒追來。眼見女兒水汪汪的大眼睛被淚水洗的可憐兮兮,藺琦墨忙接過香兒,輕輕拍撫著她的背。

“香兒乖,從今天起爹爹一定痛改前非,好好習武,以後再有母老虎來追爹爹,爹爹一定不讓她們逮到。”

說罷,藺琦墨心有餘悸地抬頭,盯向兒子,正色道:“尋尋你看,女人是老虎,以後切莫招惹。”

尋尋連忙點頭,一副深表讚同的神情,以有生以來最正經的口吻,回道。

“孩兒謹記在心!定然遠離!”

卻是香兒自父親懷中探出頭來:“可是爹爹,娘親比那些母老虎都厲害呢!”

兩父子對望一眼,同時扭頭看向憤憤然向前走的罄冉,接著又同時看向香兒,同時開口。

“娘親是不能相提並論的!”

於是從這日起,香兒立誌,將來一定要做一個像娘親一樣不能相提並論的母老虎。

此刻身在巷中的一家人並不知,罄冉的威名已在東女國不脛而走,後來更有人在拉郎街的街頭塑了一座白玉雕像。

那雕像是一名相貌出眾的女子,她正蹲立雙腿,雙手插腰,仰天大吼。

東女國的人稱這雕像為“佐佐肖”,用中原的話翻譯過來,意思為最會搶郎的女人。東女國用這雕像來紀念今日自千百名女子手中順利搶得美男的那名女子,紀念她當日的壯舉。

此時的一家四口更不知,自此之後,東女國掀起了一波“練聲”**,眾女紛紛效仿“佐佐肖”練習嗓音。

到後來,東女國竟還生出了一種習俗。每年在拉郎街由女王親自選拔聲音最高亮綿長的女子,並封她“佐佐肖”的稱號,無論那女子是何身份,隻要獲得“佐佐肖”的稱號,就可以要求女王將她指定的美男賜給她,而不管那名“佐佐肖”指定的美男是誰,任何人都不得阻攔。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而此刻那引起東女國這番變動的始作俑者,也就是我們的女主罄冉,她心中隻有一個想法,那便是:

Shit!這什麽鬼地方!刻不容緩!一定要馬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