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話,現在頂著上萬人的目光,她要是真上了他那龍攆,和他一起品茶逍遙,隻怕晚上就會被口水淹死,要知道男人毒舌的時候並不消女人差。
罄冉忙是一笑,道:“不必了,麻煩鳳大哥跟陛下說,我在這兒就挺好”。
鳳戈待聽到罄冉的那聲稱呼,頂著大太陽生生得打了個冷顫。那日陛下聽到罄冉這般喚他,撇過來的目光宛若刀子,隻嚇的他到現在還記憶猶新,心驚肉跳。
“姑娘還是別這麽喚鳳戈了,屬下擔當不起。陛下的性子姑娘也知道,您還是過去一下吧,別為難屬下了,…”
鳳戈話雖說得嚴重,麵上卻沒有驚惶之意,罄冉自然知道。鳳戈是鳳府家奴,更是鳳瑛貼身護衛,自幼陪同鳳瑛一起長大,雖是主仆有別,但他和鳳瑰的關係亦不是常人能比,鳳琰又怎麽會因為這點小事責怪他。
可她還是望了眼遠處的鳳瑛,笑道:“你隻需說,我今兒穿了那件冰甲,蠻涼爽的,就不過去了。想來陛下不會惱的。”
鳳戈這才點頭,轉身而去。罄冉不敢再東張西望,再次盯向緊閉的城門。就在她以為今日那城門不會打開的時候,卻驚異看到,城門非但打開了,而且有一人自那一線門中策馬而出,重要的是,那竟是個女子!
罄冉一愣,本能看向藺琦墨,他此時雙眸已經睜開,隻是向來俊逸舒展的眉,此刻卻蹙了起來。
顯然眾人也被這一幕煞到了,昨日攻城便是先出來個女人,不想今日又出來一個,這、這、這……怎麽回事?
然而就在眾人的驚愕目光中,那女子已飛衝過了護城河,手中一把弓弦拉的飽滿,一聲鳴響,那弦上所搭箭羽如流星般滑出,頃刻間前往叫陣的小將手中旗幟應聲而落,沒入黃土之中。
接著那女子一個利落的提韁,馬兒嘶鳴一聲,穩穩的停在了護城河邊。曠野上一時鴉雀無聲,接著城樓上暴起一陣陣如雷的歡呼。
“大小姐!”
“大小姐!”
一聲聲歡呼響徹整個曠野,在城樓上空**起,似是連天際雲朵都顫了幾顫。
聽到呼聲,那女子越發挺直了腰背,回頭衝城樓上揚了揚手,英姿颯爽。
接著吊橋被緩緩放下,女子揚鞭衝上吊橋,眉采飛揚,揚聲喊道:“喂,對麵的青帝小兒聽著,我乃……江寧童紅鈴,有種的速速出陣與我決一死戰!”
那女子看上去也就十八芳華,一身白衫,未著盔甲,隻胸前垂了兩條烏黑油亮的大麻花辮子,模樣嬌美。現下雖是語出髒話,可不知為何自她口中說出,竟不讓人看到討厭粗俗,偏偏覺得嬌蠻可愛,另有一番風起。當然怕那被點名辱罵的鳳琰不這麽認為。
罄冉聽她報出名號時分明停頓一下,似是在思考該如何報才夠響亮,不覺微微勾唇。
女子的話剛一喊完,城樓上便響起了麟國兵勇哄笑的聲音,一聲高過一聲。罄冉偏頭,卻見鳳瑛表情淡淡的,倒看不出惱意。她回頭見白鶴等三名武將正圍著蔭琦墨低語,心知他們是在商量由誰出戰。她右臂一抖,清風便向藺琦墨靠去。
“我去吧!”
“還是我去吧!”
“對付個小丫頭片子,白大將軍還是別跟我搶了,省得我青國落了欺負女流的惡名,還是我去得當。”
白鶴幾人正吵著迎戰,卻聞一個清悅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還是讓我去吧。”
三人回頭,正迎上罄冉含笑的眼睛。
“對方出戰的既是女子,又非軍中之人,我去最為恰當,不是嗎?”罄冉微笑說著。
白鶴幾人時望一眼,紛紛將目光轉向了藺綺墨,等他裁決。罄冉亦將目光望去,微微挑起。
“她是童瑉懷的妹子,也是童瑉懷僅剩的親人,養在瑉懷跟前,自幼便長在軍營,驕縱了些。瘋丫頭一個,冉兒去挫挫她的銳氣也好。”藺琦墨說著,衝罄冉揚了下手。
“遵命!”罄冉含笑領命,策馬而出。
“我給雲姑娘助陣!”
白鶴揚聲說著,翻身下馬,一躍便上了鼓台。他奪過小兵手中鼓櫃,一通戰鼓激昂震響。
罄冉雙眸微眯,策馬在陣前一轉,奪過箭兵手中勁弓長箭,一夾馬肚,飛衝而去。
她今日穿著一悉青衫,墨發依舊高高束起,隻以銀色發帶係著。飛馳間激起一陣塵土,青色的長衫隨著長風鼓動著,墨發在身後遊舞,凜然颯爽中偏又透著清麗脫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