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廷剛走,跟在身後來道喜的人們立刻將傳話的嬤嬤圍了起來。
“皇叔這是怎麽了?”
“新娘子是不是哪裏不舒服了?”
“哪有過了福門不拜堂的?”
……
大家七嘴八舌的問著嬤嬤,嬤嬤不耐煩的揮揮手,“皇叔有事,命蕭青去後院聽命!”
剛要上前問話的蕭青聞言,立刻轉身朝著後院走去。
後院的入口被夜庭的護衛守著,蕭青進了後院,直奔新房。,
“主子有何吩咐?”
新房門外,蕭青單膝跪在門前。
“立刻通知蕭靖,今日天黑之前另選吉時。”蕭廷走到門前,開門看著蕭青。
蕭青抬頭看他一眼,有些迷惑。
哪有過了福門不拜堂的?
蕭廷無奈的回身看一眼床榻上熟睡的慕雲秋,這別院中不管是來賀喜的還是負責操辦婚禮的人,都已經急成熱鍋上的螞蟻了,她倒是睡的安心。
蕭青站起身來,探頭看一眼,方明白他家主子為何十萬火急的喚他來。
**那位大抵是在進別院之前便睡著了,不然,主子也不會進了福門,便直奔後院。
蕭青捂嘴忍著笑,點點頭,轉身離開。
看著蕭青那副模樣,蕭廷真想跟上去踢他一腳。
雖然,慕雲秋在大婚典禮上睡著的事足夠他笑蕭廷大半輩子了,但是,該辦的事還是要先辦完。
蕭青進了一趟宮,將蕭廷交代的事辦妥,帶著蕭靖的一道聖旨,返回別院。
皇叔大婚,進了福門不拜堂,又不能讓大家這麽看笑話,便隻能在重新挑選吉時的時候,順帶把這事推到皇帝身上。
於是,本應該是辰時拜的堂,愣是推遲到了酉時,索性日暮西沉,拜完堂便可直接入洞房,倒是省去了被那些朝廷官員擁著擠著的敬酒。
花堂上人們都擠破了頭想要看皇叔的新娘子,尤其是那些在群英宴上見過慕雲秋驚鴻一舞的官員,個個削尖了腦袋往前麵湊。
怎奈蕭廷將慕雲秋保護的太好,花堂的門前站了許多的護衛,那些想要再次一睹慕雲秋驚鴻容顏的官員,便隻能隔著護衛築就的牆壁,遠望著一身紅妝仍是婀娜娉婷的慕雲秋。
“夫人,看來日後,你還需穿著那身男裝,抑或是錦袍。”
拜了天地後,趁著嬤嬤頌賀詞的時候,蕭廷側了側身子,靠近慕雲秋低聲道。
慕雲秋剛睡醒便被他抱著來了花堂,腦子還是渾渾噩噩的,花堂內又人聲嘈雜,蕭廷在耳邊說完話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來。
“為何?”
慕雲秋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的腹部,依照蕭廷這麽說,她豈不是要穿著錦袍,聽著圓滾滾的肚子走街串巷嗎?
虧他能想的出來。
“為夫也是方才才體會到,你群英宴驚鴻一舞留下的後患啊!”
蕭廷看著麵前這些饞涎欲滴的道賀官員,一個個的,不管是有婚配的還是未娶妻的,都抻著脖子看著他的新婚夫人。
“啊?”
慕雲秋英眉一蹙,似想到了什麽,便要掀蓋頭。蕭廷忙攬著她,“新娘子的蓋頭,是要夫君掀的,若是自己掀了,會守活寡的!”
慕雲秋趕緊收回手,緊抓著蕭廷的衣袖,“要麽讀完賀詞,便讓他們開席吧,大概是餓了。”
蕭廷挑眉點頭,待嬤嬤讀完賀詞,彎身抱起慕雲秋,與宣讀賀詞的嬤嬤道,“開席。”
聞聲,那些想要一睹慕雲秋芳容的官員臉上立刻露出失望的神色,紛紛歎著氣,轉身朝著宴亭走去。
“他們開席,是不是為夫也該吃點了?”抱著慕雲秋往後院走的時候,蕭廷的語調怪的想是一個輕浮的采花賊。
慕雲秋忍不住笑著,掙脫他,跳到地上,想要掀蓋頭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一會兒,很快放下來,“新房裏有一些甜點,應該可以果腹。”
蕭廷忍著笑,一把拽下慕雲秋發髻上的蓋頭,“食不果腹,但美色可以延年益壽。”
慕雲秋愣了一下,好一會兒才想明白他的意思,頗為遺憾的看著自己的腹部,喃喃道,“這可不行,大夫說了,我這體質,保住胎兒已屬不易,斷然經不起劇烈的動作。”
蕭廷點點頭,表示明白,仍舊將她打橫抱起,“為夫可以溫柔一些的。”
慕雲秋不敢置信的扯著嘴角,“不是,蕭廷,你怎麽成了一個見色起意的登徒子了呢?”
“其實,在你麵前,為夫一直都是登徒子,隻是怕把到手的美人嚇到,隻能壓抑著本性,等待良機……”蕭廷說著像是極迫不及待一般,抱著她快步回了新房。
蕭青兩手環著胸,自廊前的朱漆柱後走出來,笑著點點頭,自言自語道,“你當慕雲秋是吃素的?”
真如蕭青所言,慕雲秋不是吃素的,且不是一般的不吃素。
蕭廷抱著慕雲秋回到新房,將她小心翼翼的放在床榻上,正要寬衣解帶的時候,便覺腰間一緊,低頭,便見慕雲秋不知道什麽時候摘下了頭上的金釵,金釵的鋒利的尖正抵著他的生命,根源。
“雖說你是他爹,但你嘴饞,也不能置我孩兒的生死於不顧,為娘的也隻能下手狠一點了。”
慕雲秋邊說,便輕撫著腹部,麵色慈愛,手上的力道卻絲毫不馬虎。
“就算不讓吃,你也不至於這麽……吧?難不成你真想日後守活寡?”蕭廷說著,嘴角露出一抹痞笑。
見慕雲秋正低頭看著她的腹部,便直接回身走向放著甜點和合巹酒的桌上,“夫人還真是狠心,不讓吃你,還不讓吃點甜點?”
慕雲秋放下手中的釵,笑著躺倒在**,“夫君若是賢惠,我以後定不會在做這樣的事了。”
蕭廷手中的糕點沉了沉,回頭看向慕雲秋,“既然你如此說為夫,為夫也要好好表現才行。”說著端起合巹酒,朝著慕雲秋走過來。
“正好我口渴了,快些給我!”慕雲秋見他端著酒盞走過來,便坐起身來,擺著雙手要酒喝。
蕭廷笑笑,回身坐在床邊,“這酒,怕是你喝不上了。”說著,將兩杯酒一起飲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