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如此,不礙事。”虞瑾隻是淺淺笑笑,沒有多言任由季閎把他的手放到自己懷裏捂著。

11 打誰的臉?

“侯爺,老夫人屋裏候著您呢,請吧。”小廝倒是會辦事,隻把腰彎得不能再低。

隻是,虞瑾淡淡輕笑,這是給誰沒臉呢?

他是正統的皇子,斷沒有他進去參拜一個沒位分的婦人,若是稍有點規矩,也應該是大門前等著。

季閎一聽便皺了眉:“母親可是身體不適?”

“不適什麽呀?”嬌俏的笑聲傳來,穿著一身櫻紅色鴨江綢的深衣女子掀開簾櫳,笑容可掬道:“大哥可算來了,母親惦記了一個早上,連午飯都用得不香,生怕啊,大哥不來給自己請安。”

季閎麵色不愉:“好了,母親可在裏麵?”

季興的嫡夫人走出來,向季閎和虞瑾行禮:“給大哥和殿下請安了,妹妹年紀還小,望大哥和殿下見諒。”

“我倒是不知。”虞瑾輕微笑了:“季閎家裏竟是妾氏迎接新人,叫我好生沒臉。”

季閎的臉當時就難看了,拍了拍虞瑾的手,又瞪了一眼妾氏王小娘:“沒規矩的東西!還不滾下去!”

“你倒是來這耍威風了!”季老太太怒氣衝衝的從屋裏出來,她穿的深衣麵料極好,一眼就能瞧出來與妾氏王小娘穿的不是一樣的東西。

季老太太帶著翡翠的耳墜,因為生氣使得耳墜一晃一晃的,她勃然大怒:“孽子!婉玲是你表妹!是我親哥哥你親舅舅的丫頭!你竟叫外人這般欺負她!”

王小娘立馬泫然欲泣:“姑母……”

虞瑾聽得有些生煩了,微抬手……身邊的白芷便走上前去狠狠扇了王小娘幾個耳光。

白芷狗仗人勢這點拿捏的特別好,到底是從宮裏出來的大宮女,一點怯都不露,隻是冷笑著道:“哭給誰看呢你?”

“區區一個妾氏,沒臉的東西還敢在我們家皇子麵前哭?!若是讓皇後娘娘知道了,非扒了你的皮!!”

白芷此話一說,王小娘是真怕了,也不敢哭了,躲在季老太太身後大氣不出一聲。

季老太太也是有點站不住腳,隻是在季閎麵前耀武揚威慣了,便立馬一拍大腿,哭嚎道:“我造孽的兒子哦,就這麽讓一個丫鬟打家裏的人!”

季閎氣得渾身發抖,剛想說什麽。

隻聽虞瑾淡聲道:“季夫人慎言,月華初嫁給將軍也是許多事都不知曉的,興許是被母後養的嬌慣了些,老太太若是對我身邊的這個丫鬟不滿意,大可找當今的皇後娘娘問問,月華回門看望老太太,妾氏迎接,行的是哪的禮?打的是誰的臉麵?”

季老太太也不敢說什麽了,隻是把氣往兒媳婦身上撒:“好你個賈敏!沒看見殿下回門嗎?竟敢沒規沒矩的自己先出門迎接!”

說著一個巴掌就扇腫了嫡夫人賈敏的臉。

賈夫人依然溫柔沉默,低眉順眼的,隻道:“是兒媳沒管好妹妹,叫母親不快了。”

季老太太剛剛冷哼一聲,就聽虞瑾淡淡道:“如此,月華就代勞管教一下這個妾氏了,如此讓季夫人生氣,該打!”

12 我不活了誒喂!!

季老太太氣得心肝都疼了,眼瞧著白芷斜著眼睛看著虞瑾身後的侍衛道:“沒長眼睛的東西,沒聽見殿下說什麽嗎?!”

說罷,便拽著王小娘的頭發,狠狠將她扯在地上,厲聲道:“給我打!不打爛她這層皮就不解皇子今天受的氣!”

小桃盡職盡責的從柴房裏顛顛拿來兩根粗木棍子,遞給侍衛。

隻聽王小娘的哀嚎聲,一聲比一聲慘。

虞瑾麵色絲毫未變,眼裏似有什麽在翻湧,最後隻是拍了下季閎的手背道:“有些渴了,叫人給我上杯茶來。”

季閎也著實有些鬧心,她母親像來是頭發長見識短,別說虞瑾出生在帝王之家,是正了八經的嫡親皇子,就是那郡主,世子爺都沒人敢讓妾氏來上門迎接的。

像虞瑾這般身份,本來應該就是季老太太向他請安,之所以免了禮,也是虞瑾念著季閎的麵子想著算了。

沒想到整出這麽一樁鬧心事來,季閎聽著王小娘的叫聲,頓時怒火中燒:“都聾了嗎?!把她的嘴給我堵上!”

他畢竟是將軍出身,一發起火來也不像平常五大三粗,那麽個好欺負的樣來,橫眉冷對,眼神都淩厲了幾分,看著小桃道:“沒聽見皇子渴了?還不去請茶。”

“是,侯爺。”

季閎真有些怒了,畢竟虞瑾現在是他放在心尖上碰著的人,本身就是位貴人沒吃過什麽虧,結果現在好了,嫁給他的第一天就折了這麽大的臉。

平時也就算了,季閎從小被欺負慣了,畢竟是母親讓兩步也就讓兩步。

結果沒想到啊,他母親待他就如待那野草野狗的,竟然連虞瑾都瞧不進眼裏。

季閎想到這冷笑三分:“我倒是不知道,現在這個季家,是誰當家?”

下人一聽這話,腦子聰明的不由心驚,這季將軍還是頭一次發這麽大的火。

季閎牽著虞瑾的手直接往屋裏走,讓虞瑾坐到主位上,季閎掃掉他肩頭上的雪,眼裏疼惜止不住的看著虞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