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閎在兵營裏糙慣了,都是衝完涼,光著膀子,反正都是半大小子你有的我也有,誰也不怕什麽。

他看了看自己光著的上身。

還沒反應,胸口就被人用手指掐住。

虞瑾病了幾天,他就幾天沒開葷,連自己都沒弄過,早就積攢了不少。

季閎瞬間臉紅,支支吾吾的,也不見剛才的土匪樣,活像個小媳婦:“你做什麽?”

“你都表現得這樣明顯了。”虞瑾笑笑:“為妻的,也得滿足你不是?”

季閎的臉瞬間紅炸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是下意識的摟住虞瑾的腰。

這小廚房的菜,又白做了。

等季閎醒來,天都黑了……

季閎迷迷瞪瞪的,看見虞瑾在床邊點著油燈看書,橙黃色的燈光映在他的臉上說不出的好看。

季閎趴在他的腿上,打了個哈欠:“看什麽呢?”

“不過是隨便看看。”虞瑾摸了摸他的頭發:“醒了?餓不餓?”

“不餓。”季閎回答,他用手把虞瑾的被子往下拉了拉,看著虞瑾道:“你膚色真白,像是蚌殼裏頭的大白珍珠。”diJiuZww。c.O。m。第九。中文。網

“胡說什麽?”虞瑾像是被氣笑一樣。

“這又什麽可胡說的?”季閎不解:“我是沒見過幾個姑娘啊,但是見過的姑娘卻都不如你好看,也沒你長得白淨。”

“怎麽?”虞瑾冷笑:“想要姑娘了?”

“瞧瞧你那樣。”季閎笑著親親他:“愛吃醋,不過是隨口一說,小心眼兒,還說自己不是個姑娘?”

虞瑾把書放下,猛然把季閎按在**:“姑娘能這樣對你?”

季閎哈哈大笑,伸手摟住他:“說你小心眼還不承認。”

虞瑾躺在他身上,閉上眼睛感受著他的體溫。

“誒。”季閎突然想起來,有點唏噓:“今個王中郎跟我說,暹羅來的那個朧月公主,被人殺了。”

虞瑾睜開眼睛,表情不鹹不淡,眼睛的光晦澀不明,他看著季閎道:“王中郎和你說的?”

“是啊。”季閎沒當回事:“他說的,哥幾個數他八卦,不過那麽年輕的小姑娘……唉,也是糟蹋了,還是個公主。”

“你心疼了?”

“你這話不應當了啊,再怎麽說都是條人命,別鬧小心眼。”

虞瑾嗤笑幾聲,也不理他了,剪了油燈翻身就睡去。

無論季閎怎麽樣叫他,絕不翻身看他。

直到季閎的呼嚕聲響起,虞瑾都睜著眼睛。

窗外偶爾會想起兩聲蛙鳴,月亮的光透過窗紙朦朧的照在地上。

有些人……不能留了。

34 愛的要的都是你

微熹初露,虞瑾的一壺茶卻已經煮好了,他已然習慣這些個不眠的夜晚,和苦到心頭的熱茶。

他其實不喜歡喝茶,因為苦。

但身為皇家子嗣,身不由己,命不由己,提線木偶做久了,竟然也習慣了這種苦味,若是不喝……也總覺得缺了什麽。

茶葉清香,從苦到甘,虞瑾卻從來都隻能嚐出一味來,便是苦。

他吹了吹浮煙,又啜了一口茶。

“月華?”季閎打著哈欠,顯然是一副沒睡醒的模樣,他有些擔憂的坐在他身旁,俯身趴在桌子上:“又沒睡著?”

“無礙,想來也是前幾日睡得多了,這幾日便不困了。”

“那怎麽行?”季閎握住他的手,幽幽歎氣:“你看……手又這般涼。”

“沒事的。”虞瑾淡淡道,把手抽回來,他穿著白色的裏衣,雖身子顯得有些單薄,卻給人說不出的挺拔感。

像是一時一刻都未放鬆過。

“那叫人上早膳吧。”季閎的頭發都散著,不如束起的時候顯得人淩厲,他年紀不大,如今看著不過就是個清秀的少年郎。

“好。”虞瑾手裏把玩著翡翠做的小老虎,他用指腹滑過老虎的肚皮,不知道在想什麽。

季閎打著哈欠,困倦的開門使喚小桃叫人燒水,他想泡個澡。

“月華,你泡不泡?”

虞瑾飲茶,眉眼淡淡:“和你一起便好。”

季閎不知道想起了什麽,紅了臉,小聲說了句哦,便關上了門。

過了一會,小桃便端著幾碟小菜進來。

季閎吃東西也沒個正形,吊兒郎當的吃著一塊花生酥。

虞瑾用了一碗白粥,食了幾口涼拌萵筍,他把鹵鴨腿夾給季閎:“吃吧,中午我做些你想吃的菜給你,瞧著這兩天都瘦了。”

虞瑾會做菜這點,季閎原本是真沒想到。

除去大婚第二天,燉了些湯給他,剩下的就是他心情好時給他做些小菜。

但季閎已經幸福的不行了,眉眼都帶笑的那種。

“季閎,你有沒有想過,以後我們去別的地方生活?”

“別的?”季閎看他,有些不知所以然。

虞瑾的眼睛天生就顯得有幾分薄情,季閎現在瞅著也是,當他不笑的時候,總是說不出的涼薄。

可季閎隻是笑笑:“哪都行,你要是想出去走走,我陪著你。”

“不是。”虞瑾拿著白瓷小勺攪著白粥,似乎已經煩躁不堪,可麵上還是淡淡的,看不出喜樂來。

但季閎就是知道了,他很傷心。

“我說……”虞瑾抬頭,目光灼灼,神色雖淡又有幾分沉重,眼角微微向下……可是他很快又麵無表情,唯有那一雙眼睛,是深沉而又令人捉摸不透。

“我們去一個,你從未去過的地方,但那裏很好,牛羊成群,藍天白雲,綠地成蔭。”

“我想要你和我去,季閎。”

季閎一愣,像是想要敷衍掉虞瑾那燒人的目光,他低頭,打著哈哈:“那就去唄,反正得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