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就看到基地工作人員的爆料, 知道不可說要和人魚結婚,但今天看到官宣,還是心裏有點難受……這也太快了吧!」

「啊啊, 怪不得小人魚今天吃的這麽豐盛!」

「所以這是基地的人配合不可說,出來轉移視線來了?嗬嗬, 真當廣大網友們隻有七秒鍾記憶啊?」

「就是, 也太不拿我們當回事了。」

「在?錢, 我,賺?」

一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基地工作人員:「不是吧?真有人想得出來, 覺得基地配合戚上將?您沒在開玩笑吧?當我們基地是塊磚,哪裏需要哪裏搬?我敢保證, 基地並不存在轉移視線的目的, 而且大多數基地員工根本不喜歡戚上將, 怎麽可能願意配合他?」

江緣深有同感, 給這條評論點了個讚。

再一刷新評論。

「……靠,我有點被說服了。」

「確實,我認識的兩個基地朋友,每次線下聚餐的時候,也都在吐槽不可說來著。」

就在這時,“叮”的一聲響, 星璿的消息又發來了:「你好像很在意戚淵?點讚會顯示在主頁裏,所有人看到後, 都會知道你是站在戚淵這邊的。你不在乎嗎?」

江緣不假思索回:「當然不在乎。」

遇到這樣的老板, 哪個社畜會不珍惜?

何況, 就算他真的不在乎戚淵的感受, 也覺得在這件事裏, 戚淵實在是冤——真是人在家中坐, 鍋從天上來。

好慘一老板!

星璿:「所以,即便他受千夫所指,遭萬人唾棄,自出生起就不該存在在這個世界上,克死那麽多人,連父母都沒能幸免於難……為這種人說話,你也覺得值得嗎?」

江緣:“?”

什麽意思?

這說的是……老板?

江緣皺眉,重新看了一遍星璿發的內容,忍不住打字:「一個人該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不是你來評判的。」

「以後少管我們。」

什麽叫克死父母?

這種話,對一個人父母雙亡的人來說,傷害該有多大?

而且江緣的父母也早亡,難道也是江緣克死的?

他心想,幸好星璿這話是對他說的,要是讓將軍看見,將軍估計得氣到起不來身。

到時候,江緣就算是開挖掘機,也要連夜送戚淵過去劈他一個對穿!讓星璿知道有些話不是隨便說說而已!

江緣越想越生氣,當場把星璿的好友刪掉,並切回星網,開始編輯戚淵的澄清貼。

他之前沒幹過這種事,但也知道難寫。

——有些詞語要反複斟酌不說,還要寫的麵麵俱到,免得再被斷章取義,抓到什麽把柄。

江緣魚尾擺動的頻率都放緩了。他抓耳撓腮,慘兮兮想,老板,為了你,魚真是付出良多。

這難道不值得再加一份工資嗎?

就在江緣苦苦思索時,一抬眼,發現一條消息正明晃晃掛在搜索框上,隻要是登錄星網的人,一眼就能看到。

——星璿:「是我刪的。」

四個字後麵,跟著是幾張長圖,上麵詳細整理說明了他為什麽會刪評論,以及之前戚淵和江緣遭受的襲擊。

江緣撇撇嘴。

星璿總算說事情是他幹的了。

江緣又瞧了眼時間,發現距離之前大規模刪帖,也隻過去了十多分鍾,雖然之前一片罵聲,但好在回複及時,總算心情好了點。

再看下麵的評論。

「臥槽!!!看看我發現了什麽!」

「大致掃了一眼,真的假的?」

「天哪天哪,原來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小人魚竟然遭受了襲擊?說起來我家也在近郊,之前確實聽到了一聲爆炸,但當時以為是什麽配電箱炸了,就沒在意,還吐槽電路老化……沒想到竟然是這樣!?」

「操,有毒吧?竟然從基地工作人員發的消息裏,推出將軍紊亂和虛弱期的時間,進而對人魚動手?太惡心了,真的太惡心了!」

「是的!而且那個工作人員本來也隻是無心之舉,如果出事,他心裏該有多難受啊,還會被當做罪魁禍首辱罵……」

「襲擊者是誰啊,竟然幹出這種傷害小人魚的事???」

「……說真的,看到這些,我頭一次慶幸不可說是3S精神力。如果是他的話,肯定能保護好人魚。哭.jpg」

「既然星璿大佬都這麽說了,也確實刪帖速度夠快,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那就與不可說捂嘴無關,但這件事是突發狀況,歸根結底,還是應該回到最初,關注越家。」

「確實,我也覺得。人魚和不可說遭襲,和越家被不可說的人毆打,完全就是兩碼事。不能因為一個殺人犯之前差點被殺,就不追求他殺人的事情了吧?」

「怎麽說話呢?這就扣上殺人犯的帽子了?大無語。」

「報——戚淵新開通了星網官方賬號,並把完整視頻發出來了!」

「完整視頻?」

「衝衝衝!!!」

江緣心中好奇,也點擊進去。

加載出來的視頻非常長,從戚淵的舅媽帶著越岩到莊園門口,侍衛長好聲好氣勸說他們離開,到舅媽忍不住破口大罵戚淵,侍衛長雖然生氣,但也沒說到什麽,直到最後,舅媽再次開口——

“哼,不幫就不幫吧,反正上次見到那條人魚,一動不動的衰憊模樣,看著就知道是個短命鬼,萬一給我兒子唱歌的時候突然死了,你們再怪到我們身上,我還怕你們訛人呢。”

說著,舅媽冷笑出聲。

侍衛長不可置信:“你……你怎麽能這麽詛咒我們小少爺?”

小人魚剛來時,確實身體不怎麽好。

舅媽一想到這裏有人魚,卻不能為她所用,又想到之前戚淵威脅她,將她兒子位於科研院的工作都給弄丟的事,頓時氣的要命,口無遮攔道:“我說怎麽了?都是實話,不愛聽啊?而且那人魚眼高於頂,上次我兒子求他唱歌,他理都不理,真跟你家將軍一樣,是個賤——”

“住嘴!”

侍衛長突然一聲大吼,壓住罵聲。他眼眸通紅,一旁的侍從也都忍不住了,眾人甚至不需要命令,登時將舅媽一個人團團圍住,開始群毆!

接下來的鏡頭,倒是與越家之前發的被毆打的視頻對上了。

「草,不行了,好特麽解氣!!!」

「我罵一句先撩者賤,沒人反駁吧?」

「打得好!!!我聽到舅媽開口,也氣得要死,都想隔空打人了,不可說的人竟然能忍到後麵,牛逼牛逼!」

「今晚的我,就是那瓜田裏的猹,好撐好撐。」

「太累了,今天晚上這一波波的反轉,讓我感覺我就像是棵牆頭草,被推著來回搖擺……」

「誰不是呢?早知道就晚點發言了。」

「所以越家到底什麽意思啊?故意拿我們當槍使?發這種斷章取義的視頻,讓我們以為不可說在迫害他們,紛紛幫忙,結果卻是他們先說小人魚的壞話,侍衛受不了了,才開始動手的!??我真特麽會謝。」

「是啊,我看的都難受死了,視頻裏越家的人一直在說不可說壞話,侍衛都沒吭聲……」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戚上將,我承認是我之前說話的聲音大了點。以後我再也不會不清楚情況就先罵了,哭哭。」

眼看著此時風評轉換,江緣眨眨眼,將之前寫了一點的澄清內容刪除。

他鬆了口氣,當即準備放鬆一下,打開一部狗血劇,美滋滋地看起來,手伸出去夠甜點。

甜點放的時間有點長,都開始化了。

江緣連忙拿起小勺子,挖了一塊填入口中,甜絲絲,還算冰涼的口感,混合著巧克力的濃鬱,讓江緣忍不住眯了眯眼。

好幸福啊!

蘇管家和侍衛長等人也很快歸來。眾人自認幹成一件大事,回來時,還在討論著星網上的內容,一個個紅光滿麵。

“我早先就說讓將軍澄清一下,但將軍自己對那些謠言不是很在意,就一直沒管……”

“其實大家還是比較講理的,隻是被越家蒙騙了而已。”

“就是就是。”

這時,房間門再一次打開。

戚淵一身休閑裝,緩緩走進房內。

“將軍?”蘇管家驚訝地起身,“您……您怎麽來了?”

之前他去找將軍,將軍明明說過身體不適,不參加慶祝了。

就連江緣也好奇的抬頭看著戚淵。

“怎麽?我來不得?”

戚淵挑眉,冷聲回複,他淩厲的視線在周遭掃了圈,看得周圍的人頓時大氣都不敢出,紛紛低著頭互相使眼色。

——怎麽回事?

該不會是將軍看到網上的消息,特意過來斥責他們多此一舉吧?

正想著,又聽將軍反問:“我不是已經和江緣結婚了嗎?”

江緣:“?”

啊?

突然提起這個是什麽意思?

水箱下的眾人麵麵相覷,也都猜不到戚上將的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但既然是將軍的問話,還是紛紛答應:“是,我們正在慶祝呢。”

“將軍要不要也來一杯?”

“或者嚐嚐這羊腿,真是一絕……”

戚淵輕哼一聲,並不應答,隻回複說:“新婚之夜,我和我的魚自然要睡在一個房間,所以我出現在這裏,有什麽不對的?反倒是你們,待在這裏礙眼。慶祝完了,就趕緊出去吧。”

眾人:“???”

什麽???

將軍之前不是說,他對人魚無感,並不打算和江緣小少爺住在一起嗎?否則之前的那場襲擊後,水箱破碎,他們正好將新的水箱挪到將軍住房的隔壁……怎麽現在又出爾反爾?

眾人忍不住看向蘇管家。

蘇管家也一頭霧水,但麵對其他人,隻能收斂麵上的神色,諱莫如深的說:“既然是將軍的意思,那我們就搬去外麵慶祝吧。”

“好好好。我覺得可以。”

“外麵人也多,正好熱鬧一下。”

“反正小少爺這裏有將軍在,少爺接下來如果有什麽事情,都可以找將軍嘛,不需要我們操心。”

“確實。”

——將軍的想法,他們這些屬下向來捉摸不透,反正隻要不是來訓斥他們在星網上的作為就行,至於其餘的?管他呢。

而且,有將軍在的地方,相比較起來,確實要拘束些,不如順著蘇管家的意思,去外麵的草坪上,跟那些侍從們一同,接著奏樂!接著舞!

眾人樂嗬嗬的出去了。

江緣:“???”

江緣自聽到將軍的那句“睡在一個房間”,就當場癡呆住,他手中還拿著一個糯米糍,半晌都沒往嘴裏填。

目光上下打量戚淵,江緣神色複雜。

雖然但是。

一條魚……?

將軍您也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