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圖,不僅僅畫出細致山河,還有足以驚天動地的寶藏。

當然,在他們這一屋人看來,寶藏不過是身外財物,解開其中奧妙才是真正意義所在。

何況,江山圖此時也算另有意義,她太想知道,琴者所要尋找的,究竟為何物。

“城主,莫非您認為,單是一直看著,就能有解決的辦法?“葉芝無不頭疼的歎道,自從莫雲惜大婚之後,他便與莫霜憶始終停留在書房之中。

如今琴者與莫雲惜已然遙在城外,擔憂城鎮不安的莫雨恬時時在外,獨留他們二人。

莫霜憶搖了搖頭,心中好似另有打算,沒有準備與葉芝解釋。

“怎麽說,我與你現在也算是夥伴,不至於如此冷漠吧!”葉芝再次提醒莫霜憶,關於他的存在,可惜後者依然對他不理不睬。

良久,莫霜憶才道,“聽說,這幅繡圖,依然不能算作正品,可是?”

被問到的葉芝,也略有停頓,半晌,才緩緩回道,“曾聽葉老有提到過,的確如此,隻有三張江山圖皆尋到,才有可能解開其中奧秘,可惜……”

“三張江山圖並不能夠完全尋到!”感慨的葉芝搖頭道,想集齊三張並非易事,何況,誰又能知道,自己手中江山圖的真偽?

若有所思,沒想到因為有了葉芝相助,莫霜憶竟然放下極有可能獲勝的戰事,躲在城中細細的研究著江山圖,一個未知的無數人的夢想。

“我的目的隻有一個!”莫霜憶撫著略微酸痛的頸部,搖頭道,“就是複仇,不會牽連到同輩甚至晚輩當中,隻是針對當時的每一個人!”

所以,她對葉芝毫無敵意,對同行的葉良更無敵意,但……對左煌塵等人,卻是有心而行。

“以後無論誰當權,均與你無關?”哭笑不得的葉芝,看向莫霜憶,她的確沒有作為領導者的自覺,倒像是出心不出力的角色。

正說著,門外傳來腳步聲,似乎並沒有打算入內,卻始終徘徊不定。

走到門前,莫霜憶伸出手,將房門猛的拉開,垂頭喪氣的葉良正聳著肩膀,無精打采的站在外麵,見到莫霜憶出來,立刻腳底生塵,便要躲得遠遠的。

“既然葉公子也有興趣,不如進來坐一坐吧!”說著,莫霜憶便伸手抓住葉良的衣領,雖然力氣遠不如他大,但葉良哪裏敢用力掙紮,唯諾的隨莫霜憶進了書房。

“葉良,見過當家的!”葉良抬頭便見到坐在窗前的葉芝,正端著空無茶水的茶杯,細細的盯著掛在牆邊的江山圖,一言不發。

莫霜憶站在近處,細看細節,葉芝則距一定距離,隻看整體。

驚懼的葉良站在門前,戰戰兢兢的用餘光掃視著不再言語的兩個人,比懲罰他時還要可怕許多。

“葉良,對這個,你怎麽看?”葉芝本是沉默著,卻突然轉向葉良,緩聲問道,他的聲音,也令莫霜憶起了好奇,轉身看向他。

本就略有懼怕的葉良,恨不得現在轉身奪前瞻性而逃,隻能咬牙挺下,陪笑著。

“笑什麽?”葉芝絲毫沒有玩笑之意,冷冷的看向葉良,輕哼一聲,嚇得葉良“撲通”的跪倒地上,“當、當家的,我、我也隻聽說過一點點,真的就是一點點!”

恍然間,莫霜憶似乎了解葉芝將葉良派來的原因,或者因為某些原因,葉良對江山圖甚為了解。

世間並沒有無用之人,而是要合理運用。

葉良吞了吞口水,見葉芝與莫霜憶均是等待她的下文,隻好咬牙道,“好,那……我就說了!”

看葉良的模樣,哪裏是在說事情,分明是要讓他上戰場一般。

“怕什麽?難道我們會吃了你?”冷哼的莫霜憶,自然無法理解葉良的心事,隻知道,他看到玢蘭時,雙眼放光,若不是葉芝在場,恐怕他欲要“惡狼撲食”。

葉良聽罷,頻頻搖頭,清了清噪子,依然跪在地上不肯起身。

“其實,江山圖的確有三張……”葉良抬起頭,看到他們若有所思,似笑非笑的模樣,就知道此次是“凶多吉少”,隻好硬挺。

“一張其實就是此張繡幅,據消息,其實本不是繡幅,應是一座華美的屏風之上,當然,這屏風被攜帶自然不方便,所以就改成繡幅。”

“第二張嘛,就是畫幅,薄薄一層紙,雖不知有何材料製作,卻是遇水雖濕不化,風幹依然如初,隻是卻是用紙條簡單勾勒,並不如繡幅詳盡……”

“所以,就算這畫幅流傳民間,並未裝裱,加上紙質怪異,恐怕就是見過的人,也不會把它放在心上,流傳已久。”

“這第三張……更無從可考,即不知繪在何處,也不知在誰手中,隻知道……若是繡幅與畫幅重疊,就可以找到第三張……”

一旦提到江山圖,莫霜憶就看到葉良的眼中,閃著光亮,知道他對此事分外上心。

因為提及他所熟悉的事物,更是滔滔不絕,自然是追蹤已久。

“聽聞,這繡幅本是繡者後代所保存,早在天朝建立之前,就已經毫無消息,但江山繡圖卻可以稱得上是三幅江山圖中的極品,自然最易引人注意。”

“可惜這第二幅,有可能早已毀壞,畢竟它真實的模樣,任是誰也不得而知呀!”葉良說得搖頭晃腦,模樣十分滑稽有趣。

可惜莫霜憶卻完全笑不出來,隻是緊盯著葉良,輕皺眉頭,微微瞄向臉上掛著微笑的葉芝。

最是厭惡葉芝的態度,好似不在意一般,雖然明知道,他正在心中琢磨著。

清了清噪子,莫霜憶淺笑著問道,“不知,葉公子覺得,應該從何處尋找呢?”

這一句話,不僅令葉良無奈,更令葉芝為難,想找到江山圖?猶如天方夜譚!

幾百年來,江山圖的傳說一直流傳著,卻從未真正有人探究其中奧秘,難道以他們的本事,就能夠破解?

倒不是說葉芝妄自菲薄,卻是事實如此,他也希望能夠在他手中,得到江山圖的秘密。

突然醒悟的葉良,懊惱的皺著臉,肥胖的麵容擠到一起,說不出的可笑。

“葉良,你也不必如此!”葉芝自知葉良的心情,冷笑道,“這葉家,早就不是葉老的地方,現在的他,可能正糾集擁護他的葉家子弟,準備反我,但不是要忘記了,我現在才是葉家當家。”

反他?莫霜憶疑惑的看向葉芝,突然了然。

畢竟葉老當家多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簡單對付的人,即使葉芝想要除他,葉家本家恐怕也會有很多人出手相救,葉芝也不過是腹背受敵。

與她結盟,不過是權宜之計,要如何拉攏他,繼而接攏葉家,才是正理。

他們現在雖然是栓在一條繩上的螞蚱,待到時機成熟,定會甩開對方,欲以自立。

就算她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地國的子弟著想,不可以因為一時之仁,而造成大錯。

“但是,你要知道,葉老就算要成事,也要看看……其他家族是否允許!”葉芝冷笑道,也令莫霜憶明白一件事,原來葉良是屬葉老一派。

她自從得知,葉芝留下一人在葉府假扮於他,真正的他則離開王城,來到此處,計劃甚為周密,但再周密的事,也會出現紕漏,畢竟,假扮於他的人,背叛他。

葉芝的回答甚是明了,不過是希望莫霜憶不必擔憂,因他一切都準備妥當。

妥當於何處,莫霜憶並不清楚,卻也不便詢問,就如葉芝雖知地國存在,卻對地國完全不解,有著相同道理。

“好了,也不必再說了,聰明人,自然知道此時的選擇是什麽。”莫霜憶不僅是說給葉良聽,也是說給葉芝聽,更是說給自己聽。

此時,他們的選擇是彼此,將來,可是說不定的。

“葉良知道,葉良知道!”葉良一麵擦著額頭上的汗水,一麵爬起匆匆躲開,眼看要撞到玢蘭,卻沒有從前那份閑心,緊張焦急的道歉躲開。

“葉良,知道的挺多……”莫霜憶喃喃的說,目光投向葉芝。

葉芝正思索著莫霜憶方才的話,聽到她如此一問,便冷笑道,“自然要多,葉良的家族一派,就是一直負責尋找江山圖的事,花費了葉家大量精力與財力,若是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原來這般,莫霜憶倒不曾想到!

更何況以葉老的野心,必定希望能夠得到指引終點之處,得到所有的寶藏。

葉家愛財,在當家的身上猶為明顯。

想到這裏,莫霜憶便忍不住輕笑道,“我竟然沒有想到,早知道……”

正說著,本是從書房前走過的玢蘭,再次折回,隻是這次,手中多了紙條。

莫霜憶接過一看,頓時懊惱不已,憤憤道,“她也太胡鬧了,玢蘭……”

聽到莫霜憶對玢蘭吩咐,葉芝取過紙條,簡單一看,便是明了。

原來莫雲惜與新婚夫君,千裏迢迢,遙奔王城……他們的目的,自然是江山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