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的願望……

應該就是,身披嫁衣,坐在花轎中,等待心中的人,掀起轎簾,扶著她的那一刻。

一直以來的夢想……

應該隻是,蓋著紅蓋頭的她,在拜天地後,靜靜的坐在房中,等待他掀起蓋頭的刹那。

短短的時間,所有的願望,所有的夢想,被無奈的現實取代,怨過恨過,卻也接受,因為,早有心裏準備,來麵對即將發生的一切。

可是,算錯的是……

毀掉她的,還有親人。

突然手間一暖,莫霜憶側過頭,看著莫雨恬略有擔憂的神情,淡淡的笑著。

因為,願望也好,夢想也罷,終究實現,是雲妹替她實現的,雖然有所差距,可是穿著她最愛的嫁衣,帶著羞澀的笑容。

“姐姐,好像,我覺得,我有點人氣了!”站在莫霜憶身後的莫雷悎,突然緩道。

一直以來,都將他當作隱形,才能令自己安心。

“那就好,慢慢來吧!”似乎不以為意的莫霜憶,側頭緩道。

其實過程很簡單,不過是從客棧坐上花轎,在城中繞上一圈子,回客棧再由新朗迎接,比想像中簡陋得多,卻比現實允許得奢華。

正當他們在客棧門前等待之時,另有一批人馬從遠處奔來,人數不多,卻看得出個個高手,令他們一時緊張。

最先有所警惕的是沙洛,見她的手撫向鞭子,走到人群之前,謹慎的看著來者,仿佛隨時都會是一場大戰般。

但來者隻是紛紛下馬,入住到隔壁客棧中,仿佛隻是路過。

可惜,就算是路過,也不可能對一場在城內算是浩大的婚禮,也置之不理,他們真是冷漠,越是有危險。

莫霜憶皺起眉頭,正準備向隱藏於某處的影發號施令,卻見對麵走出三個人來,直直的走向他們。

果然是針對他們的,莫霜憶看著沙洛走回,麵對那三人,作揖道,“今日是小妹大婚,各位肯賞光,真是榮幸之至。”

“自然!”其中一人道,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遞給莫霜憶道,“這份是主子的賀禮,請莫三小姐笑納。”

莫三小姐?看來知道她的身份呢!

會不會有陷阱?莫霜憶接過信時,心中冒出冷汗,轉念一想,天下第一解毒高手可是莫雲惜,她有什麽好怕的?

想到此事,便從容的將信封拆開,一張千兩銀票從信中滑落,被她單手接住,另一封信上大氣之字映入眼簾,卻隻有數字,“吾來也,小姐久等。”

抬頭時,三個人已經走回客棧。

本是繃著麵容的莫霜憶,突然輕笑出聲,隨著她的笑,所有人都解下戒備,頓時輕鬆不少。

緊張的莫雨恬,接過信來,看著簡單數字,不解其意。

轉頭時,莫霜憶正抬頭微笑,疑惑的轉頭望去,竟然見到算是有過幾麵之緣的人,頓時錯愕不已。

葉芝,葉家當家的,此時正坐在對名客棧二層,靠於窗前,手持茶杯,敬向莫霜憶,似乎也注意到莫雨恬。

看到此處,莫雨恬連忙俯身作揖,對身邊的玢蘭道,“那位是葉家當家,小心伺候。”

俯身的玢蘭,緩緩作揖,獨自一人走向對麵客棧,既然來者是客,他們也要盡到地主之宜才可。

玢蘭時常與家族貴公子相交,理應知道如何就會葉家當家。

搖頭的莫霜憶,社會學到莫雨恬的心事,卻不點破,依然轉頭,望向轎子繞回的方向,隨時準備點燃炮竹。

慢慢的,大紅花轎出現在眼前,站在鞭炮兩側的人迅速將它點燃,一串喧鬧之音陡然響起。

花轎兩側跟跑著不大的孩童,吵吵鬧鬧的奔進客棧,花轎也慢慢落在客棧門前。

琴者走到花轎之前,掀起轎簾,扶出新娘,當看到她的嫁衣時,莫霜憶才緩緩鬆口氣,轉身走入堂中。

長姐如母,莫霜憶與莫雨恬坐到正座,接受新人的拜禮。

一切禮數盡畢後,莫霜憶目送新人離去,側頭看向桌上的糖果,立刻抓了一把。

莫雨恬疑惑的看向她,看著她招來城裏的小孩子們。

莫霜憶笑指著眼前的小孩子們,道,“你們可不要讓姐姐失望,若是被趕出來,就什麽都沒有,如果把新郎趕出來,就給你們糖果吃。”

晃了晃手中的對孩子們極具吸引力的糖果,聽著莫霜憶的話,身邊的小孩子們一哄而散,急急的奔向喜房,準備鬧上一鬧。

“城主,似乎不妥吧!”城中一位作為證婚人的老者,為難的說,哪有真鬧洞房的,而且是不懂事的小孩子,萬一鬧出事,應該如何呀。

莫霜憶搖頭道,“老人家,去吃酒吧,不礙事的。”

聽到莫霜憶如此說,老者也不好再勸,隻好垂跟坐到桌前,與其他人寒暄著。

“姐姐,是有點胡鬧了!”看所有人都從莫霜憶的身邊散去,才湊過來道,“萬一……”

莫霜憶安撫她,“你也不要想太多,哪裏這麽容易就聚到我妹妹的,答應婚事容易,想洞房就難。”說著,轉向憐心道,“酒呢?”

取過一壇烈酒的憐心,皺著眉,湊到前麵來,“小姐,酒已經準備好了。”

“走吧!”莫霜憶拉住莫雨恬,走向客棧之後,眾多人正擠在新房前吵鬧著,新郎單腳邁入門檻中,偏偏無法全身進入。

“城主姐姐說,如果能讓新郎哥哥進不了新房,我們就有糖吃!”

“城主姐姐那裏有好多糖呢,新郎哥哥就不要吃了!”

聽到孩子們的告狀,琴者漸漸黑了一張臉,擠出笑容,撫向其中一個小孩子的頭,好脾氣的說,“你們聽話,明天,哥哥把糖給你們送去,可好?”

門口推的旁觀者,哄然而笑,其中有聲音道,“就是的,春宵一刻值千金,不要打擾了!”

有人如此一說,琴者立刻奔進房中,反手關門時地,卻被小孩子們擠到,見年幼的他們擠到新房中,齊齊的推著琴者。

可憐的琴者不敢弄傷他們,又不肯離開新房,僵在門處。

“你們做得好!”莫霜憶突然拍手道,拉過他們的小手,笑道,“做得都好,快去前麵吃糖吧!”

話未落音,孩子們便一哄而散,齊齊的擠向前廳。

見到此景的旁觀者們,似乎也要離開,卻見莫霜憶,甩出手中一壇酒來,對琴者道,“想入洞房?行,喝下去!”

“姐姐,我可是您的妹婿呀!”琴者僵著臉,喝下去,如何洞房?

莫霜憶冷笑道,“就因為你是,我親自敬你,換成其他人,我才不理會呢!”

聽她一言,知道躲不過,隻好皺著眉頭,抱過酒壇,將蓋子扯開,一股濃烈的香味撲鼻而來,引得他人大笑,若是喝下去,頃刻便會不省人事。

這姐姐是故意刁難妹婿呀!

皺著眉頭的琴者,側頭看向坐在床邊悄無聲息的新娘子,對莫霜憶完全熟視無睹,甚至有可能就是她出的主意。

一咬牙,將酒壇中的酒,一飲而盡,淋了不少在新衣上。

周圍的人立刻拍手叫好,毫不冷場。

“好了,進去吧!”接過酒壇的莫霜憶,十分滿意的點頭,推著琴者進了新房,在外麵大叫著,“妹妹,裏麵交給你了。”

撫額的莫雨恬,這才明白,都是莫雲惜的主意,怕又有什麽玩意,準備用琴者來做試煉,不過需要時間準備。

“姐姐,太過分了吧!”莫雨恬忍不住抱怨,萬一洞房不成,再出亂子可怎麽樣?

莫霜憶隻是拉著她,強行拖到廳中,一杯一杯的將她也灌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