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先不論之前你們卓家一直和我顧家商量婚事，單單隻說這件事，李浩宇的所作所為，難道不令人膽寒嗎？”
顧宴顯得有些生氣，顧宴挑眉，“卓伯父不如先問問自己，為什麽李浩宇會知道玥檸每天往返學校的路線，連必經的小巷都摸得一清二楚？”
“顧賢侄，你到底想幹什麽？”卓父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警告。
顧宴卻像是沒聽出他語氣裏的警告，依舊神色自若地品著茶，甚至還輕描淡寫地拿出手機。
手機裏是最新的熱搜，原來，李浩宇心理有問題的視頻被人公開發布在網絡上。
甚至還有人拍到他被人打斷了另外一條腿，送進了醫院。
霸占熱搜榜的新聞是《李家大少心理扭曲，被人打斷另一條腿》，配圖則恰好是李浩宇被送進醫院的照片。
“卓伯父，您看看。”顧宴將手機推到卓父麵前，聲音輕緩，“現在網上可是鬧得沸沸揚揚，說您精心挑選的準女婿不僅心理有問題，還成了兩條腿都殘疾的喪家之犬。”
卓父盯著屏幕，瞳孔驟然收縮。
他下意識地攥緊沙發扶手，顧宴注意到他喉結滾動了一下，像是極力壓製著某種情緒。
“這是你做的？”
卓父顯然不太相信，畢竟這的確不像是顧宴的行事風格。
“這些您不用管，我隻問您一件事，我和玥檸的婚事，還有沒有商量的餘地？”
顧宴忽然站起身，站姿筆直，目光灼灼：“我隻是想提醒卓伯父，如果讓所有人都知道被李少欺負的人是玥檸，那恐怕也沒有人願意和你們卓家提親了。”
卓父臉上陰晴不定，眼神閃爍：“你威脅我？”
他頓了頓，語氣突然壓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威脅也算不上，我想，您也不想看到這樣的情況發生吧？”
顧宴這句話算是已經拿捏了卓父的心理，他凝視著顧宴，沉默了片刻，忽然之間冷笑了起來，“顧賢侄，還真是與眾不同呢！”
“果敢、睿智，頗有幾分當年我的風采。”
顧宴垂眸掩去眼底暗芒，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卓伯父謬讚了。”
這時，卓父不知何故站了起來，西裝革履下藏著繃緊的手臂肌肉，他站在那裏像一頭蟄伏的老虎，周身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顧賢侄，”他聲音沙啞得像砂礫摩擦，“聽說，你為了不讓你父親為難，竟然把市中心那塊地的開發權低價賣給了霍氏？”
顧宴能感覺到他語氣裏的尖銳，帶著探究和警告。
“卓伯父這話我不太明白。”他麵上掛著恰到好處的困惑，“顧氏集團原本就不善於地產開發，賣給有這方麵經驗的霍氏，不是更好嗎？”
“你寧肯這樣，也不肯把這塊地作為聘禮？”
卓父顯然是在這件事上對顧宴很不滿，畢竟卓家和霍家之間是死敵的關係。
“我之前就提過，一百間臨街旺鋪，外加五千萬的資金，夠誠意了吧？”
顧宴不喜歡討價還價，可是，為了卓玥檸，他隻能這樣做。
卓父搖了搖頭，顯然不同意。
“難道你們就隻看到眼前的利益，渾然不顧玥檸的處境？”
顧宴沒想到他們竟然是這樣的父母，實在是有些替卓玥檸不值。
卓父不慌不忙，“我還是這句話，我們卓家如何給玥檸安排婚事，是我們自己的事，與顧賢侄無關。”
“我隻是關心玥檸而已。”顧宴脫口而出。
“關心？”卓父嗤笑一聲，手指在桌麵上叩出清脆響聲，“你所謂的關心，就是拿她的名聲做籌碼？”
空氣瞬間凝固。顧宴瞳孔微縮，他沒想到對方會如此直接地撕開這層窗戶紙。
他維持著表麵的平靜，聲音卻冷了幾分：“卓伯父，您這是在指責我？”
“指責？不敢。”卓父擺擺手，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我隻是提醒你，你如果真的對她好，就應該按要求準備聘禮。”
顧宴心頭一沉，一股寒意從腳底竄上來。
他意識到自己低估了卓父的老練程度，這個男人比他想象中更深不可測。
他微微頷首，語氣多了幾分謹慎，“既然您這麽說，那我也該告辭了。”
“慢著。”卓父突然叫住他，聲音低沉得像從地獄深處傳來，“玥檸的事，如果你向外透露一個字……”
他故意停頓，目光緊鎖顧宴的臉。
顧宴腳步一頓，他猛地回頭，對上卓父那雙銳利的眼眸，“好……很好……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卓父沒有回答，隻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那笑容裏藏著太多未明的意味。
顧宴攥緊拳頭，他沒想到卓家人竟然如此不講理。
顧宴轉身離開時，身後傳來瓷器碰撞的脆響，像是某種警告。
他腳步一頓，卻沒有回頭，徑直走出了別墅。
……
此時，卓玥檸的房間，顧宴和卓父的話，她聽得十分清楚。
沒想到，父親竟然拒絕了顧宴的要求。
看來，卓家還沒有輕易放下她這顆棋子。
她正愁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做的時候，一陣沉穩而有力的腳步聲停在了她的房間門口。
門被人輕輕敲了敲，下一秒，卓父推門而入。
“都聽到了？”
卓父的聲音裏帶著些許嚴肅，平日裏他對卓玥檸的態度就是如此。
“嗯……”
卓玥檸點了點頭，抬起頭認真地看著卓父，“父親，顧宴他……”
“他不是真正救你的人，真正救你的人是霍宇明。”
卓父脫口而出的一句話，讓卓玥檸的心跳倏然漏了一拍。
她原本還想隱瞞，但現在看來，他們早已經知道了。
“是……”
卓玥檸知道自己瞞不下去了，索性承認。
“好……很好……”
卓父的聲音裏帶著幾分讓卓玥檸聽不懂的情緒。
“看來，霍宇明已經不知不覺喜歡上你了……”
他停頓了一下，卓玥檸卻搖了搖頭，“不，他隻當我是自己的寵物，什麽時候，他覺得膩了……”
這時，卓父一抬手，示意她不要在說了，“不！你不懂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