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32 男而有淚不輕彈

中國,京城。

在去見付慧珍的路上,唐寧的手機收到夏千語的郵件提示。

他拿出電腦接入熱點後,打開郵箱,是夏千語轉告的顧止安對湯氏合作的意見:

“唐寧、傅陵,關於湯氏的業務組成比例,ry與夏先生並無細致的了解,對湯氏的收購計劃,仍尊從原意:讓傳奇在最快的時間內,在行業內占有一席之地。”

“你們是項目的具體執行人,所以由你們來判斷,選擇最有利於這個目標的合作方式,注意控製風險即可。”

“以上是ry的意見,所以收購之後的湯氏是利用市政業務線來做大,還是轉手賣掉,由我們自己決定,現在由你們兩人決定,我等你們的消息。”

唐寧看完後,將意見轉達給傅陵。

“有沒有說她什麽時候過來?”傅陵邊開車邊問道。

“沒有說。安安也有郵件,說她那邊的工作交結已經完成,明天開始已經不去公司了。”唐寧沉聲說道。

“哦?一會兒和付女士聊完後,你聯絡她的時候,順便問問。”傅陵點頭。

“郵件收到,我和傅陵先去見湯氏二老,晚些和你聯絡。”唐寧給夏千語簡單的回了郵件後,便收起了電腦,對傅陵說道:

“其實現在倒不必她過來,二爺和三爺的股權轉讓,隻是一個全體股東大會和法律程序的事,連盡職調查都不需要,完成之後傳奇就是最大的股東,對於管理結構和管理層人員的確定有絕對的話語權,她與湯家臣的協議完全可以作廢。”

傅陵點頭應道:“確實如此,最後來不來還是看她自己的意見。她在傳奇的工作也交接完了,應該是打算要過來了。”

“我晚上問問她。”唐寧點頭。

說話間,車子已經到了與付慧珍約見的地方,一個典型的北方茶館,四四方方的院落,古樸而大氣,周邊也很幽靜,倒是符合付慧珍的身份。

兩人將車停好後,快步往四合院走去。到包房的時候,付慧珍一個人坐在裏麵,正低頭伺弄功夫茶,這會兒倒少了張牙舞爪的氣勢,整個人顯得端莊大氣起來。

“付女士。”

唐寧和傅陵快步走過去,在她的對麵坐了下來。

“我以為夏千語也會過來,現在股權轉讓的手續都辦完了,她是不是也該履職了?”付慧珍用鑷子將剛燙過的茶杯翻過來,各放了一隻在唐寧和傅陵麵前,然後提起茶壺,給他們各倒了一杯。

傅陵淡淡說道:“付女士今天約我們過來,應該不是談千語的履職日期的。”

“不是,但是也有關係。”付慧珍放下茶壺,側身拿過放在身邊的公文包,從裏麵拿出幾張紙遞給傅陵:“這是市政在湯氏的主業務,據我對公司財務情況的分析,這些業務占了公司營業額的60%。”

“這還不是全部,根據我的推測,全部應該有70%左右。我以前負責公司財務,從結帳帳戶完全看不出與普通業務有什麽不同。所以這些業務的運作已經常態化了。”

“我和湯家臣已經有一個月不管公司了,公司的營業額大幅下滑,但這幾張紙上的業務量卻沒有減少,以我的經驗判斷:市政現湯氏合作的項目,在湯氏裏有一條成熟的通道,不受管理者變更和股權變更的影響。”

“所以我希望夏千語能盡快參與管理,能夠了解到這些業務通道,然後想辦法打入進去。”

付慧珍的臉上,是勢在必得的表情。

傅陵將看過的業務清單遞給唐寧,接著付慧珍的話說道:“這個不急,幾十年的根基,想要破,用的是慢功夫或巧功夫。找到適合的策略,比貿然介入,更有用。”

在傅陵說話的時候,唐寧已經看完了資料清單,並遞回給付慧珍,他接著傅陵的話說道:“這件事情原本也在我們的意料之中,算不得什麽了不得的消息。”

“你的職位在大構調整的時候一並安排,市政業務如何接手、如何涉入,我們決定後,再通知你。”

唐寧說完後,便站了起來:“今天就不多打擾了,我們先走了。”

“這個……”付慧珍看著被塞回來的資料,再看著傅陵和唐寧一臉從容淡然的表情,不禁有些心慌,跟著唐寧一起站了起來,看著他們說道:“這份清單你們認為不重要?”

“湯氏一年三百多億的生意,這些就占去了70%,你們認為不重要?”

傅陵與唐寧對視了一眼後,看著付慧珍說道:“重要,但不是現在的重點。”

“你們……”付慧珍不禁皺起了眉頭,一臉的不知所措,剛進來時看到的沉靜端裝之氣全然不見。

“雖然我們不需要這份清單,我們的交易還是算數。”唐寧微微笑了笑,轉身與傅陵一起離開了四合院。

付慧珍頹然坐下,看著手中被自己視為重要談判砝碼的文件,卻被唐寧和傅陵當作廢紙,隻那麽隨意的看了一眼。

可是,既然他們不認為這份清單有用,為什麽願意來赴約?而且唐寧還是從j市趕過來的?

難道隻是為了證實自己是否真有這些資料?

可既然不重要,證不證實又有什麽關係?

付慧珍完全猜沒透傅陵和唐寧的心思,所以對於唐寧說的‘交易不變’並沒有太多的信心。

所以……

付慧珍拿起電話給夏千語打了過去,但打了多次,卻一直顯示關機中。

“故意的嗎?”

“決定從此後不再和我聯絡了嗎?”

看著一直無法接通的電話,付慧珍在對湯氏掌權的不確定裏,夏千語避而不理的態度,也讓她心裏一陣難受。

就算她心狠、就算她冷血,可在夏千語用同樣的態度對她時,她卻又難受了。

在回程的路上,唐寧便打開電腦,將剛才看到的內容迅速錄入進去,雖然他的記憶力一流,但也擔心時間長了會有遺漏。

待到回到酒店時,他已經將全部資料錄入完畢。

“想不到你還有這項本事。”傅陵忍不住的驚歎。

“做翻譯的時候訓練出來的。”唐寧笑著說道。

“拿下全部股份後,挑幾條線動一動。”傅陵將車熄火後,看著唐寧沉聲說道。

“我正是這個意思,與其去想以後要如何與他們合作,不如讓他們來找我們。既然股權變化不足以讓他們出麵,那就拿業務開刀。”唐寧點頭。

兩人一起下車,給了彼此一個默契的眼神後,並肩往酒店裏麵走去。

唐寧回到房間後,便開始挑選要動手的業務。對比著盡職調查時拿到的湯氏財報,唐寧找到了每項業務的年度營業收入,當即根據營業收入與業務類型的影響力,選中了兩條線。

然後將這個分析與計劃,給夏千語寫了郵件。

但在十分鍾後還沒有收到她的回件,心裏不禁有些莫明的慌張。再查郵箱,去見付慧珍前的那封郵件,她也沒有回,這也並不符合她的工作風格。

“安安,能聯係上夏小姐嗎?”唐寧急切間,給安安打了電話過去。

“她下午在顧先生處,有事找她嗎?”安安顯然並不知道,夏千語在去了顧止安處後的行程。

“那是兩小時之前的事了,你現在給她打電話,如果沒人接,就幫我去一趟家裏。”唐寧心裏的慌張感覺更明顯了,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樣慌張。

“好的,我這就給千語姐打電話。”安安也聽出唐寧聲音裏的不從容,急急的應下後,便掛了電話。

唐寧握著電話,想起夏千語最近的古怪、還有今晨突來的脾氣,總覺得會有什麽事,卻怎麽也想不到會有什麽事。

而現在莫明的慌張之下,思緒更加無法集中了。

“顧先生,我找千語,她的電話打不通。”唐寧沒有等安安的電話,直接打給了顧止安。

“千語一個半小時前,已經離開我這裏了。”顧止安淡淡說道。

“她有和您說過後麵的安排嗎?”唐寧不死心的問道。

“沒有。”顧止安的回答隻有簡單兩個字,唐寧已經知道他的意思,道了謝後,便掛了電話。

夏千語與顧止安之間,在沒事的時候基本不會互通信息,所以千語若沒事,顧止安不知道很正常。

所以千語應該沒事才對。

唐寧努力平複自己來得突然又莫明的情緒,卻沒來由的沒辦法心安。

唐寧用力的合上電腦,走到客廳拿了一支傅陵留下來的煙,點煙後用力的吸了兩口--希望這煙有助理讓他平靜下來,仔細分析夏千語最近的異常,還有今天莫明的心慌。

隻是,抽煙並沒有讓他平靜,而在手機裏收到夏千語郵件提示的聲音時,他差點兒嚇得跳起來。

扔下手中的煙蒂,匆匆回到書房,來不及坐下,便打開了郵箱,在那幾行字跳出來的時候,他的臉色陡然變得蒼白:

“唐寧,我走了。我不知道你會不會找我,但我希望你不要找。一個躲一個追的遊戲並不好玩,我不喜歡太動蕩的生活,你當明白我的意思。”

就這麽一句話,沒有交待、沒有解釋、沒有落款。

唐寧刷的一下眼圈就紅了,抓起手機發瘋似的往外跑去。

她說,他該明白她的意思。

他當然明白她的意思--他若不追,她便安心擇一城定居;他若追尋,她便隻有逃開,哪怕生活動蕩不安。

可是他現在想不到這麽多,他滿眼都被‘我走了’這三個字填滿了;他滿心都是憤怒和慌張--

憤怒她為什麽總是這樣自作主張,兩個人的愛情,總是由她一個人決定;慌張她隻要決定去做一件事,他從來都阻止不了。

“夏千語,在你心裏我到底是什麽?你能說離開就離開、說放棄就放棄?”

唐寧坐在出租車上,拚命的撥著那個備注名為“語”的號碼,可是裏麵傳來的,永遠是機械的女音:您撥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您撥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唐寧在聽了幾十遍之後,終於放棄再繼續撥打,隻是眼底早已一片腥紅……

“小姐,最近一個航班飛往j市的機票,我剛查到還有兩張,麻煩幫我出票。”

“先生,這個航班已經開始安檢了,所以已經停售了。”

“航空公司有規定,45分鍾到1小時,都可以售票,現在還有50分鍾,請幫我出票。”

“先生對不起,我們係統已經關閉了。”

“規定的售票時間,你們的責任是按乘客需求出票,關閉係統的理由我不能接受。”

“先生,真是對不起,係統……”

“或者你向上級請示,馬上。”

“先生……”

“否則我讓整班機的人都無法起飛!”

“您稍等。”

唐寧在飛機起飛前50分鍾趕到機場,又花了十分鍾與出票處理論,眼看時間一分一分的過去,一向溫潤紳士的他,也不禁用了最暴力無禮的威脅。

終於在離飛機起飛還有30分鍾的時候,航空公司幫他出了票。

他連謝謝都來不及說,抓著票便往安檢處跑去……

在飛機上坐定,唐寧的情緒稍稍平靜。他將雙手深**入頭發裏,將頭埋在膝蓋裏,眼前揮之不去的都是她離開時的背影--那樣堅決、那樣凜然、那樣孤單。

“你早就決定了,卻陪著傻呼呼的我演戲。”

“蔓蔓走的時候,我無論如何也趕不上飛機;而這一次,我終究還是趕上了,是不是,我和你的結局,終究會好過與她的?”

唐寧低聲自語著,心裏卻是一陣一陣被撕扯的疼痛--比蘇蔓離開的時候,更甚。

法國。

“聽說那位少爺當天就從京城飛回j市了。”sn陪夏千語在醫院建立孕婦保健卡,當然也沒有放過唐寧那邊的消息。

“恩。”夏千語輕應了一聲,沒做任何表示。

“回j市後,去了公司、去了公寓、去了ry家裏,然後又回到公寓,已經三天沒出門了。”sn繼續說道。

“恩。”夏千語的情緒仍沒有什麽變化。

“京城的項目,第二輪股權轉讓的股東大會已經開過了,傅陵隻能代表傳奇股東的三分之一,既不能代表全體股東、也不能代表法人,所以這約,沒簽下來。”sn盯著夏千語,繼續說道。

直到此時,夏各語的臉上才有了些微的變化。

“所以,是你出麵還是唐寧出麵去辦這件事呢?我覺得ry也很猶豫。”看見夏各語千年不變的臉終於有了表情,sn不禁長長的吐了口氣,臉上的表情帶著幾分得意--我就不信你這丫頭,還真是六根清靜了。

“不是猶豫。所有項目,不到最後影響全局的時候,他都不會出麵。”夏千語淡淡說道。

“所以呢?”sn看著她,等她的決定。

“唐寧會去處理,隻是需要一些時間。”夏千語說完後,看了sn一眼,輕聲說道:“他知道我最看重的是什麽。”

“你也夠自信的,你都把人家給甩了,還相信人家會為了你的看重,強忍悲傷繼續工作?”sn冷笑一聲,對她的自信不置可否。

夏千語的眸光微微黯淡,半晌之後,拿起電話給孤兒院的小莉打了過去:

“小莉,我是千語。”

“幫我帶句話給唐寧……我在世界的任何地方,隻有知道他好好的,才會放心。”

“是,就是這句話,他會明白的。”

“別說我今天聯係過你,他問起,就說是我走前和你說的。”

“小莉,別勸我,其實我為什麽要走,你和小強應該最能理解--我……不敢。”

“或許,不知道,我在醫院,不太方便,先掛了。”

放下電話,醫生在喊夏千語的英文名字。夏千語用力吸了口氣,克製著湧動的情緒,拿了保健本往裏走去。

她的話,唐寧應該能聽得懂?

若在平時,當然聽得懂。隻是因為她的離開,將自己封閉在家裏三天的他,還能聽懂嗎?

夏千語其實並沒有十成的把握,可她還能做什麽呢?

夏千語的眸光輕轉,瑩亮一片,會難過、會心疼、卻沒有後悔。

“胎兒現在還在胚芽階段,聽不到胎心。”

“胚胎發育良好。”

“注意飲食規律、情緒平穩,保持適當運動,生活作息不需要太大的改變。”

“……”

在六年前,sn的每一次產檢,都是她全程陪同,對於流程和醫生說的這些,雖然已經陌生,但很快就找到了過去的記憶,對於記錄上的每個指標代表了什麽意思,一下子就重新熟悉了起來。

“以前每次都給ry寫孕檢分析報告,看來還是有用。”拿回孕檢手冊,夏千語笑笑說道。

“你和ry一樣,是個沒心的人。”sn瞪了她一眼,一臉的無奈。

夏千語微微笑了笑,並不反駁她的話。

sn以為她至少會給傅陵打電話,給傅陵法律授權,再去處理湯氏的收購。但她沒有。

她不知道夏千語是想借這件事讓唐寧快速恢複,還是真的已經將全部的事情放下。

“安安,你去上班,不用管我。”唐寧沒有接安安遞過來的水,仍在書房忙碌的找著什麽。

“唐總,這些書你都翻過三遍了。”安安看著唐寧一直反複清理這些書,一直沉靜著、平靜著,不煩不燥的樣子,心裏隻覺得壓抑得難受。

“恩,我覺得我好象忘了些什麽事。”唐寧抬頭看著安安說道。

“千語姐的郵件是怎麽說的?”安安試探著問道。

提到夏千語的郵件,唐寧的臉一下就沉了下來,嚇得安安不敢再問,隻得試探著說道:“唐總,您在這裏思維很受局限,要不出去走走,說不定就想起來了。”

“安安,我沒事,不至於要尋死尋活的,你不用看著我。”唐寧低頭繼續翻著手中的書,輕聲說道。

“好,那我就先回公司看看這兩天有沒有什麽事,明天我再過來。”安安知道自己在這裏也是打擾他,他看到自己就想起傅陵,想起傅陵就想到夏千語……唉,是個死結。

安安去廚房將煤氣的卡給卸了,刀具什麽的也收了。然後將電磁爐拿了出來。有熱水有方便麵,就夠他混一天的了。

安安走到玄關處,拿了備用門卡後,轉身又看了書房裏的唐寧一眼,心痛的感覺越來越重--他這樣失魂落魄的平靜,她看著想哭。

唐寧沒有注意到安發在家裏做了些什麽,也不關心她是不是走了。

他埋頭在書房裏,將所有的書又翻看了一遍後,又放回原位,然後將兩人常看的那些又仔細翻了一遍,仍然沒有想起自己到底是忘了什麽--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唐寧回到客廳,想找煙抽,家裏也沒有。

他又回到臥室,她的物品都還在,顯然離開前都沒打算帶走的。

所以,除了那封郵件,她是真的一張紙條也沒有留給自己--那些曆曆在目的恩愛,在此時看來,就象做夢一樣。

唐寧不知道現在是幾點、也不覺得餓,隻覺得頭越來越重,而腦袋來來去去,全是夏千語的身影。

從聯係不上她、到知道她走,再到回來瘋狂的尋找,三天的時間,對她的惱和怨都沒有了,記得的,全是如四月花開般的笑臉、是她在他身下時如藤般的柔軟,還有她倚在門邊,看著他和顧白時候的溫柔。

“夏千語,你回來好不好?”

“夏千語,你到底在怕什麽?我怎麽會不要你、怎麽會離開你。”

“夏千語,你對我不公平你知不知道!我對你從開始就想永遠,而你對我,從開始就想中途走掉。”

“這不公平……”

唐寧仰麵躺在床上,不知不覺中天已完全黑了下來,而在黑暗中,他便再無顧忌的任眼淚肆意狂奔。

他真的不想哭,他為父親哭過、為蘇蔓哭過、但他不想為夏千語哭,他總覺得哭泣的唐寧,是配不上夏千語的。

可是……

痛到深處,又怎能忍住不哭?

夜漸深,他的腦海裏一幕一幕的回放著與夏千語有關的一切,直到睡去。

“千語……”

沉睡的唐寧本能的伸手去摟夏千語,手臂空空如野的感覺讓他突然驚醒著坐了起來,抬眼望去--黑暗中,隻有他自己。

唐寧伸手摩挲著身邊,夏千語曾經躺過的地方,半晌之後,沉沉歎了口氣,伸手打開燈後,目光落在床頭櫃的書上--那是夏千語走前的那一晚,躺在他懷裏看過的那本書。

唐寧將書拿了起來,仔細的翻看著,大半夜過去,終究還是找不到她一絲猶豫的痕跡。

伸手將書放回原處,下意識的將抽屜拉開,躺在裏麵的比避孕套直直的打進他的眼底,他的腦海如一陣驚雷閃過,突然間全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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