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關懷不表現在言語上,有一種愛或許沒有世人傳誦的那般轟轟烈烈,但卻是最樸質真實的情感,毫無疑問,無衣給朱少明的感受就如同那一彎溫暖如玉的溫泉,貼近自己,卻不從燙傷皮膚。他若意無意的掃量了一眼無衣白衣勝雪衣襟上那姣好的麵容。隻覺從手腕處傳來一陣陣的清爽,似前世夏日幹啃一根清涼爽口的冰棒那般涼快,涼意裏又透著安詳,讓自己這一顆暴躁的心變得平緩,變得安靜,變得空曠。
朱少明感激似的在無衣手心按了按,示意她不用擔心,自己沒事!真的沒事,他相信張傑不會如自己想象中的那般脆弱,即便他倒下去了,他張傑還是他張傑,這一輩子他都是光榮的,因為他是為了人民而犧牲的。無衣的阻攔沒有錯,如果不是他稍加阻攔拉住了自己,想來結果會非常的被動。而此時確實不適合動手,人贓俱獲才能將其全部斬獲,雖說現在動手也能將這些人一網打盡,但要想揪出其幕後主使,現在動手還為時尚早,這無疑是打草驚蛇。
胡無衣見這色痞子已經恢複了往日的那種雲淡風輕神色,急急的想抽回自己的手,而自己的手被其握在手心不時傳來連續的麻痹感,她知道,這會讓她徹底淪陷,至少到現在為止,她還不能做到完全交出自己,做不到沒有顧慮的一心對他!這是一種由內向外的抗拒,朱少明從無衣抗拒的眼神裏能看出了一些端倪,他沒有強求,主動撒開了手!目不轉睛的繼續盯著窗外的黑衣人行動,這些人的目的正是為了那滿箱的珠寶!其心甚毒,其謀甚巨!!
見到這色痞子主動撒開了自己的手,淡淡的失落感填充了她整個胸腔,突然之間覺得自己好難過!難道他覺得自己不配他麽?亦或是覺得自己接近他是有目的的,是利益的交換?胡無衣緊緊咬著朱唇,她的性格真的不是這樣的,她隻想他能快速成長起來,然後能為她做些力所能及的事,這也是她幫助他,嗬護他的主要原因。
越想到後麵,胡無衣心裏愈發的矛盾起來,她也在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帶著功利之心來接近他的,越想越掙紮,越想越不自信,越想越迷惘!
如果他要了自己,自己是不是就可以有理由來要求他為自己辦事?如果自己從了他是不是就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他給的關愛,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朱少明忽然之間伸出手去環住無衣的細腰,她的心思,他略懂一些,誠如剛剛他見到張傑重重倒下去的那一瞬間,他的心中擠滿了憤怒,擠滿了望不盡頭的執妄!如果有人膽敢欺辱他最親密的人,他一定會讓其爸媽後悔將其生到這個世界上,他,說到做到!!頃刻間,擁住胡無衣的手臂上肌肉暴漲彭大,青筋根根暴現!讓胡無衣驀地覺得這個臂彎真的好壯實,一個女子再強勢,也無法與這男人統治的世界相抗衡,她不是天縱英才的武皇後,更不是披軍掛帥的穆桂英。她隻是一個身世慘痛的普通女孩,甚至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遍的女孩。真的不值得他這樣的,他這又是何苦呢!
窗外一片斑斕的月色,月明星稀,煙雲寒籠的陰雲糾集在墨黑的天際盤旋,這本是一個寧靜祥和之夜,卻因為人的貪欲而變得詭異罪惡起來。天地有情,人間有愛。不勞而獲的安逸享受讓好些人忘卻了勞動的艱辛,鋌而走險的想奪取不義之財並設計了這一起驚天陰謀。若朱少明一直昏睡至明早,那麽,王振那個狗閹賊,他敢保證會第一個跳出來要殺掉他!
眼見時機差不多了,李三揮手招呼一聲,立即有幾人衝到押送車的旁邊,腰間一拔手,寒光一現,裝有滿箱金銀的寶箱鎖頭和封條被砍成了兩截,旁若無人的耷拉著身子在夜空中搖曳著,李三又向那幾人使了個眼色,幾人會悟,猛然將寶箱蓋子一把掀開,金光閃爍的光芒照亮了押送車周圍三寸之地,萬道金光如同一個散射燈般射向李三的眼,李三眼睛一凜,嘴巴一歪,那幾人立即將箱子蓋好並迅速將押送的車輛往來時的路上推!
李三神情緊張的四處張望著,揮手向後麵的人招呼,此地不宜久留,必須抓緊時間將寶箱都運走!這件事做成了他們這一輩子的榮華富貴則會享之不盡,萬千美女盡匍匐在腳下舔舐腳趾!但同時還有一個問題是不容忽視的,當他不幸辱命將所有的珠寶都帶給了那人,自己的命運又該由誰來掌?他又該何去何從?當權者是肯定不會允許自己等這些人活著的,隻要他們活著一天就意味著終有一天會泄露此事!隻有死人才能將秘密永遠守住!!
朱少明雙手撐著窗邊的橫木,一動不動的盯著李三一舉一動,不算魁梧的身高,身材大體能看出不胖,即便蒙上了黑布夜行衣,朱少明也能感覺到那具身體所能短暫積蓄的爆發力。那人麵上蒙著黑布,隻能露出一雙精明的眼睛,銳利的目光直視著眾人的搬運。但恰恰就是這雙眼睛,在朱少明望著他的同時也向朱少明這個方向疑惑的瞥了一眼,旋即繼續指揮著其他人馬搬運珠寶。沉沉的寶箱一個人根本推不動,必須由著兩個人一起使力往前推。
黑衣人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多的寶箱連帶著押送車被人從雙塔之側推走,而地上昏睡的士兵對此毫無反應,顯然,這些士兵磕了藥。
“哎,這箱裏裝的不是珠寶,搬到一邊去!”李三走上前,擋住了那最後倆人搬弄最後一個箱子,既然自己知道將要麵臨的命運,那麽,何不做些手腳呢!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誰都明白,但真正又有誰能做到不以物喜不已己悲的境界呢!當他走出這一步之時,就注定這輩子都無法回頭,自己留下一箱珠寶為日後的隱姓埋名打下夯實的基礎。
那人疑惑的掃量了這個領頭人,大人吩咐過一切聽他行事,可大人又說了,這裏裝的所有箱子都要帶回去,那麽,他攔下自己又是何意。是想將這箱東西獨吞麽?即便聽到了麵前之人的說辭,手腳依然在使力推車,對李三的話無動於衷!另外一個推車的黑衣人則是低著頭默不作聲!
李三見這人竟敢置自己的話於惘然,不僅如此,還敢繼續往前走?不由怒從心起,手持寶劍的手指緊了緊,你們的大人說了,一切事宜必須聽從我的調遣指揮,如有違反,定斬不饒,你是否想嚐試一下血濺雙塔前?是否想像世人證明你的英勇獻身精神?看向其的眼珠子裏瞬間帶著一絲涼涼的寒意。今夜月黑風高,正適合拿你的血來祭拜我今晚之後便死去的真身。
那人蹙著眉頭,思前想後,最終還是放下了這一輛押送車,李三又向那人靠近了一步,頭部別到其耳邊小聲道:“今晚的事你最好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若是不然,你會想到結果的!”
那人畏畏縮縮的直點頭稱道,他到現在如果還看不出李三的意圖的話,那麽離死也就不遠了!很可惜,他想做活人,也想分一杯羹!!
押送車一輛接一輛的奔馳在涿州城內的大街小巷裏,此時早已撤離出東北偏隅的雙塔之地,到了一處四通八達的十字路口,李三吩咐了幾聲,眾車隊的黑衣人立即推著自己的車分別向不同的地方馳去.......
PS(大家好!老武又和大家見麵了!最近感覺心境不算穩定,因為很多事!總之,老武會繼續努力的!加油!九月日更五千字的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