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上朝

“既然都認為此人可用,那麽我過幾日,再去他家當麵拜訪。”段虎點了點頭,接著又對丁喜微笑道:“今日能夠完成我們計劃的勢力整合,第一功臣首推你丁喜,若非你算無遺漏,將太子和陳統勳的言行舉止和事後反應全都推測出來的話,可能我們這次也無法如此順利的結盟,你的確是本將軍的第一智囊,說吧!你想要什麽?隻要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什麽東西都可以。”

“屬下不敢貪功,”丁喜起身行禮,謙恭道:“此事可成最主要是依靠將軍的虎威,屬下不過是動動嘴皮子,出些點子罷了。”

“你這話我不愛聽,功就是功,”段虎擺擺手讓丁喜回坐,正色道:“你是最早跟我的,一直都是勤勤懇懇的為我辦事,為我舉薦人才,我交給你的每一件事情你都能夠處理得非常完滿。若說我段虎能夠走到今天,你的功勞當屬第一,若不能按功行賞,以後還怎麽會有人歸順於我,為我做事?諸位,我說得對嗎?”

“將軍,所言極是。”眾人接拱手稱是。

“丁兄,還是不要推托了,”賈淵眼中閃過一絲妒色,借由大笑掩飾後,對丁喜說道:“你不是不知道將軍的性格,他決定的事情是不會改變的。”

賈淵眼中的妒色雖然掩飾得很好,但卻沒有逃過丁喜的眼睛,他瞟了賈淵一眼,低首閉目想了一會兒後,拱手說道:“將軍如果硬是要賞點什麽的話,就賞丁喜當一國之相吧!”

“一國之相?”眾人皆愣住了,不明丁喜說的到底是什麽意思。

隻有段虎若有所思的看著丁喜。而後仰頭大笑,一拍身旁的文案道:“好!你丁喜既然要當一國之相,我段虎為了你的這個承諾,當這一國之君又有何妨。”

眾人這才明白丁喜話中地意思,紛紛站起來,躬身齊道:“屬下等必竭盡所能,助將軍完成大業。”

第二天天還未亮,段虎穿上早已準備好的朝服。因為一直以來都是穿盔甲,習慣了那種沉重的感覺,如今換上用柔棉編織而成的朝服,感到渾身都不自在,特別是那足夠裝下一個人的大袖子和拖在地上的朝服下擺,怎麽看怎麽覺得別扭。

“我真的要穿成這樣,”段虎不悅的看了看身上地朝服,對身旁的幕僚說道:“難道你們不覺得很別扭嗎?”

“將軍隻是不習慣這身朝服罷了。”丁喜嗬嗬一笑。讚道:“其實將軍穿上這身朝服之後,更顯得威風了,怎麽會別扭呢?”

“真的?”

段虎懷疑的看了丁喜一眼,見眾人皆點頭,便不再多說什麽。皺著眉頭,吩咐身側的侍從為他將官帽帶上,而後拿起朝板,在丁喜的指點下做了幾個最基本的朝禮。感覺無誤後,才停了下來。

丁喜從石濤手中接過兩本厚厚的冊子交給段虎,說道:“將軍,其中一本裏麵都記載了紫霄道地道觀在京師所犯下的罪行,還有一些紫霄道的道人勾結五雷叛逆的證據,另外一本就是我和手下人連夜整理出來的周邊道觀地財產清單,足足是大秦國庫十五年的收入,應該足夠應付朝臣的質問了。”

“紫霄道的事情已經是十拿九穩了。我倒是不擔心這個,”段虎將兩本冊子收入懷中,繼續說道:“我所擔心地是昨日和鳳翔、白甲、衝陣三軍的衝突,鳳翔是長公主的私軍到沒什麽,但是白甲和衝陣畢竟是朝廷的軍隊,如今死傷那麽多人,事情肯定不會就這麽被我們蒙混過去。”

“這個屬下也曾想過,”丁喜神色冷靜的說道:“最壞的情況或許就是把禦賜太祖金鐧收回。如今將軍已經在大秦京師立下了赫赫威名。有沒有太祖金鐧都一樣,最多隻是失去了一個正當的名份罷了。”

“嗯!說得也是。”段虎點點頭。而後轉頭朝賈淵和李信吩咐道:“你們二人等會兒拿著我的將令去找李昊,命他將那些俘虜地前南衙禁軍精銳全部處死。雖然長公主已經把他們賣給了我們,但是未免夜長夢多,我還是覺得先行處死為妙。”

丁喜撫摸這長須說道:“的確,若我猜得沒錯的話,今日會出言保這些人的肯定是陳統勳的人,那些人中也不乏人才,若讓陳統勳白白得去了於我們將來不利,先行處決他們,倒也落得個安心,若久安帝質問起來,可說是發生了叛亂。另外將軍還可在朝堂之上與陳統勳的人周旋一下,讓他隱藏的勢力浮出來一點,我們也好知道我們盟友的勢力到底有多強!”

“你還真夠陰險。”段虎朝丁喜會心一笑,而後向田七問道:“田大夫,那個元微雜毛應該不會有問題吧!”

“不會!他身上沒有半點受刑傷痕,也不記得自己寫過一份認罪書。”田七從懷裏取出一份紙卷,交給段虎,道:“這就是那份認罪書,將軍請收好。”

見事情已經準備妥當,段虎將認罪書收好之後,翻身躍上虎王地後背,道了聲出發,便驅獸朝皇城方向走去,黑熊懷抱太祖金鐧地匣子跟在後麵,再後麵是押送元微道人的囚車。一行人從所在地將軍巷,過了東大街,上禦道,禦道上麵已經有不少的朝廷官員坐著轎子,或是騎馬,往皇城方向前行,整個隊伍組成了一條燈火長龍,緩慢的向前移動,即便在很遠的地方也看得一清二楚。

囚車、騎獸,再加上段虎一行人各個身材彪悍,他們在整個隊伍中顯得格外的突出,那些對他有好感的官員會上前打聲招呼,寒暄幾句,而對他心懷恐懼的官員則幹脆繞道走,那些騎馬的官員更是被虎王這隻走獸之王逼得隻能跟在段虎的後麵行走。沒有一匹馬敢前超。

這時,一隊轎夫從人群中穿了出來,急行到底段虎身旁,那幾個轎夫步履穩健,行動一致,而且脊骨剛直,見到虎王也隻是微微一驚,便又回複常態。是幾個訓練有素的士兵,抬頭上望在轎子地頂端則插著一麵小幡上麵書寫了一個鬥大的蒙字。

段虎舉止恭敬,朝轎內行禮道:“段虎見過蒙公。”

“你小子真不適合過安穩日子。”蒙武掀開轎簾朝段虎看了一眼,而後朝後麵的囚車看了過去,雖然天色非常漆黑,但是借著微微燈光,蒙武還是看得清楚,隻見元微道人被繩索捆綁個結實。用的全部都是牛筋繩,而且為了避免他大聲喊叫驚擾百姓,黑熊用布將他的嘴巴封住。蒙武見到這種情景皺了皺眉頭,說道:“你還真的把元微道長給抓起來了,難道你不知道他是當朝的欽天監嗎?你這樣做乃是私刑。”

“蒙公忘了我手上有太祖金鐧和專斷聖旨。不要說一個小小的欽天監道士,就算是王公大臣我也可以照抓不誤。”段虎淡然一笑,將頭湊到蒙武轎簾旁邊,說道:“而且這人還與五雷逆賊勾結行刺與我。這樣對他還算輕地。”

“什麽?元微道長跟五雷逆賊勾結?”蒙武臉色一驚,又向後看了看,向段虎說道:“這不可能,老夫認識元微道長這麽多年,一談起五雷逆賊他……”

“蒙公,所謂知人知麵不知心,你有怎麽知道他說的話是真的。”段虎打斷蒙武為元微道人的辯護,直起身子說道:“孰是孰非。等到了朝堂之上,自有公論。”

“唉!也隻好如此。”蒙武歎了口氣,惋惜的向後看了一眼,而後又一臉肅然,轉頭朝段虎說道:“我昨日讓人送去你府上的北方戰報你可看了?”

“看了。”段虎眉頭微微皺起,神色也凝重起來,正色道:“戰況竟然如此慘烈,沒想到幾十萬大軍竟然被北疆異族耍得團團轉。在草原裏跑了幾十天。耗費錢糧無數,連個敵人的影子也沒看到。而並州呢?竟然被北疆異族的鐵騎繞道偷襲,連下了三座城池,死傷軍民十幾萬,可歎、可悲啊!”

“死傷地確太過慘烈!”蒙武哀歎一聲,而後問道:“懷遠,你看了戰報之後,覺不覺得這北疆異族的戰法與以往極為不同?”

“的確不同。”段虎想起賈淵看了戰報之後對他說過的話,敘述道:“最大的不同就是北疆異族變聰明了、變團結了,十個以往各自為戰地族群組合在了一起,實力的增長就不止十倍,而且他們還學會了避實攻虛、引蛇出洞等計謀,將朝廷的幾十萬大軍從並州引出來,然後繞道偷襲,我方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才會損失如此慘重。根據我和我的幕僚們分析,這樣地戰法與南齊兵法極為相似,若猜得沒錯的話,北疆異族中應該有南齊的人在裏麵攪和。”

“嗬嗬!看來老夫沒有看錯人,”聽到段虎的分析,蒙武一直不斷點頭,手撫長須,歎道:“北疆異族有南齊的人相助,這個結果是軍機處的人經過多翻分析才得出的結果,沒想到你隻不過看了一下戰報就能夠很清楚其中深意,看來你的確有帥才地潛質。”

“蒙公過獎了!”段虎也不做解釋,淡然一笑,欣然接受了蒙武的讚揚。在他看來,將軍手下的幕僚和將軍是一體兩麵,幕僚負責分析情報、謀劃戰局,而將軍則負責實行幕僚們謀劃出來的計策,合作無間,不分彼此。

“過沒過講,老夫心中有數。”蒙武爽直的笑了笑,忽然很正式的說道:“懷遠,若老夫此次舉薦你為北行道行軍大總管,你能夠勝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