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醜八怪
次日,天際大亮,戚家府邸,上上下下齊聚雪地,無人記得先前群貓入府,喬生‘詐屍’之事。
一夜之間苗娘和喬生消失的一幹二淨,問那狐狸精,他隻是高深莫測問上我一句,“阿青,你不是說跨越種族的戀情是沒有好結果麽?”
我氣結,終究隻能將想問的憋在心中,幽怨的瞪著他。
‘啊嗚’回了靈界,暗羅隔三差五的過來與這狐狸精拌上幾句嘴···就連霍福有時也會來此,他雖是口口聲聲的說要收了這狐狸精,但每次他都以失敗告終—因為他身後跟著另一隻母狐狸—花魃!
隻有一人,隻有那個人,自那日之後,沒有來過一次,當然我也沒有去找他,誰讓他就那般定下我的罪責,不等我說上半句。
須臾一月晃悠而過,狐狸在府中與眾人相處極好,惹得眾人連連誇讚,說我修了幾輩子福分才可以修的來這麽一個極好的夫君!
極好的夫君?聽這話時,我是緊壓著眉頭,咬牙切齒,可狐狸卻是笑的愜意,滿心讚同。
所以,這最後隻是導致了一種結果,戚府所有可以石桌,木凳,全部破裂,無一幸免,戚老哭喪著臉,敢怒不敢言!
這日,戚府來了客人,是一名女子,說是戚初荷遠房的表姐。
遠房表姐沈氏,是個溫婉端莊的婦人,與人相待和氣,倒也是沒有幾分架子,而且她這次來更是帶來了兩個五歲的孩子。
一男一女,同日而生,天真爛漫,圓潤可愛,遇到長的奇特的殷魁也是一點兒也不害怕,還總是與他嬉鬧,可阿魁倒是極不自在,每次都揮袖而去。
阿魁從陰冥鬼界回來,又是安靜很多,總是會一人躲在屋中,不知作何,我若是去看他,他話也不多,說不到兩句就對我下了逐客令。
狐狸說,他是寂寞久了,不習慣!我想想也是,那麽多年被鬼鬥占據身體,如今回到與人朝夕相處的生活中來,自然是有些抗拒的。
又過了幾日,狐狸帶來了一孩童,那孩童長得頗為可愛,隻是他像是認識我般,見著我時,驚得兩眼發光,欣喜的大喚我“阿青!”
猜想他該也是認識我的,我 朝他笑笑,但我這一笑,讓他頓時白了麵目,他奔到我身前,大叫著喚著狐狸,“師傅,阿青她怎麽了?她···她居然在笑?”
當時我愣了愣,沒想到他是狐狸的徒弟?若是
徒弟?我就應是和他同門!
狐狸精知道他心中疑惑,說了句,“她已經不是以前的阿青了!”
“不是以前的阿青?那她,那她”看我對待他如同陌路人的模樣,他皺著眉,說出自己的猜測,“那她是不是一點兒都不記得靖人了?”
狐狸點了點頭,靖人的心瞬間碎了,與我相處十幾年,每日與我相處,欺負,不過是短短幾月未能見麵,我便以這種姿態與他重逢,他幼小的心靈有些受不住,他原本以為師傅回空濛,是帶著我的,可當他看見隻有師傅一人時,他隱約察覺出什麽?
而到此刻,他的預感成真,我看著他,卻不記得他分毫。
“阿青!”他就那樣看著我,看著我,不到半刻竟是抓住我的袖子,大哭大鬧起來,“阿青,我日後再也不欺負你了,阿青,靖人叫你‘師姐’,你不可以不記得我,阿青,不可以!”
他哭著,與一般的小孩子無虞,可正在這時,有人大吼一聲從門外衝了進來,“你做什麽?”
不知何時,殷魁衝了進來,好像靖人搶了他什麽似的,他怒瞪著靖人,靖人無端被人打斷,皺起眉,看著殷魁,愣了一愣,隨即丟出極狠的一句話,“醜八怪!”
“醜八怪?”聞得這句,阿魁的眉目倏地皺起,青白的麵上,露出極其憤怒的表情,“你再說一次!”
“我說你是醜八怪!”靖人聽話的重複一遍,還說的分外詳細。
“你找死!”阿魁怒不可遏,一掌就將靖人推到在地,還未等靖人反應過來時,一拳頭打在了他的臉上。
靖人從未遇到這種情況,一時懵了,等反應過來時,臉上已經紅腫一片。
“你···你!”靖人也怒了,完全忘記自己是個妖精,用極其蠢笨的方法和殷魁打了起來。
當時一屋子的人,全都傻了眼,最後狐狸輕喝了一聲,兩人才住手,不過這次之後,兩人便成了仇人冤家。
阿魁沒有先前那般整日躲在屋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隻要有時間他就會找上靖人,兩人身形相差不多,也終究是孩子,打了幾日後,開始口角之爭,這倒也給府中添了些生氣。
起初,沈氏的孩子隻是旁觀,到後來也加入其中,一時之間,府中熱鬧的不成樣子。
我一直以為我是不喜歡孩子的,可當幾人在我身側嬉鬧時,我竟不自覺的笑了。
這樣的光陰短暫的可怕,隻持續到了年末,便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