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眼前的場麵讓她覺得不堪入目,而是她不想擊破小新強撐下來的心,現在的小新就像當初被霍離欺負的她,不,這意義從根上就不一樣。
而她,就是當初旁觀她和霍離種種的小新。
顧時曉逃也似的想進裏麵的房間,那裏是停放安婆婆骨灰的地方,卻被人攔住不讓過。
“你們什麽意思?”
“對不起,我們老板說了,和霍離有關的人都不能進入,請你離開。”
眉目一橫顧時曉幾乎要被氣的笑出來。
聽著這些人的囂張霸道的話語,顧時曉想回頭質問,可又怕看到不該看到的畫麵。
好在從小新手腕上傳來一聲清脆的滴滴聲,就像計時器報時。就像瞬間敲響的提醒,讓丹吉爾鬆開手,疲憊的打起哈欠。
一瞬間精神萎靡的仿佛下一秒就會睡過去了。
反觀小新抿緊了嘴臉上沒多少意外。
眉宇間一直緊繃的神經鬆弛下來。
“你姐姐沒明白怎麽回事,你也不解釋解釋。”
明明是困頓到極致的精神丹吉爾還不忘陰惻惻一笑,不懷好意穩了穩腳步,想將身子托付在小新身上,卻總差一步。
“這裏連帶著土地都被丹吉爾先生拍賣下來,所有停放的骨灰都會重新安置。所以,顧時曉用不著你多事。婆婆的骨灰,父親的還有唐壬的,我都會找一片很好的地方,好好安置,放在我身邊,和我在一起……”
小新說到和我兩個字的時候,語氣帶著一絲自哀。
微微側過的頭,額頭上幾縷碎發垂落像乖巧的狗,冷色調的肌膚因為消瘦幾乎能看到皮膚下麵青紫色的血管,就那樣站在那孤寂倔強的又帶著狼/性的狠。
有那麽一瞬間,這話聽到耳朵裏,就像小新也會被一起埋葬似的……
“呼……”
一旁的丹吉爾每走兩步都比上一秒更顯倦怠,哈欠連天就連身影都開始搖晃起來,勾了勾手指健碩的保鏢帶著一個厚重的箱子走上前,打開後裏麵各色的藥瓶和一次性的醫用針筒靜靜的躺在裏麵。
放好了東西,保鏢一動不動的站在那,就像等待著什麽。
顧時曉這才注意到,這個人一直站在丹吉爾不近不遠剛好一個側身的距離,其他人都是一聲漆黑的西裝,隻有他帶著墨鏡,手裏護著銀色的箱子,就連剛才發生衝突也不動,隻護著箱子,箱子裏這些東西一定是非常重要的。
還在猜測,顧時曉就看到,小新麵無表情的上前,利索的用止血帶綁住胳膊,然後拿起針筒配好半幅藥劑,一手持針低著頭似乎在找血管。
“小新,你在幹什麽?”
越來越詭異了。
從小新出現後的態度就開始不對。
現在更是詭異到了讓人窒息的程度。
“霍離,製止他啊!”
抿緊了嘴唇,霍離已經猜到了那是在做什麽,卻沒法開口。
蒼白的手指摸索到一處,然後麵無表情的刺進皮膚,看著那些冰冷的**注入血管裏,肉眼可見的小新的臉頰燃起暗紅,偏偏他全身冷白,臉頰上的紅,顯得格外紮眼。
“他在替丹吉爾試藥。”
“嗬……還真是聰明……這小子體質瘦弱,但是比其他人都要好用。”
不停的打著哈欠,丹吉爾眼皮都快掀不開,仿佛下一秒就會昏睡過去,滴滴兩聲。
手表的第二聲響動。
小新動了動,拿起另一個針筒將剩下的藥劑混合好,靠近丹吉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