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新從唐家離開。

唐夫人轉頭狠狠甩了一巴掌在唐壬的臉上。

力氣之大,讓唐壬的頭被迫偏向了一邊。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要搞什麽鬼,我告訴你,這麽久我都沒找到合適的人代替你。現在最合適的人已經出現了我不可能放棄!”

唐壬用舌頭在臉上頂出一個包,噗的一聲吐出一口血水。

盯著眼前的女人,身上的氣息不再是一直以來的乖張紈絝,而是不易察覺的低迷:“媽,何必還要拉扯那麽多無辜的人,那些送去的人最後的下場是什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認命了,不要再想辦法救我出來了。再說了,那個老狗還能活多久,我就算耗也能耗死他。不要連累無辜的人,顧時新本來就是個可憐人。”

唐壬捏著拳頭,聲音不大,可話裏的隔閡和距離卻讓唐夫人覺得眼前的人格外的陌生。

從前八歲的唐壬也有和顧時新一樣幹淨的眼神。

抱著她的腿,總是甜甜的喊著媽媽,說世界上媽媽是最美,他最愛的人。

可從什麽時候開始,唐壬變了。

變得堅硬,陰沉。

變得帶上麵具,變得遠離家人,封閉心門。

唐夫人想摸一摸唐壬的頭,像小時候那樣。

可卻隻有唐壬立刻下意識抗拒躲開後的虛無。

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如果不是當年為了唐家虛假的翻身。

為了那該死的錢。

她親手把兒子送到那個喜歡……喜歡男童的人手裏。

如果一切都可以重來,她也不會害的唐壬十年,整整十年,還沒逃出這場噩夢。

想到什麽唐夫人抬手將唐壬身上衣服發瘋般一件件的扯掉。

直到露出光潔的上身。

原本少年健身有型的身軀上,布滿了各種傷痕,

牙印,火療,刀割,用環穿過的……

那些傷痕年頭太久,甚至有些已經淡到看不清,有些才剛剛開始淤血退散。

從頭到尾唐壬都沒動,任由唐夫人的的工作,淡然的好像這一切都不是他身上經曆的。

這些傷痕也無足掛齒。

看到這一幕,唐太太再也撐不住了。

喃喃的往後倒退幾步,一下子摔倒坐在地上,盤起的一絲不亂的頭發也散落下來,像一個歇斯底裏的瘋子。

這個人前一直和善的最有氣質的豪門太太突然指著那些傷痕,不顧形象嚎啕大哭起來:

“兒子,你要我認命?看到這些媽媽怎麽可能認命!

每一次人家恭維我唐家善心做慈善最多,說我們家事業成功,我都覺得羞愧。

誰會知道這些財產是我犧牲我的兒子換來的!你認命我不能認命!

這麽多年我內心的不安,可我還是繼續做孽。

我送去那些多人不就是想讓你從那個人手裏徹底換自由。

十年!整整十年!我看著那個老不死的就這樣欺負我兒子十年……

每一次你去國外,我都怕……怕傳來的是你被他玩弄死的消息。

你讓我怎麽認命!媽就算找遍世界,也要還你自由,那些做的孽都報應到我身上……我也願意!”

哢嚓一聲。

窗外突然變了天。

閃電照進屋裏,照亮了兩個人詭異的神情。

也撕開了唐家十年最見不得光,翻身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