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小姐?

你到底知道什麽,求求你告訴我。

你是不是知道我為什麽會失憶,為什麽我醒來隻記得霍離的名字……

我為什麽會被關你是不是都知道……”

顧時曉努力克製,卻還是留下了淚。

清澈的眼底倒印出嚴洛洛的模樣。

嚴洛洛冷眼看著。

這一刻所有的瘋狂都消失的幹幹淨淨。

演變成了一種釋然。

從前在她眼裏,顧時曉這樣隻會讓她感覺矯情做作的讓人厭惡。

現在,嚴洛洛真的覺得眼前的顧時曉真的是可悲。

依舊是一隻任人欺壓的小蟲子。

她想開了。

跳出來了。

可顧時曉說不定一輩子都會陷在這個怪圈裏。

沒了方才那樣歇斯底裏的樣子,此刻的嚴洛洛除了臉色蒼白一些。

竟然比任何時候都美。

伸出手,嚴洛洛扯下手腕上的繃帶,露出被縫合的傷口。

不出意外的話,這裏永遠都會留下一個醜陋疤痕。

這一刻,她自己竟然說不出來,當初割下這一刀到底是為了報複霍離,還是為了不甘心的自己。

她從前是站在頂峰受人崇拜的女神,為了一個偏執從沒愛過自己的男人,竟然險些毀了屬於她的美好人生。

“顧時曉,你記得。

如果你想過上自己的人生,從這一刻起不要信霍離說的任何話。

用你的心去看,去找到你的記憶。

你知道所有,才有資格決定要不要繼續呆在霍離身邊。”

深深的看了一眼顧時曉,嚴洛洛轉身就要離開。

“你說清楚,你把話說清楚。”

顧時曉太想弄清楚一切了,衝上去緊緊拉住嚴洛洛。

卻被推了回來。

嚴洛洛握住門框歎了口氣:

“我最後提醒你,之前關你的精神病院有一種還在測試藥性的藥,我用在你身上過。

但在你被救出去的那天,全部消失了。

那個藥,可以控製記憶,改變記憶。

你……

保重。”

嚴洛洛走出房間,快步跑回自己的病房。

“洛洛,你去哪了,媽找你好久。”

不等反應過來,嚴母哭著撲過來摟緊了嚴洛洛,滾燙的淚水順著她的脖子沾濕了衣襟。

嚴洛洛愣了愣,伸手環住嚴母,剛一開口就已經鼻酸起來:“媽……我就是出去透了透氣。”

身體克製不住的微微顫抖。

嚴洛洛看著病房裏剛換上的還帶著露水的花束,牆上貼的她曾經的海報。

就連她最喜歡的唱片機都被運回來,和她在國內的家布置的幾乎一摸一樣。

看著嚴母擔心的目光,嚴洛洛才知道她錯的有多離譜。

好在,她還沒賠上父母的人生,沒把嚴家拉下水。

就醒了過來。

但是她不會和顧時曉道歉。

也不會為了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懺悔。

甚至,她還在顧時曉的心裏已經埋下了一根刺。

早晚這根刺會紮的顧時曉和霍離兩個人都沒善終。

她是嬌女。

低頭,王冠就會掉落。

她會重新站回屬於自己的舞台上。

笑著看霍離早晚吃下自己釀的苦果。

……

顧時曉呆呆的坐在病**,握住項鏈,努力的回想著和嚴洛洛說的那些相關的記憶。

鳥籠。

是,除了那個一罐糖,生日那天,霍離送的還有一條項鏈。

她帶在脖子上,還沒來得及看就被帶去了霍家老宅那麽多天。

等回來的時候,終於有機會欣賞這個項鏈。

可就因為這個造型。

明明應該是讓她很開心的事情。

她從內心伸出總是提不起一絲喜悅。

可霍離卻喜歡看著她帶著這個項鏈。

每一次情事。

都會一遍遍的沿著胸口處的紋身,細密的將吻落在鎖骨,咬住這個墜子。

可顧時曉喜歡穿高領的衣服蓋住,從來也不展現出來。

那個造型,總讓她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現在嚴洛洛一說,她更覺得這個造型刺眼的可怕。

“曉曉……怎麽坐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