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曉看著臉上眼神怨恨無比的女人,視線落在對方身上的病號服,以為是哪個病房跑出來的病人,耐著性子安撫著:

“小姐,你是不是認錯人了,還是不舒服,要我幫你喊護士嗎?”

“你裝什麽?”

嚴洛洛揮著手,撲上來就要掐住顧時曉的脖子。

此刻隻想感慨冤家路窄。

她手上自殺割出的傷口還沒好,就被嚴家秘密從國內送B國療養。

說的是遠離那些是非。

可還不是因為霍離到醫院說的那些威脅的話。

不然她爸也不會這麽急。

沒想到,還能在這看到霍離和顧時曉。

讓她怎麽能忍住裝不認識。

等在不遠處兩個小時。

好不容易等到霍離離開,病房裏隻剩顧時曉一個她才有機會讓人看著大門。

趁機溜進來。

絕對不會沒占到便宜就輕易的出去。

看到嚴洛洛眼裏根本藏不住的恨。

顧時曉心生警惕。

悄悄把手伸向呼叫器,想趁著眼前女人不注意的按下。

卻被嚴洛洛一把捏住了手腕,

“別緊張,我不是瘋子,我現在剛想起來,你記不清我了對吧。

顧時曉啊顧時曉。你的運氣真的很好,好到嫉妒的讓我發瘋。

如果不是霍離那麽快趕過去把你帶出來,先不說你被會被王卿糟蹋成破鞋。

就算我換個地方再關你十天八天的,你也就徹徹底底的成了瘋子。

上哪還輪的上你和霍離你儂我儂。”

嚴洛洛圍著顧時曉轉著圈打量,看她和之前一比,明顯更好看了,就知道,最近霍離對她一定很好,彎下腰臉緊貼上顧時曉,兩人幾乎快挨上了鼻尖。

嚴洛洛的手按在了顧時曉的眼皮上幽幽道:

“顧時曉,失憶還真是好啊。

能不顧尊嚴,不顧臉麵,當著替身,都忘了自己有多恨霍離了吧。

被關在籠子裏可憐兮兮的滋味你也記不得了吧?

你說說,如果我趁著現在沒人直接挖了你這雙眼睛,霍離還會對你這樣嗎?”

顧時曉不知道嚴洛洛哪裏生出這麽大的力氣,一隻手就捏的她手腕痛到發麻,眼睛被施加外力更是一動也不敢動。

疼的忍不住哼了一聲。

這種被盯著不放的滋味,有些毛骨悚然。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什麽眼睛,麻煩你出去。不然我就叫人了。”

比起眼前女人癲狂的樣子。

顧時曉更慌的是她口中的內容。

什麽籠子,失憶,什麽替身,又和她的眼睛有什麽關係。

恨霍離。

她為什麽恨霍離。

嚴洛洛說的顧時曉還是一點都想不起來,可身體卻連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

那種無力的悲哀再一次灌注全身。

讓她頭痛欲裂。

腦袋裏仿佛有什麽東西想要衝破一切。

顧時曉不由自主的開口:

“你到底知道什麽,麻煩你把話說清楚。”

“哼。”

嚴洛洛鬆開手。

一把扯開顧時曉的領子,指著她露出皮膚上妖豔的刺青,冷笑的嘲諷還沒說出口。

目光一顫。

歪著頭伸出小指勾出顧時曉脖子上帶的那根生日時霍離送的,惹眼的項鏈。

她一貫精通珠寶,一眼就認出,這個項鏈的工藝是很難約上的珠寶大師的手藝。

但是和這比起來。

更讓她挪不開眼是項鏈的款式。

嚴洛洛緊緊的盯著,猛地伸出手用力的攥在手心裏,細長的鏈子在拉扯下不僅勒傷了顧時曉的脖子。

也劃破了嚴洛洛的掌心。

原本怨恨的表情變成了別有深意的勾唇過了一會顫抖著鬆開手。

嚴洛洛站起身,擦掉眼角落下的淚水癡癡的笑出了聲:

“哈哈哈。鳥籠。顧時曉,霍離他送你的項鏈是鳥籠造型的你一點都不奇怪嗎?

他家裏那個巨大的籠子,你應該是見過的,就真的不好奇嗎?

沒事。沒事。

直到此時此刻,我釋然了,我不恨你和霍離了。

這個男人太可怕了。

都到了這一步,他想的,想的還是控製和馴服你。

你比我可憐。

我丟的是麵子也沒動多少真心,就被人說一陣,等時間久了誰還記得這些事情的內幕。

不當霍家兒媳,我還是嚴氏的千金,是亞洲最有前途的樂團首席提琴手。

可你不同。

你丟掉的是你的靈魂,你的尊嚴,你被毀掉還毫不知情的未來。

是你永遠被蒙在鼓裏被霍離在手裏玩弄的愚蠢。

更可怕的,是你把心丟在了霍離身上,明明你應該隻記得恨他的滋味,現在又一次愛上了他,還忘了所有的不好。

你說你,可不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