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曉害羞的擋住胸口,將頭埋進霍離的胸前,如同蜷縮的小貓乖巧。

霍離身上很熱,顧時曉很冷。

她貪婪想要吸附這份熱源,下意識的貼近霍離,摟的又緊了幾分。

霍離察覺到顧時曉的小動作,自己卻沒注意,眼底的寒冰化成了一汪春/水。

破天荒的揶揄起來,說出的話卻還不忘嘲弄顧時曉:

“保護別人當英雄的時候就沒想到自己的處境,都被害的生病差點燒死,還不是靠我找人照顧你?”

手上碰到顧時曉光潔的後背。

觸感讓顧時曉突然眼前過電般,回想到了暈倒前所有的事情。

攝像機,撕裂的衣服,裸/露的背那些人拉扯的髒手。

同樣也是眼前的人對她的撕扯,啃咬,疼痛,不顧她的懇求和痛苦。

然後她就陷入無盡的黑暗。

顧時曉苦笑,突然想起了昏迷前的事情,手也鬆開了些許。

她有什麽處境,隻不過是對得起心罷了。

她的處境,確實如同霍離一直以往期待的那樣,孤身一人。

霍離抱著她走進臥室,眼前的房間不是給顧時曉打造的那間牢籠,而是常住的霍離的大臥室。

牆上嚴洛洛的照片早被挪下,取而代之的是一張雙人的結婚照。

高貴優雅,俯瞰一切。

臉上的笑意和溫柔,是從未對顧時曉展露過的。

哐當一聲。

顧時曉跳下霍離的臂彎,不顧摔倒在地上,撐著站起來。

看著牆上的照片,從剛才片刻的貪戀裏清醒過來。

霍離……

一直都不屬於她。

房間不再是一貫的黑白冷調。

顧時曉目光所及,房間的各處多了許多喜慶的配飾。

即使她看不見顏色,也知道,那些都是大紅。

“顧時曉,你發什麽瘋。”

霍離看著空掉的掌心,目光落在顧時曉的膝蓋上,已經通紅一片。

他親眼看到顧時曉的膝蓋直直的砸在了地上,發出那麽大的聲響。

這女人就像沒感覺一樣,霍離上前想看看她的傷。

顧時曉從夢裏驚醒一般,喃喃的不住的後退:

“我不應該在這裏,我要走,霍離你不是說以後我不會回到這個房子了嗎?為什麽我還在這!”

這裏不應該被她踏足。

這裏的氣息,裝飾一切的一切都不應該是她能靠近的。

即使嚴洛洛不在這裏。

可所有的一切,都已經無形的貼上了她的標簽。

不能被人沾染。

包括眼前的男人。

顧時曉抬腿就要跑出這個房間,被霍離一把拉了回來禁錮在胸前。

看到了顧時曉眼裏細碎的痛苦和難耐的受傷,霍離突然胸口一熱,上前抬起顧時曉的下巴,輕柔的落在她的眼角:

“曉曉,這場婚姻隻是商業上的互惠,我說過和你我之間的關係不會有任何的改變,以前是怎麽樣,以後還是一切如舊。”

一切如舊……

多麽諷刺的詞匯。

她從前是霍離的情人,見不得光,霍離至少還是單身。

以後,她還是霍離的情人,更見不得光,是插在別人之間的法律上被人唾棄道德淪喪的惡人。

霍離但凡有一點點考慮她的想法,都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一切如舊……

如果真的是霍離心裏那個xiao,xiao站在這裏。

霍離會不會看著她的眼睛,說出這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