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曉？這不是你最想要的嗎？”
霍離忍不住提醒著顧時曉，生怕她沒聽清楚。
顧時曉回過神，
將手上的布又輕輕蓋了回去。
動作輕柔自然，卻瞬間泄氣一般，身上的光都沒了。
“不用了，霍離，抄襲不抄襲的我不在意了。”
顧時曉低著頭，搓著手上的關節。
洗清名聲對於當時台上的顧時曉，和道歉的顧時曉，非常的重要。
現在對她已經無關痛癢了。
不管是名聲，還是受傷，她現在身上哪一處拿出來都比抄襲事件讓人詬病。
更何況……
“你又在給我耍什麽脾氣？”
霍離隻把顧時曉的拒絕，當成了反抗他的旗號。
將人強行轉過來，霍離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甚至想掰開顧時曉的腦子看看她到底想要什麽。
明明是她之前心心念念在意，不能夠幹幹淨淨的畫畫。
現在他願意解決這個事。
顧時曉卻在這給他臉色。
“我要給的東西，你沒資格拒絕，現在過去拿起畫筆，把我送你的金絲雀畫出來。”
霍離一貫的下達著命令，將顧時曉推到畫架前，將準備好的顏料蘸取好遞給顧時曉。
見她不動。
霍離故技重施，想要捏住顧時曉的手，讓她拿著畫筆，
可顧時曉卻觸電一般推開了霍離，大聲的抗拒著：“我不要！”
畫筆從霍離身上劃過，瞬間留下一長條的痕跡。
“顧！時！曉！你發什麽瘋？”
霍離咬著牙，抿緊了嘴。
一把拎著顧時曉的下巴將人提到眼前，掃著顧時曉麵容，似乎這樣就能看清，顧時曉突然生出的反骨是為了什麽。
顧時曉被捏的痛極了。
以往她肯定早就認錯了。
可這一次她卻不想這樣了。
“你是不是忘了，我說過的，你不聽話我就把你弟弟拉過來，當著你的麵廢了他的腿。”
顧時曉渾身一顫，她突然想到夢裏小新崇拜的眼神。
想到小新從前的模樣。
“我不畫！”
顧時曉將右手放在霍離麵前。
傷痕累累的手瞬間奪去了霍離所有的目光。
霍離的想法都在治好顧時曉的眼睛上的疤痕，卻忘了顧時曉的手經曆過什麽。
此時看著伸到眼前的手他這才想起來。
原本白皙修長的手，變得關的凸凹不平。
像變異的觸感，多了幾個圓圓的憎生肉球。
因為被弄斷的太過，幾乎重新長好的時候，那些骨頭連基本的直線都長不好。
隻能向這樣彎彎曲曲的毛毛蟲。
“你想要我畫畫……好！我畫！”
顧時曉紅著眼眶。衝上去從地上想要撿起那個畫筆。
可不管她的手怎麽做，都握不起來，手使不上勁導致每一次剛拿起筆，畫筆快速的從指尖滑落。
就像剛學拿筷子的孩童。
“看到了嗎？霍離！我現在是個廢人，我做不到，根本做不到！”
這幅樣子，讓霍離的心有些不是滋味。
顧時曉崩潰的捂住了眼睛，眼淚順著指縫流出。
腦子裏浮現的是，夢裏畫的向日葵，身體控製不住的顫抖她想要瘋狂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