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諷刺啊。
沉默地垂下眼睛，顧時曉的長睫毛遮住了雙眼。
就如同她封閉的情緒。
嚴洛洛得到了滿意的答案，隱晦的露出一絲得意後又無聲的歎了口氣：
“這個裙擺得找人托一下才有效果，早知道我就留幾個工作人員了。”
這裏是私人會館。
今天特意為了試衣服把周圍的人都散了。
桑卓準備出去喊人，就聽到霍離開口製止住了他的腳步。
“不用喊人。這裏不是有現成的。”
霍離已經看向顧時曉。
目光落在她和桑卓緊挨在一起作著的位置。
隱晦的皺了下眉，直接下達了命令：
“既然洛洛花錢請你幫忙，那你拿錢總得辦事，你來。”
嚴洛洛有些為難：“這何時嗎霍離，時曉畢竟是……”
霍離卻直接打斷，緊盯著顧時曉，寡淡的開口：“她最合適不過了。”
心裏驟然如同撕裂般的疼痛。
顧時曉站起身，沒什麽表情的走到嚴洛洛身後托起長長的裙擺。
霍離說的對，她確實最合適不過了。
不僅僅因為她的身份，更是因為在B國霍離親口說過，讓她親手挑出嚴洛洛的婚紗，讓她親眼看著霍離是怎麽結婚，又怎麽生子的。
幾米的蕾.絲婚紗綴著奢華的珠寶，沉甸甸的，一般都是好幾個人舉著而現在隻有顧時曉一個人。
在嚴洛洛的襯托下，顧時曉如同傭人一樣，費力的跟著嚴洛洛的動作在後麵忙著整理。
顧時曉不過剛剛做了一會，就已經冒了一身的汗，幾乎連腿都在顫抖。
可她隻能咬著牙硬撐著。
霍離沒喊停，她就不能下來。
這是她的命。
是她的債。
愛上霍離和霍離扯上關係後的劫。
霍離點名就是為了羞辱她。
可這次又為了什麽……
顧時曉腦子茫然的猜測，嚴洛洛不停的試著衣服一連試了幾套。
嚴洛洛就像不知疲憊一樣。
幾套下來，顧時曉累的幾乎連唇色都變得透明。
桑卓喊下了暫停鍵：“洛洛，可以了，這幾套都挺好的。大家都累了，準備去吃飯吧。”
顧時曉終於得以鬆了口氣。
她在這裏待的時間已經夠久了，這時候終於可以站起身告辭：
“既然已經試完了，那我就先走了。家裏還有事。”
嚴洛洛想起什麽，從包裏拿出一疊鈔票，不顧顧時曉的推脫直接塞進她的手裏：
“今天真是麻煩你了，學妹，我也很開心有你見證我和霍離的幸福。”
手裏的錢仿佛帶著溫度快要灼燒的顧時曉想要尖叫。
桑卓站起身準備開口要送顧時曉回去。
可沒等她轉身，再次被喊住。
看著霍離一步步的走近，連帶著平日裏讓人沉醉的身上的烏木沉香氣息一並靠近，將顧時曉周圍的空氣一寸寸的榨幹的氣勢。
將一張剛寫好的支票塞了過來。
霍離狹長的眼角帶著冰霜：
“既然我的未婚妻答應給你報酬，我又怎麽能落下風。收好，你應得的。免得路上連打車錢都沒有。”
原本應該穩穩接到手上的支票，突然一抖在離手還有一厘米的距離掉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