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這裏發生了什麽?本大爺怎麽感覺空氣中殘留著遠古的氣息呢?”
離騷不知從哪裏掏出了一把小梳子,開始梳理他淩亂的長發,這般一梳理,反而使得頭發更亂了。
“這裏什麽也沒發生過。”穀道不會告訴離騷關於水晶宮殿的事。
“大爺的眼睛沒長在屁股上,這般狼藉的場麵,瞎子都知道發生過什麽,是不是從地下湧現了上古遺跡?”離騷質問著穀道,看似大條的他,心思卻很細膩。“不要隱瞞什麽,大爺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說話遮遮掩掩的可不是報恩的表現。”
“不清楚,我剛來到這裏便被一個木乃伊裹成了粽子,之後發生了什麽,一點也沒看到。”
穀道虛虛實實的說著,起碼木乃伊是真的。
“大爺掐指一算就知道這片原始森林中,可能存在失落的遺跡。之前的那聲響動,定是遺跡動搖的跡象。”
離騷信了穀道的話,半眯著眼,像算命先生似的盤算著什麽。
“真的?”穀道故作驚奇的道,心裏卻沒當回事。
“走吧!跟著大爺混,起碼能落著一件寶器!”
離騷轉過身,向森林之中走去,他的目標正是那片高高崛起的山脈。
半日後,離騷忽然停下了動作,望著遠處的一個方向,一直吊兒郎當的他,臉色陡然變得凝重起來。
“咚!咚!咚!”
下一刻,沉重的足以讓群山顫抖,讓天地齊動的腳步聲傳了過來,穀道都能感覺自己隨著腳步而上下起伏,心中驚詫,這裏難道有龐然大物嗎?
“來了一個不得了的家夥!”
離騷一臉肅穆,大步朝那個方向走去,一步之間,跨越一百多米,縮地為尺的身法讓穀道不禁瞪大了眼睛,這個看起來有點悶騷的怪家夥,竟然是深藏不露的強者。
穀道緊跟著走了過去。
靠近聲音來源,響動更為震撼,像是地震般,穀道都無法穩住身子,而且狂風大作,樹葉飛卷,那千年的巨樹都是搖晃不止,數十棵百年老樹被狂風吹得連根拔起,並有一股無法形容的威壓環繞八方,像是禁錮了這片森林。
“哇……”
穀道血氣翻滾,神力紊亂,根本承受不住這股強大的威壓,一口鮮血猛地從喉嚨中衝出來。穀道心中道:“到底是什麽怪物,竟然有這麽強的威壓!”
在這股威壓下,離騷的臉色也顯得有些蒼白,但不像穀道這般不堪。
腳步聲停止了,離騷卻沒有再靠前,威壓太強,即便是他也怕承受不住。此時,離騷的雙眼散發著朦朦神光,視線中的樹木像是化為烏有般的消失不見,目光跨越千米,一個身著古樸破爛灰衣的銀發老人出現在他的視線當中。
銀發老人坐在木墩上,長長的銀發拖在地上足有兩米多長,腰間纏著一圈圈的鎖鏈,與鎖鏈連接的正是身下的木墩。深邃如淵的雙眼木楞的望著天邊,似乎在思考,又或者凝望,或許在歇息,誰也猜測不透銀發老人的想法。他靜靜地坐著,均勻的呼吸讓整個森林狂風呼嘯,搖晃不止,他似乎沒有意識到這點**已經驚動了各方。
“木墩老人!”
離騷大驚失色,那個傳說中的神秘老人竟然時隔千年再度出現。
“木墩老人?”穀道不知道離騷所言是何人,他望向那個方向卻是什麽也看不見,隻有密密麻麻擋在眼前的樹木。
忽然,震天的鼓聲響起,一輪巨大如山的金船破空而來,金光耀眼,不可直視。鼓聲來自金船之上,八個高約三米的壯漢賣力的錘動大鼓,卻掩蓋不了金船中女人的嬉笑和呻吟聲。
緊跟著,一尊十丈大的五彩神牛踏空飛來,巨大的蹄子踩得虛空一陣顫動,牛頭之上筆直的站著一位紫衣中年男人,臉部有神光遮蓋看不清容貌,身上卻散逸著狂勁的氣息,讓人無法不知他的存在。
“嗡……”
天地間響起一聲恒古悠長的鍾聲,一口二十丈黃金大鍾自虛空中浮現出來,黃金大鍾上站立著一個花白頭發的老者,劍眉星目,不怒自威,雙臂交叉於胸前,身後披風無風自動,強者威嚴,顯露無疑。
應時,數十個修道者自四麵八方急速掠來,立於虛空,氣息磅礴,威武不凡。
所來之人都是修為高深者,恰好處於附近萬裏之內,聽到森林中的異響過來調查,當他們將目光齊齊投向身旁空餘百米的木墩老人時,臉色都是突變,如臨大敵,個個臉色難看起來。
“木墩老人!”
所有人無不是吃驚不已,一向行蹤詭秘的木墩老人竟然出現了。
穀道望著空中的那些強者,震驚不已,這些人應該屬於西域的頂尖強者了。
五彩神牛身上的那位紫衣男人,聽聞金船裏女人的呻吟聲,哼笑一聲,朗聲道:“金源兄,木墩老人現身了,你還有心思播種?”
龐然大物般的金船中頓然傳來大笑,“哈哈!承天兄,我隻是路過而已,看一眼便走。新來的小騷娘騷的緊,要不要上船一同享樂?”
“那倒不必!”王承天不屑的笑了笑。
金源與王承天皆是西域中的大世家,傳承古遠,高手如雲,威赫西域,雖不及聖地傳承也非一般門派所能比擬。金源乃金家的三家主,金氏三兄弟享譽西域,當屬金源最富盛名,“淫帝”之名,西域之內無人不知,鍾愛女色,荒淫無比,凡是入眼的美人都會想盡方法搞到手,一些沒身世沒*卻姿色過人的女子都談“淫帝”色變,生怕被他惦記上。
立於黃金大鍾上的老者目不斜視,聽聞王承天與金源的對話冷哼一聲,嗤之以鼻,他周不屈最看不上的就是金源這種無恥之輩。若不是同為四大世家,彼此有所往來,周不屈恨不得現在斬下金源的頭顱塞進茅坑裏。
“周前輩,你竟然也在附近,當真意外啊!”王承天轉過頭說道,他尊稱周不屈一聲前輩,禮數做的很到位。
周不屈不喜金源,對王承天卻沒有見解,但也未露出好臉色,道:“正好路過!”
“那真是巧啊!”
周不屈的語氣讓王承天臉色微變,周不屈的脾氣他有所耳聞,應和一聲便很知趣的不再言語。他掃了掃其他修道者,看來木墩老人重現大陸的消息很快會傳遍西域,甚至整個大陸。
木墩老人神出鬼沒,關於他的一切都是謎,連他的姓名都不知道。
“木墩老人是誰?怎麽招來了這麽多強者!”穀道向離騷問道。
離騷說道:“據記載,木墩老人第一次現身至今已有二十多萬年。”
“竟然活了這麽久!”
穀道目瞪口呆,每修一個秘境增加兩百年壽命,修完四大秘境也不過增壽八百年,現今大陸能活過五千年的都不存在,而這個木墩老人竟然活了二十多萬年。穀道沒有聽到花香度所說的秘辛,不然更會驚訝。
離騷又道:“很多人猜測木墩老人來自域外,擁有截然不同的修道之術,才使得他如此長壽。各大聖地對木墩老人的修道神術虎視眈眈,最讓諸聖地記掛的還是木墩老人壽元不盡的秘密。很多老聖主因困於瓶頸久久不破而抱憾終生,如果能多活上幾百年就意味著多了幾分突破的機會,聖地也能在其帶領下長盛不衰。”
穀道看著突然變得正常起來的離騷,問道:“木墩老人活了這麽久,修為一定高得離譜!”
離騷一直看著木墩老人,說道:“這倒是不清楚,誰也不清楚木墩老人的修為到底有多高深。”
“他們怎麽都走了?”
就在說話間,前來的修者和世家高手紛紛退走,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穀道還以為有一場驚世大戰呢。
離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說道:“聖地與世家一直想圍剿木墩老人,可惜他行蹤不明,一直沒有機會,這次木墩老人重現,自然回去報信了!很快,聖地和世家的最強者會出現。咱們就坐這裏等著看好戲吧!”
不到一個時辰,虛空顫抖,裂開一道極大的口子,從中湧現數以百計的修者,他們穿著一致的服飾,背後都繡著一個“道”字。
“果然還是聖地的速度快!”
離騷仰頭瞥了一眼,輕笑道。
“這是哪個聖地?”
穀道對大陸的勢力隻了解一個大概,具體是哪個勢力,穀道無法分辨。
“不道聖地。”離騷淡淡的回道。
大陸分五大區域,每個區域都有一個傳承悠久的超級勢力,自認是修道正統,名為聖地。五大聖地,分別為,西域不道聖地,東州大虛聖地,中區仙域聖地,北島天台聖地,南海海神聖地。
最先趕來的是西域的不道聖地,人數五千左右,修為並不算高,隻是不道聖地的先行人馬,之後會一批一批的渡虛空而來。不道聖地的弟子走出虛空後,紛紛駕馭法寶從天降落下來,修為不到神土秘境,根本無法虛空而立,隻能借助法寶短暫的飛行。
五千人降落下來,很快就包圍了以木墩老人為中心方圓千米的區域。
“不道聖地包場,閑雜人等速速撤離!”
不道聖地弟子看到穀道和離騷後,神色冷漠而不屑,立刻下了驅逐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