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得罪他們,他們的確沒有能力反抗,但他們不受約束,無孔不入,他們不敢殺你,卻能讓你生不如死!”
唐瓊安靠著鬼穀的毒藥,不知道控製了多少棋子,又靠著利誘,拉攏了多少朝臣?
她不確定鎮南王府跟鬼穀有沒有勾結,但是在王府裏看見鬼五長老,並不是一個好兆頭。
“你知道鬼穀在江湖上的地位嗎?”
無人敢惹!
夏元英自己要作死,就去死,別拉上她!
屋門砰的一聲關上。
夏元英又碰了一鼻子灰。
鬼五長老見到連穗歲時的反應也被並報給夏津,他對連穗歲越發好奇了,鬼穀的鬼五長老,為什麽對她那麽客氣?
他的人查不出什麽,他想親自跟連穗歲談談。
夏津派身邊的心腹去叫連穗歲。
連穗歲邁出院門的時候,天邊的火燒雲將整片天空都燒成紅色,預示著明天是個好天氣。
今天的事情不是一般的多。
連穗歲在心裏想著。
“王爺,你找我。”
她還是第一次來夏津的書房,書房的布置跟一般人家的書房不同,一半是書櫃,另一半是兵器櫃,存放著大大小小不同型號的刀劍,給人一種森冷的感覺。
“九王妃請坐。”
夏津在書桌後麵擦拭他的配劍,擦拭好後,他試著挽了個劍花。
他的動作與那些單純的武將不同,由內而外透著一股賞心悅目的味道,並且他身上有歲月沉澱過的成熟,跟那些年輕人不一樣。
連穗歲第一次發現,在書房裏做這種打打殺殺的事情,不僅不違和,反而還有一種,別樣的刺激。
她想到了楚知弋,他們兩個的氣質有點像,但夏津養尊處優,身上有的是上位者的壓迫,楚知弋多了一絲陰鬱,反而讓人不會輕易地將兩人聯係起來。
“我們談談。”
連穗歲笑道:“王爺是柿子撿軟的捏,為什麽不跟夫君談,我一個婦道人家,有心無力。”
夏津看她一眼,笑道:“王妃謙虛了,連鬼穀的鬼五長老都對王妃客客氣氣的,說明王妃真有本事。我想跟王妃談的事情,跟九王爺無關,與王妃有關。”
什麽?
跟夏津這樣的人玩心眼,玩兒不過,正好,他也不打算繞彎子。
“你覺得正兒如何?”
連穗歲心中詫異,他是打算選定繼承人嗎?
那跟她有什麽關係?
她斟酌著提醒道:“王爺,大公子如何,不應該問我。”
夏津知道她誤會了。
“我是問他,做夫君如何?”
摸不清楚他想說什麽,連穗歲用沉默回答。
“英兒年齡小,不穩重,且他受他母親的影響,很不喜歡他大哥。他嘴裏說出去的話不能全信。”
他是指夏元英為了挑撥離間,透給她的那兩個消息,夏津既然知道,隻怕也知道夏輕輕偷偷幫她跟楚知弋傳信的事情吧。
“你跟小女有賭約,你既然能說出放棄九王爺的話來,我就知道你有魄力。正兒這個孩子小時候就很沉穩,他太過剛正,讓他離開麗都,也是為了磨煉他,如今,他也學會用手段了,很好。”
他這些話,連穗歲不知道該怎麽接,她索性等夏津繼續往下說。
“我知道芬娘是他送到我身邊的,還有他當街中毒,也是你們做好的局,甚至,他回府之後,陷害了英兒,我都知道。”
“他為了打消我的疑慮,刻意說建議我除掉九王爺,除掉你,是因為他知道我不會這麽做,楚知弋現在還不能死。”
連穗歲額上冷汗岑岑,話題越聊越危險了,原來夏津什麽都知道,他們根本滅有瞞過他的眼睛。
“王爺想如何?”
她故作鎮定,夏津盯著她的眼神讓她心中發麻。
說出來的話,更讓她震驚。
“我要你,嫁給正兒,輔佐他,我可以給你重新安排一個身份,上書為他請封世子,屆時,你就是世子妃。”
連穗歲驚得站起來,她已經顧不上會不會露怯了,她在夏津麵前根本無所遁形!
先前的怪異感找到了出口,原來是夏津刻意安排,讓她跟夏元正多接觸,根本不是藺氏針對算計她!
“我……”
她張口,卻什麽也沒說出來。
想說她已經嫁過人了,她是九王妃。
但夏津既然跟她提出了這個要求,說明他早就考慮過她的身份,而且以鎮南王在麗都的實力,他無需跟她商量,古代跟現代不一樣,現代她可以用通訊工具通風報信,古代,被困在後宅裏,隻要他吩咐,她就一輩子走不出院門!
她聽見自己咽了口唾沫。
“能請教一下,為什麽是我?”
全天下,優秀的女子那麽多,有多少家世才學都比她好的姑娘,為什麽偏偏要選擇她一個嫁過人的婦人?
她的額沉著冷靜,讓夏津更滿意。
“夏家不需要跟世家聯姻,我隻需要為自己的兒子找一個能教養好子孫的賢妻即可,更何況,你的能力,足夠跟鬼穀抗衡,我不喜歡不能掌控的東西存在於世間!”
在他看來,鬼穀不好掌控,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反撲,但是女人不一樣,養在後宅,花點兒心思哄哄,生一兒半女,就能讓女人死心塌地!
“你回去考慮一下,過幾天給我答複。”
夏津其實沒有給連穗歲留餘地,不管她願不願意,她不能自己做主。
想給楚知弋傳信,但夏輕輕連續兩天都沒來找她,不僅夏輕輕沒來,夏元英也沒來,她院子周圍,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很多暗衛,白天隱在暗處,晚上,就那麽光明正大地站在他院門外看守著。
院子裏的下人也換了,換上了幾個一看就精明能幹的婆子。
“三小姐,老奴奉王爺之命來伺候您,婚禮定在下個月,您就安心待嫁吧!”
連穗歲聽得兩眼一黑,夏津前腳還跟她說讓她考慮,後腳就安排了婚禮,她同不同意,都沒有用了!
院門外有腳步聲停下,那腳步聲很輕,也在猶豫,站在門外不知道該不該進來。
“大公子來了怎麽不進去?”
婆子開門看見夏元正,開門將他迎進來。
他是唯一被夏津允許踏足她這個院子的人。
連穗歲升起了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