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
吳如心兩個眼珠子都紅了,布滿了血絲,惡狠狠的瞪著福莞,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敲其骨,吸其髓。
福莞唇角微微一勾,笑意不達眼底。
“是啊,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吧!”
吳如心笑了一聲,語氣低沉,滿是嘲諷。
“就算是我殺的你母親,你又能奈我何?有誰知道我曾經動過手?你果然是那個蠢貨生的女兒,就隻會裝神弄鬼!”
福莞深深吐出一口氣,目光冷冰冰的。
“真沒想到你死到臨頭了,還這麽猖狂!”
她轉過頭衝黑暗裏的人說了一句:“平南侯,你出來吧!”
話音落下,隻見一名身姿挺拔的男子緩步從黑暗中走出來。
嬴楚河冷冽的看著吳如心,他從來沒見過殺了人,還這麽理直氣壯的人。
吳如心見到突然有人出來,額頭上溢出了汗。
“嬴楚河?”
他怎麽來的信陽公府?
可是轉念一想,她一定要冷靜,沒什麽可怕,世人皆知,贏楚河與福莞是未婚夫妻,隻要自己一口咬定是他們兩人串通好,誣陷自己就行!
就算想找證人,嬴楚河也絕對不夠格!
嬴楚河冷聲開口。
“吳氏,沒想到你竟然,膽大包天謀害主母!罪不容誅!”
“嗬嗬,你們兩個以後是一個被窩子的人,說出去誰會信你們的話?”
吳如心語氣都像是在聽笑話。
“我還要告訴你們誣陷人呢!”
他們兩個小毛孩成不了氣候,她不懼!
“事到如今,你還要自欺欺人嗎?吳如心,你認為我若出手,會讓你有逃脫的希望嗎?”
吳如心對上福莞清冷的眸光,淡然的語氣,突然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吳氏,你可能久居內宅,不知道如今平南侯暫管大理寺,他今夜出來是陪我抓犯人的!你難道連皇上的任命都要質疑?”
吳如心聞言心頭一突一突的跳,這一定是福莞故意誆騙她的!
她梗著脖子,依舊嘴硬道:“即便如此,你可還有其他證據,證明就是我害的寧氏,你該不會不知道,告人也需要講究人證物證吧!”
她話音剛落下,一道仇恨的聲音從遠處響起。
“吳如心,你看我算不算是人證?”
汀蘭從遠處的院門口走進來,她雙眼陰騭通紅的盯著自己昔日的舊主。
隨後跪在了嬴楚河的麵前,重重磕了一個頭,將所有事情真相緩緩講述。
“侯爺,我是吳如心的貼身丫鬟,她所做的一切惡事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當年她懷孕生下少爺以後,就一心想當信陽公夫人,所以就做出了暗中毒害夫人的事兒。”
吳如心腦袋嗡的一下炸了,雙眼滿是殺氣的看向汀蘭。
好,很好。
自己對她那麽好,拿她當親女兒對待,她竟然背叛她!
“他們到底給了你多少好處,才能讓你做出叛主的事情!汀蘭你到底有沒有良心,竟然能幫助外人害我!”
說完,她伸出手衝著汀蘭撲過去,她要掐死這個背主的禍害!
福莞眼疾手快,抽出腰間的皮鞭,狠狠抽向吳如心的膝蓋,直接將她抽翻在地摔了個狗啃屎。
果然,狗急了想要跳牆。
汀蘭冷笑一聲,眼見紙包不住火,她竟然還想犧牲她?
她絕不會如她所願,要將她所有的惡行全部交代出來,讓她受到應有的懲罰。
汀蘭將懷中那個所謂的平安符,狠狠扔到吳如心的臉上。
“到底是誰沒有良心?我念及主仆情深,為了你的私心,甚至違背良心下毒去謀害先夫人,可是你呢,害怕自己被厲鬼糾纏,弄了什麽替死符在我身上,想讓我替你死,吳如心憑什麽啊!”
她忍不住的怒吼著。
就在一刻鍾前,她聽桃花說大理寺卿前來調查當年先夫人被毒害一事,當即就決定前來揭發吳如心的真麵目。
在她決定用替死符的那一刻,她們主仆二人之間的情誼就已斷。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她既然不想讓她好活著,那她就拉著她一起下地獄!
汀蘭此刻儼然一副潑出去的模樣,說起話來也毫無顧忌。
“吳如心暗中遣人從西域買了幽靈之毒,那個毒是黃色固體狀,遇水即化,他特意找了能工巧匠,製了一把精致的木梳,送給夫人做生辰禮物。”
“可憐先夫人不知那把木梳早已被有毒**浸泡了一個月,還日日夜夜用它梳頭,毒素順著夫人的頭皮滲入到全身,最後不治而亡。”
福莞眼中真是一片赤紅,她死死攥緊著拳頭,修長的指甲攥進手心裏,也感覺不到疼痛,手中的鮮血順著指頭滑落而下。
她恨不得立刻衝上前,將這個狠辣女人淩遲處死,大卸八塊!
可是她要忍,還有好多事情未揭露,她現在絕不是死的時候!
重頭戲還沒有來,她還沒有看到他們夫妻反目。
等等,到時候她一定要帶著她的屍首到母親的墳墓前,告慰母親的在天之靈!
嬴楚河感受到了身旁之人壓抑的氣息,雖然她麵色平靜,估計內心早已痛的千瘡百孔。
他稍稍猶豫,伸出手緊緊握住福莞的拳頭,給了她適時的安慰。
“你放心,所有壞人都會繩之以法的!”
溫柔的聲音,卻給予了福莞堅定的力量!
“平南侯,你深夜來訪老夫國公府為何不吱一聲?”
遠處一陣低沉不悅的聲音響起。
嬴楚河轉頭看向來人,他神色淡淡道:“抱歉,信陽公,今日查訪的案件有些特殊,所以未曾登門見訪,您若有什麽疑問,事後本侯可向您解釋。”
吳如心一見到福玄歸來,知道這是唯一能解救自己的人。
她顧不得滿院的石子會損害膝蓋,而是直接噗通跪下,臉上原本的凶狠也變成了哀淒。
“夫君,你救救妾身,你救救妾身呀!他們半夜趁妾身熟睡之時,將我拉到這個廢棄的院子裏,不但裝神弄鬼嚇唬我,還一口咬定是我殺了先夫人,還有汀蘭那個賤蹄子,不知道收了福莞多少好處,竟然也跟著他們一起汙蔑妾身,天地良心,我怎麽可能會做那麽缺陰喪德的事?”
吳如心一把鼻涕一把淚,哭的好不傷心。
福玄歸看著跪在地上,滿身狼狽的愛妻,眉頭緊皺。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將目光看向嬴楚河和福莞。
福莞強壓下,心中翻湧的恨意,似笑非笑的瞥了眼吳如心,帶著絲毫不掩飾的嘲弄與諷刺。
“吳氏,在我看來,你並不適合當國公夫人,戲子才是你的本職,變臉速度之快令本將軍訝然!”
剛剛在她識破她的詭計時還是一臉囂張,一見能為她撐腰的人來了,又開始裝柔弱、扮淒慘,活脫脫的一個老白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