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雪渾身顫抖的將衣服穿好,有些破碎的地方,她也隻能用手捂住,整個人是說不出的狼狽。

她看著不遠處,已經完全嚇傻的福淮之,恨不得直接將他殺死。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啪”!

赫連雪甩了一巴掌給福淮之,惡狠狠地道:“你是怎麽辦事的?怎麽能讓福莞逃了!你是不是沒有給她下迷藥!”

福淮之顧不得臉頰上火辣辣的疼,膝蓋一軟直接跪倒在地,額頭在地上磕的“咚咚咚”響。

“公主明鑒,我對公主忠心耿耿,更恨不得讓福莞那個賤人死無葬身之地!怎麽能背叛您?您放心,給我時間,我一定查清楚這件事情的真相。”

赫連雪不解氣的將福淮之一腳踢翻在地,猩紅的雙眼看著遠處,恨聲一字一句說道。

“福莞,我要你不得好死!”

……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長寧公主回寢殿不久,便有一群禦林軍來了晨露院,他們幾乎是半押製狀態,將福莞帶進了皇帝所在的勤民殿。

福莞剛踏進勤民殿,就看到赫連雪匍匐在皇帝的腳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泣,旁邊還站著一位大腹便便、滿臉橫肉的中年男人——是安陽王!

一瞬間,前世自己被安陽王咬定殺人凶手蒙冤受獄,外祖為護她被安陽王逼迫慘死的場景,全部湧入腦中。

福莞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內心仇恨,快步走上前,對著坐在上位的顯德帝,畢恭畢敬的行了叩首大禮。

“臣女福莞見過皇上,問皇上龍體安康,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縱然她對赫連家的人恨之入骨,但該有的禮數還是不能少。

畢竟如今的她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大臣之女,而且現在的局勢對她也很不利,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複。

而赫連雪在聽到福莞聲音的一瞬間,整個人幾近炸裂,衝上前揪住福莞的衣領,就是一頓咆哮。

“福莞,我怎麽得罪你了,你要這麽害我!我被你害死了,被那個傻子害死了,你賠我的清白,啊啊啊——”

說著說著,她又爬到顯德帝腳旁,揪著他的衣擺開始痛哭。

“父皇父皇,您要為女兒做主,女兒堂堂一國公主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被人玷汙!”

顯德帝也被這個女兒哭的心煩,當時他聽到這個消息氣的險些背過氣。

他的每位公主都是精心培養長大,留著日後為國出力的。

尤其這個赫連雪天生花容月貌,就等著過了兩年將她送去鄰國和親,沒想到發生了這麽不堪的事,生生斷了他的棋!

顯德帝看著跪在下手,一臉淡然的福莞,心中的怒火更甚,氣得他一拍桌案。

“福莞,長寧公主說是你害的她,你怎麽解釋!”

福莞迎上顯德帝質問的眼神,平靜的回答道:“陛下,臣女不過是一個普通女子,怎敢謀害公主?並且臣女與公主遠日無仇,近日無怨,根本毫無害人的動機。”

至少前世的她在此時還將赫連雪看作自己的親表姐,隻是赫連雪為了外祖父兵權,單方麵起了害她的心思,如今她也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赫連雪聽後立刻反駁道:“若不是你故意而為,我怎麽會出現在你的屋子裏?”

“公主太高看我了,您認為我有本事能躲過禦林軍的把守,以及為您守夜的丫鬟婆子雙層護衛,將您綁進我的屋子嗎?”

“此外,再避過張公子的侍從,將他同樣綁進我的屋子,這麽難的事情是我一個弱女子能做到的嗎?”

其實昨夜她也是鑽了漏洞,趁著兩隊禦林軍換班時,打暈了赫連雪。

而赫連雪的丫鬟婆子早就被她的迷倒,睡得一塌糊塗,所以這才讓她有可乘之機。

隻是那些人有膽量承認自己的錯誤嗎?

弄丟公主,那可是殺頭的死罪!

至於張天和,她不信安陽王府對這個陰謀不知情。

想來,是這個侏儒娶不到妻子,而自己雖然不受寵,卻也是名門嫡女,即便事發後,她那個無能的父親也不會深究,所以他們一拍即合選中了她。

顯德帝幽暗的眸底洶湧出怒意,真是一個巧言令色的丫頭,不過三言兩語就把自己摘的幹幹淨淨!

他的直覺告訴他,福莞於此事一定有著密切的關係。

顯德帝凜厲地望著還跪在下手的福莞,冷聲問道:“你昨夜去哪兒了?在你院子裏發生的事,你難道一點都不知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