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莞,你敢接受我的挑戰嗎?你要是不敢接受,大喊一聲,我是孬種,小爺就放過你!”

男子又故意的大聲宣了一遍戰。

福莞目光清淩淩的直視著來人,原來是威武大將軍的庶長子,林安生。

這個男人可是赫連雪的忠犬,一生癡戀赫連雪,卻反被她利用,最後落了個死的下場!

原來如此,福莞明白了,今天的秋日宴就是專門為她設下的鴻門宴!

“你想怎麽比?”福莞淡淡地問。

“秋日宴一共有三場比試,第一場狩獵猛獸,如今,福小姐製服了雪狼,這一場算是你贏了!第二場武鬥,第三場文鬥。”

“福小姐身為長陵侯的外孫女,想來身手不凡,而我要與你比武鬥,咱們痛快利索點,一局定勝負!”

眾人聽了都笑了,這還用比嗎?

林安生是上一季武鬥的魁首,拳腳功夫,刀槍棍棒樣樣拿手,福莞雖說有點武藝在身,但也絕不會是他的對手!

這場比賽不看也罷,還未開始已經注定了結局!

隻見福莞慢慢的朝武台上走去,場上漸漸安靜下來,隻聽少女的聲音鏗鏘有力。

“此戰,我應!”

林安生目光中全是興奮,他這麽做無非是要替長寧公主報仇!

前天長寧公主對自己哭訴她的遭遇,他怎麽舍得讓心上人受委屈!

福莞敢傷害他的愛人,他就讓她知道什麽是死!

可歎,福莞她就是自不量力,這可是比武,女子怎麽可能贏得過男子?

他絕對不會心慈手軟的!

林安生抬頭看向福莞,目光裏隱藏著殺意:“福小姐果然痛快,隻是光這麽比試,似乎無趣了些,我有個好提議不如我們再加點賭注如何?”

“你想要什麽賭注?”

福莞開口,嗓音裏自帶一股寒意。

“聽說長陵侯有意將十萬赤羽軍的兵權交到小姐手中,如果你輸了,就放棄兵權的繼承如何?如果我輸了,我將我名下的兩家酒樓、一家賭場,都轉讓在福小姐名下。”

福莞聽了心裏冷笑,林安生為愛犧牲的可真大,這麽大的金元寶都舍得掏出來,這三個店每年的流水至少在幾百萬兩。

“可!”福莞點頭應允。

“好!隻是……”林安生目光驟然變得陰沉,似是一把無形的刀,想要將福莞分分鍾肢解。

“我們兩家都是名門望族,輸了的人應該也無臉苟活了,不如就去死吧!”

果然,在這兒等著她。

林安生怪不得你上一世不得好死,被人利用了還不知,自趕著送人頭,真是個蠢貨。

“可!隻是你可敢簽生死狀?”

福莞微挑眉頭反問著。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福莞這是瘋了嗎?她非但不求饒,還上趕著送死?她是不是不知道對麵的人是誰!

“敢!正好省的有人賴賬!”

正中林安生下懷,他二話不說就簽下了生死狀!

福莞也瀟灑的提筆寫上自己的名字。

生死狀定,再無反悔的機會!

站在薛湛輪椅後的清風,看著這一幕,不停的搖頭。

“公子,福姑娘太有些自不量力了,她竟然敢以命相賭,她終將會為自己這個衝動的決定後悔的。”

薛湛靜靜地看著台上女子,身上穿著的衣服還是之前在水塘裏為他撿藥時的那件,上麵沾滿了泥土,雖然略有狼狽,卻掩不住她的風華絕代。

或許是見識過血雨腥風的人的直覺,薛湛能從這少女身上嗅出狠的味道。

雖然此刻的她看起來渺小,不引人注目,但她的內心潛伏著巨大的力量。

如今表麵風平浪靜,也不過是伺機而動,待有一日她有能力衝破束縛,必是鳳凰涅槃,翱翔九天。

聽上去有些可笑,一個名聲不大好閨閣女兒,能翻起多大的風浪?

可是他相信自己的直覺。

薛湛緩緩張開嘴,一字一句道:“我賭,福莞贏!”

台上已經在開始準備了。

今日這場以命相搏的武鬥步射,足以提起所有人的心。

隻見幾個太監抬著箭靶放置到距離起射處十丈遠的空地上,然後又在起射點和箭靶間放了五個燭台,燭台上的蠟燭燃著星星火光。

而這一關的武鬥就是要求,兩個人分射三箭,不但要正中靶心,還要將這五根蠟燭全部熄滅。

不得不說,這要求很刁。

光是用箭熄滅蠟燭這一個前提就不容易,燭芯隻是一根小小的細線,射中它自是極難。

林安生高揚著頭顱,喝道:“取我的弓來!”

兩名侍衛立即扛著把半人多高的大弓上場,未見其技,僅見其弓,便已令人望而生畏。

林安生手臂一伸,接過大弓,拿起侍衛遞上一支箭,他以拇指勾弦,食指和中指相交,稍稍用力,弓如圓月。

未待眾人叫好,隻聽一聲嗖響,白羽箭揚起筆直的弧光,朝五隻燭台飛去,接著直中靶心。

隨後,射出的兩支箭也盡在靶心之中。

絕技如斯,掌聲轟鳴。

所有人都驚歎了。

“天啊,太厲害了,三箭齊中,真不愧是武魁!”

“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林公子身手如此了得,日後定能成為大將軍!”

誇讚聲中自然也有著幸災樂禍。

“福莞也真是想不開,不知道是自己是哪根蔥,敢和林公子比箭術,真真是自尋死路!”

“福莞你快別比了,幹脆跪下認輸吧!”

“對呀,福莞,好好求求林公子,沒準看在信陽公的麵子上,他還能留你一條小命!”

林安生此時已經被勝利的喜悅衝昏了頭,他可不認為福莞能贏得過自己。

三隻都射中,這百發百中的技能,可不是一般人能練成的。

憑著生死狀,現在就是名正言順弄死她,為長寧公主報仇的最好時機,他絕不會心慈手軟。

林安生一抬手製止了眾人的議論,他傲慢道:“求饒就不必了,簽了生死狀誰也不能變卦!”

說著,他將手中的大弓扔向福莞,眼底有道猙獰的毒光閃過,咬著聲,一字一句道。

“福莞,該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