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起刀落,不過片刻,福莞就拿到了一張完整的雪狼皮。

圍觀的眾人看了滿心的羨慕和嫉妒。

雪狼皮是個寶物,皮毛堅硬,穿上它刀槍不入,卻不想被一個花癡女這麽輕易的就得到了。

“福莞,你快把雪狼皮給三皇子送去吧。”

“對啊,說不準三皇子一感動就答應你的求愛了!”

“福莞對三皇子可真癡心,竟然和雪狼以命相搏!”

福莞凝著眾人,那看熱鬧幸災樂禍的神色,令她眼底掠過幾分冷意。

他們以為,她還是曾經那個迷戀著赫連承的傻子嗎?

福莞拎著雪狼皮,慢慢的朝看台上走去。

赫連承也一臉得意的伸出了手。

“福姑娘,多謝你的雪狼皮!”

他就說麽,福莞,怎麽能逃過他的魅力?

這不還是把他喜歡的乖乖雙手奉上了?

誰料,福莞,看也沒看赫連承一眼,徑直從他身邊走過。

場上漸漸安靜下來,隻聽得到少女的聲音清晰可聞。

“薛公子,這雪狼皮送你做毛坎肩可好?”

福莞想,這雪狼皮自己留著也沒什麽用處,反正她決計不會送給赫連承這個人渣浪費。

倒不如送給小薛湛,他如今是自己的病患,身子骨孱弱,經不得天寒地凍,有了它正好可抵禦風寒。

而薛湛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白淨無暇的雪狼皮一愣,他下意識抬頭,隻見眼前的少女笑靨如花的注視著他。

他不明白她為什麽會將這麽珍貴的雪狼皮送予他。

可看到她眼中的誠意時,卻讓他心中莫名一動,旋即嘴角牽起一絲笑意。

“好。”

想了想,他又將自己隨身佩戴的荷包解下,掛在了福莞腰間。

“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你送我東西,我也應當回禮,這是母親給我的香囊,莞姐姐佩在身上,百米內蛇蟲毒物不得靠身。”

日光正好,微風吹得兩人衣襟微微拂動,竟是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福莞,誰允許你把本皇子的雪狼皮送給別人了!我命令你,立刻把它要回來!”

一道暴怒的聲音,在福莞的身後響起。

福莞目光倏然轉冷,這個聲音可真刺耳!

她剛準備開口反擊,一道猶如冰切碎玉般的聲音已先響起。

“世人皆說,三皇子謙謙君子,沒想到今日一見卻發現傳言有誤。”

赫連承陰沉的目光轉向說話之人,陰測測的看著他。

“薛公子此話何意?”

薛湛似笑非笑的勾著唇角,眸色卻如深冷的冬夜,帶著料峭冷意。

“常言道君子不奪人所愛,福姑娘自上場那一刻從未說過要將雪狼皮送予三皇子,可你卻口口聲聲說這是你的東西,話裏話外都透露著三皇子想將雪狼皮據為己有的心思……”

講到這裏,薛湛不止笑容輕蔑,眼神裏都像裹著軟刀子,語氣更是充滿嘲諷。

“男子漢大丈夫若真想要什麽東西,當憑自己的雙手換來,躲在女人身後想撿現成的可真丟人。”

薛湛的話字字如刀,深深刺激著赫連承的內心。

他竟然活生生被人諷刺成了一個吃軟飯的男人,他從未像是此刻這般感覺羞恥過。

他自知辯不過薛湛,也深知得罪不起這個父皇都要給他幾分顏麵的無雙公子,所以隻能將怒氣撒到福莞的身上。

“福莞!說!你和薛湛什麽關係?你為什麽送東西給他!他又憑什麽替你說話!”

赫連承不但給福莞潑了盆髒水,還暗示薛湛在多管閑事。

果然,話一出口,眾人懷疑的目光落在福莞和薛湛的身上來回打量。

薛湛這個人,往日裏雖然看著如沐春風,但接觸過他的人都知道,他麵熱心冷,像今天這樣替一個女子說話還是頭一次見。

薛湛目光一寒,剛準備再次開口,福莞卻搶先一步拉住了他,她自己的事情還是自己解決吧,她不想牽扯無辜。

福莞眼裏漫過幾分嘲弄。

“果然人肮髒,想的事情都肮髒,不需要理由,我的東西我想送給誰就送給誰,隻是不知道堂堂三皇子怎麽臉皮這麽大,看見好東西就想據為己有!”

福莞話音剛落,薛湛已笑出了聲,眼裏也多了幾分欣賞。

果然傳言有誤,福莞根本不是那沒頭腦的花癡,反而是個牙尖嘴利的女子。

是啊,她要不是有顆玲瓏心,怎麽會點醒自己。

赫連承承受著福莞的嘲諷,臉色一陣白一陣青,恨不得當場拂袖而去,可念及自己的身份,深深將這氣憋了回去,並給福莞記了一筆惡賬!

而一旁無腦的秋月卻認為自己表現的機會來了,她立刻站出來了。

“你獵這雪狼皮不就是想博主子歡心嗎?你現在必須立刻跪下和主子道歉,否則你就別想當皇子妃了!”

秋月自以為拿住了福莞的軟肋,高挑著眉頭洋洋得意,隻等著她跪下磕頭道歉!

可福莞卻是冷嗤一聲,直接利落地抬手,一個巴掌扇了過去!

“啪”!

聲音響亮。

秋月捂著臉不敢置信的看著福莞,氣的暴跳如雷。

“福莞,你憑什麽打我?”

就連三皇子平日裏都不舍得對她動一根手指,她怎麽敢打她?

福莞抬眼看她,眼底一抹寒芒劃過:“道歉就不必了,這一巴掌是想告誡你要謹言慎行!”

“誰不知道你是主子的舔狗……”

福莞毫不猶豫又是幹脆利落一巴掌。

“三皇子如此家規?一個賤奴都敢當眾汙蔑主子?”福莞厲聲嗬斥著。

“一個前朝皇子,一個重臣女眷,我倆有何幹係?皇子妃誰來當是由你一個女奴來決定的?此話若是傳到陛下耳朵裏,不知會治你什麽罪!”

秋月聞言臉色倏然慘白,在王府優越的生活顯然讓她忘了自己的身份。

如此被人提及身份,無疑於在打她的臉,心中對福莞更恨了幾分。

可觸到赫連承不悅的目光時,隻能忍氣吞聲。

秋月跪在地上,狠狠地扇了自己兩個耳光。

“福小姐恕罪,奴婢錯了,還望您大人有大量,原諒奴婢這一次。”

“福小姐,為難一個小丫鬟算什麽本事,有本事和我比試比試,贏得了我,我就服你!”

隻見一個男子從看台上站起身,步步走向福莞,目光中充滿了挑釁和不懷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