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麵對福莞驚奇的目光,他又解釋道。
“我的血含有毒性可解很多種毒,難道你沒有發現我們走的這一路上,基本上再也沒有毒物來打擾過我們?那都是因為這些生物的嗅覺很靈敏,它們能聞到我身上的毒,比它們的更毒,所以都避而遠之。”
福莞仔細一想,自從和前輩同行,這一路好像走的格外順暢,原本的毒物、蚊蟲蛇蟻她都沒有再見到,看來他說的是真話,沒有想到竟然有這麽奇幻的事。
老頭又把帶著血的手湊到福莞麵前,福莞下意識的張開嘴吸允著,而在此期間,老頭也在她的穴位上極速的點動著,防止自己血液中毒性過毒,而傷害到福莞。
幾分鍾過後,他縮回了手,虛弱的癱倒在地。
“你是個好孩子,我死了,你就不用管我了,快點出去,把你自己的任務完成。”
福莞一雙明亮的眼睛裏,蓄滿了淚水,順著臉頰無聲的滑落而下。
她情不自禁的脫口而出:“師傅——”
老頭欣慰的點著頭,這樣的結局他很滿意,在臨死前終於不是孤獨的一個人了,他的意識漸漸渙散。
而就在此時,福莞突然想起了一件至關重要的事情,趕忙使勁搖晃老頭的胳膊。
“師傅,你可知九命催魂散的毒怎麽解?”
雖然師傅沒有說,但是她可以感覺到此人極善用毒,或許問他能幫助自己。
老頭在聽到九命催魂散時,眼中微微發亮,他想開口,嘴唇張了半天,卻隻說出了三個字。
“情,情人淚……”
“情人淚?師傅,這是什麽藥?”
福莞著急的反問。
要知道關於這個毒的解毒方法,她隻缺一味藥。
她也是懂醫的人,從未聽說過有情人淚這味藥材,現在隻要弄清楚情人淚是什麽,九命催魂散的毒就可以解,薛湛也可以繼續活下去了。
老頭的目光隻是死死的盯著福莞,似乎想告訴她什麽,可是卻說不出一句話,最後雙眼一瞪,頭一歪,徹底沒有了意識。
福莞怎麽也沒想到會發生這麽戲劇的一幕,前輩竟然在最關鍵的時候人沒了,原本所有的希冀瞬間沉到了穀底。
整個人頹廢在原地,半點也提不起精神,怎麽就在最關鍵的時候,老前輩就離世了?
福莞覺得這簡直是對她打擊,她又開始暗恨自己怎麽就不想著提前問一句,哪怕提前一秒鍾也好。
體力此時慢慢再恢複,看著已經死了的老頭,福莞站起身,開始為他挖坑,想著將他就地掩埋。
既然老人連死都不願意走出迷霧林,那麽就將他安葬在這裏吧,總好過外麵的渾濁。
在把老人埋葬好後,她衝著墳包磕了三個響頭,跪在前麵道。
“既然你把所有的本事都教給了我,那麽在我的心裏,你就是我的師傅,你放心,從今往後我會做一個頂天立地的人。”
這兩天的一切,對於她來說,就像是一個奇遇一樣。
雖然,她不知道什麽是情人淚,但是她一定會想辦法找到!
福莞站起身,臨走前又深深的看了一眼這個墳包,心裏默默說了一句感謝。
隨後,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向前走去。
不得不說,在得到前輩的幫助後,除了些凶猛的野獸,她再在林子裏穿梭就容易了許多,甚至晚上也不用擔心被毒蟲蛇物咬傷,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同時,這幾天她也在迷霧林裏搜羅了一些珍貴的中草藥,還有一些從野獸身上找到的物品,如雪狼膽等。
這一趟,雖然凶險,險象迭生,但完全不虛此行,最起碼她找到了很多寶物。
隻是……她看了看天色,還有不到兩天的時間,恐怕,想要按時趕出迷霧林不大容易了。
……
十天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此刻,赤羽軍軍營的操場上火把燃燒,照亮的如白晝。
蔡遠正臉上閃爍著興奮的光,還有半個時辰,時間一到十天就過去了,如果福莞不能按時出現,她就可以徹底被踢出局了。
可轉念間,又想到,自己派出去的那三波殺手,竟然一個也沒有回來,毫無疑問,他們肯定是失敗了,這樣想來,終究是他小覷福莞。
不過,就算她能躲過刺殺,也不可能活著走出迷霧林,因為裏麵的凶險程度難以想象,而且幾百年來幾乎無人通過。
滿心歡喜的蔡遠正命人開始點香計時,他看著那根正在燃燒的檀香,心裏的歡呼雀躍,幾乎不能克製,眼見著香越燒越短,他隻要靜待時間一到,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成為赤羽軍的主帥。
相比蔡遠正的激動,點將台下站著的赤羽軍將士們的一顆心卻是七上八下。
眼見著時間越來越近,有些人甚至忍不住在底下,私下議論。
“福將軍還能回來嗎?”
“基本沒有這個可能性,迷霧林你又不是不知道,進去的人哪裏能出來?”
“唉,要我說呀,福將軍就不應該打這個賭,這下好了吧,好好的一條命就葬在那裏了!”
“現在大家已經都認可她了,其實這個賭打不打都無所謂,女子太要強了,可是不好呀,老將軍要是知道他最疼愛的外孫女死在那裏,還不知道該怎麽傷心難過呢。”
“誰說不是呢?福將軍這次可是成了匹夫之勇!”
清風感覺到了青青在渾身顫抖,他歎了口氣,握住她冰涼的手。
“時間還沒到呢,你應該相信你家主子不是嗎?”
其實,這句話他也是在安慰青青,如果這個時候都還沒出來,恐怕是凶多吉少了,現在也不求福姑娘能按時出來,隻希望她能平安無恙。
青青緊咬著嘴唇,一言不發,隻是死死的盯著軍營的大門口。
蔡遠正走上前,眼睛眯得像一條縫,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神情。
“看來福將軍這次是難逃一死了,真是可惜了,一個女中豪傑,竟然隕命在迷霧林!真是大材小用!”
青青聽到他嘲笑的聲音,驟然暴起,豎起食指,指著蔡遠正的鼻尖破口大罵。
“你打的什麽主意,當我們都不知道嗎!你想當赤羽軍的主帥?我呸,做夢去!即便沒有驃騎大將軍,也輪不到你!你別忘了,寧家還有位正宗的嫡係少爺呢!”
這個蔡遠正不但人長的醜,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真惡心,也不看自己幾斤幾兩!
蔡遠正聞言,牙齒咬的咯咯作響,肌膚猙獰的扭曲著,十分嚇人。
“小姑娘,我看你是活膩歪了!”
在他的地盤上,敢公然跟他叫板,他一定要讓她好看!
“蔡將軍,誰給你的權利處置本將軍身邊的人了?”
一道冷若冰霜的聲音從軍營的大門處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