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一聲響雷猙獰地炸破了天空,黑雲壓城,沉悶的氣息瞬間襲卷了整個大地。
福莞倏然睜開雙眼,盯著白色的帳頂,迷亂的意識漸漸回籠。
沒有屍橫遍野,沒有血流成河,而不久前還被五馬分屍的自己竟安然無恙地躺在**。
震驚之餘,福菀更多的是欣喜。
自己竟然重生了!
她本是信陽公嫡女,長陵候外孫女,赤羽軍主帥,擁有著耀眼的身份。
說來可笑,她癡戀三皇子赫連承,憑借手中的兵權助他登帝。
後來敵國西羌來犯,侵占城池,在赫連承的期盼下,已經身為國母的福菀,毅然脫下紅裝披上戰袍,率兵出征。
她一路取勝,誰料最後收歸故土的關鍵時刻,長寧公主赫連雪奉旨前來,勒令他們退兵和談,隻因西羌國答應赫連承放回他最愛的女子。
這讓希望看到北定中原的赤羽軍將士們怎能甘心?
赫連雪當即下令,絞殺赤羽軍將士,血流成河,哀鴻遍野……
而福菀也被自己最信任的庶弟一刀重傷,在力竭倒地時被他五馬分屍而死。
回憶起前世的種種,福莞覺著自己恨意翻湧,身體都不由自主地發起抖來!
她深吸一口氣站起身,打量著周圍的環境,空曠的屋子是說不出的簡陋,舊木桌椅,牆壁上貼掛的狩獵圖……
這是秋彌圍場的晨露院?
福莞的眼神逐漸變得陰沉起來,這個地方是她人生的轉折點。
她雖貴為信陽公嫡女,卻不受寵愛,父親偏心庶妹、庶弟,為了壓製她,甚至幾乎從未帶她參加過皇家宴會。
直到在她十六歲這一年,迫於外公長陵候的壓力,父親才第一次帶她參加了皇室舉辦的四年一次的圍獵盛事。
而她也因為不受寵,被那些看人下菜碟的奴才們,安置在了這個偏僻的院落裏,結果就被赫連雪算計,讓她冤枉背負一條人命官司。
忽然,屋外傳來一陣稀疏的腳步聲。
不一會兒,一股奇異的香味**進了屋中。
福莞的臉“刷”地一下沉了下來,眸中劃過一道殺氣。
在後宮中見慣肮髒手段的她,豈會不知這是什麽東西?
她迅速捂住口鼻,防止迷藥的吸入。
這時,一道低低的女子說話聲從門外傳來。
“張公子裏麵的美人是你的新娘,你進去一定要記住將她的衣服撕爛,你想對她做什麽都可以,她不但不會反抗,還會配合你,還會把你侍侯得舒舒服服。”
而另外一個人卻是嘿嘿傻笑,哼哼唧唧。
福莞死死地盯著窗紗外的兩個人,她的目光在聽到那個女子說話時,瞬間變得冰冷攝人,恨意更是在眉宇間起伏,整個人猶如地獄裏的修羅。
是,赫連雪!
沒想到她重生回來後,碰到的第一個仇人就是她!
原來,她重生在了人生折點,如此甚好!
十年前的這天,晚膳時,她喝了庶弟福淮之遞過來的酒後就有些暈沉,她隻當是自己醉了,便提前離席,回到自己的營帳休息。
可沒想到半夜時,她被身上突然出現的一個男人壓醒。
她當時想大喊救命,可又怕無故惹出麻煩,所以隻是打暈了他,自己翻窗逃了。
誰料,第二天就傳出安陽王家的癡呆嫡子張天和慘死在她屋中的消息。
一瞬間,所有矛頭都指向了她,安陽王一口咬定是她殺了他的兒子,要一命償一命。
她的父親甚至怕得罪安陽王,當眾宣布和她斷絕父女關係。
而她又找不著證據,自證清白,最後被壓入死牢,經曆了嚴刑拷打,險些喪命。
最後是外祖父當眾撞柱而亡,以死證明她的清白,她才得以從死牢中出來,也是自那天起,她遵從外祖父的遺誌,成了赤羽軍的主帥。
時至今日,她才知道,赫連雪、福淮之從一開始就打著謀害她的主意,她拿他們當親人,他們卻想置她於死地。
今天,她不僅不會重蹈覆轍,還會狠狠地反擊回去。
福菀裝作自己中計,很快“咯吱”一聲,梨花木門從外被推開。
一個身材肥胖、渾身散發惡臭的侏儒男走了進來。
他看著躺在**的福莞,眼中立刻湧出了熾熱的怪火,他搓著手,眯著眼,嘴角流出口水,一個勁兒的嘿嘿傻笑:“嘿嘿,媳婦兒,我來了。”
話畢,侏儒男急不可耐地邁著他那小短腿撲了上來,伸手就要扯福莞的衣裳,而門外,則是赫連雪得意嘲諷的笑聲。
福莞利落地一個橫手批,直接將侏儒男打暈在床邊。
她瞄了眼門外還沒走的赫連雪,譏諷一笑,故意軟聲嬌儂地叫了一聲:“啊——”媚人的聲音**人心魂。
門外的赫連雪聞聲隻以為藥效發作,奸計得逞。
她抬步就往外走,邊走邊罵:“果真是個賤人,早知道她這麽缺男人,就把她扒光了扔進乞丐窩了……”
聽著遠去的腳步聲,福莞從**站起來,嫌棄地將侏儒男踢到一邊。
看著他那令人作嘔的模樣,福莞眼底閃過一絲狠戾,然後快速出門,悄悄跟在赫連雪身後。
赫連雪因著做見不得人的勾當,身邊也沒帶丫鬟護衛,這倒方便福菀下手。
在赫連雪回到自己院落之前,福菀直接將她打暈帶回晨露院,再把赫連雪放到跟張天和同一張**。
屋內含有催情的迷藥還未散盡,福菀很是滿意。
臨關門前,她衝著床的方向看了一眼。
赫連雪,這是我回來後送你的第一份大禮,你做好準備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