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迫不得已
“發生什麽事了……”
剛剛趕到的南宮蘭馥瞬時驚住了，立刻奔向血泊中的南宮初寒。
南宮初寒卻揮手打開了南宮蘭馥，咬牙切齒地衝淩夜低吼道：“為何？你究竟是為了什麽要……”
淩夜抬眸看向歐陽青，卻又很快的閃爍著躲避開來，低聲道：“如果我不救你，你就會被雪妖吃掉。雖然你的生死和我沒什麽關係，但是我卻不想為你的死擔負責任。”
“我絕對不會因為你救了我，而對你卸下戒備的！如果這是你的目的……”
“我救你，沒有任何目的。”
淩夜徑直打斷了南宮初寒的話，冷冽的眼眸宛如冰刀，犀利地刺進了南宮初寒的心裏。
“雪妖是極北之地最為厲害的妖物之一，看來我們不能再在此地逗留了！”
歐陽青從乾坤袋裏摸出了藥瓶，一步一步朝淩夜走去。淩夜卻是不屑的一個轉身，與歐陽青擦肩而過。歐陽青的手微微一顫，低語道：“你靈力耗損的厲害，你再調息片刻，我們再動身。”
“你還是留著藥關心你的兄弟吧。”
淩夜說著也沒有看百裏暗夜一眼，就朝山洞方向走去。趙歌兒十分擔心地守在洞門口，看著淩夜渾身是傷，她便趕緊扶著淩夜坐了下來。百裏暗夜一直目送著淩夜遠去，劍眉深皺，心中似乎憋著一塊疑惑的巨石，見淩夜進了山洞，他才大步流星地隨著淩夜而去。
歐陽青緊緊握著藥瓶，似有千言萬語，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南宮蘭馥的目光不住地在歐陽青和百裏暗夜之間流轉，終於開口問道：“二哥，我看二嫂對百裏暗夜也沒什麽特殊的感覺，會不會是二哥和二嫂之間有什麽誤會？”
“她隻是太會掩飾了而已。”
歐陽青碎碎念叨著，便蹲下身子，為南宮初寒上藥。
南宮初寒咬了咬牙，道：“我知道你認為淩夜救了我，就不會殺我，你想勸我放下對淩夜的質疑。但是我做不到！雪妖的妖力遠在我之上，我一人之力都不是雪妖的對手，剛才我見淩夜出招，招招致命，狠辣無比，且她的靈力根本不輸給雪妖，竟能將雪妖逼到走投無路！淩夜的修為，幾時有這般厲害？我更是懷疑她，定是偷偷摸摸修煉了旁門左道的功夫！”
“即便她用的不是龍仙派的功夫，不是決心決，你也不能因此而更加懷疑她……”
“淩夜乃是純陰體質，為何她的每一招都是純陽的氣力？歐陽青，你能解釋嗎？”
歐陽青的手微微一頓，南宮蘭馥也深思道：“我聽師父以前提起過，倘或要改變一個人天定的體質，必定要找一個靈力頂級，又與自己體質相反的人，吸噬了那人的靈力之後，才會由純陰便成純陽。而淩夜如果真的不再是純陰的話，那麽，除了二哥之外，還有誰是純陽呢？”
南宮初寒斬釘截鐵道：“這個人，我們都心知肚明！”
南宮蘭馥卻是不解，愣愣半晌之後，才驚愕得倒吸了一口冷氣，“混世魔王星？”
南宮初寒點了點頭，歐陽青卻突然站起來，“你先調息靈力，半個時辰後我們出發！”
南宮兄妹倆看著歐陽青離開後，南宮蘭馥突然說道：“倘或淩夜真的和混世魔王……那麽淩夜能戰勝雪妖也說得過去了。但是我們沒有證據，淩夜又怎會和混世魔王扯上關係？”
“隻要再遇一次危險，逼淩夜出手，所有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了。”
“隻是到時候，我擔心二哥承受不起……”
“所以，現在必須一步一步讓歐陽青淡忘淩夜。”
“大哥，會不會，太殘忍了！”
“那你就期待這一切都是你大哥多心了！否則到時候，我絕對不會顧及歐陽青，也會殺了淩夜為我們的爹，為我們的師父師叔報仇！”
雪花簌簌落地，南宮初寒的眸子猶如烈日般灼熱，南宮蘭馥一時語塞，竟然不知說什麽。
淩夜盤膝坐在山洞之中，趙歌兒為她生了一堆火，篝火上咕噥咕噥的煮著雪水。
“歌兒，你先出去守著，我有話想單獨和淩夜談談。”
百裏暗夜依靠在山洞洞口，擋下了洞外大半的光線。
趙歌兒籠在黑黑的影子中，擔心的看了一眼淩夜，淩夜點了點頭，趙歌兒才不舍地離開。
百裏暗夜並未著急開口，隻是靜靜地看著淩夜打坐。
時光悄然，若非這移動的影子，百裏暗夜隻當時間已經定格了。
“你為何要救南宮初寒？你知道此舉，定會讓南宮初寒看出你的身手不凡嗎？”
淩夜不動神色，雙目緊閉，輕描淡寫回道：“你是在指責我嗎？”
“我隻是不懂，南宮初寒死在雪妖的手中，甚至不用你動手，何樂不為？”
“如果南宮初寒沒有死在雪妖手中，他便會以見死不救的理由，更加懷疑我。”淩夜睫毛一顫，微微睜開了眼眸，“當時南宮初寒已經看見我了，我隻是賭了一局，救了他而已。”
“你明知道白辰和紫墨在暗中保護你，你為何不讓他二人出手？”
“那樣豈不是正好暴露我的身份？”淩夜皺眉道，“而且，我派給他二人一個很重要的任務。這一路上，我始終覺得有人在盯著我，在跟蹤我。這個感覺很不好，好像是我疏忽了一個環節。但究竟是什麽，我卻說不上來。所以我讓白辰和紫墨滯後，調查究竟是什麽人在打我的主意。”
百裏暗夜不解地蹲下身子，“跟蹤？這一路上我都在用靈力試探四周，根本沒有發現什麽人。而且南宮兄妹和歐陽青也是一如往常，會不會是你多心了？”
“不會！”淩夜鏗鏘有力地回道，“這種感覺，我是再熟悉不過了。”
被當作獵物獵殺的感覺，淩夜在特工組織裏的時候，再熟悉不過了。
百裏暗夜皺眉深思，淩夜卻又突然問道：“你為什麽突然對我忽冷忽熱的？”
“我……我隻是有些問題，還沒有想清楚……”百裏暗夜支支吾吾地敷衍著。
淩夜卻不傻，她知道百裏暗夜接近自己是因為夜微曦，那麽冷落自己，也一定是因為夜微曦的緣故。淩夜深呼吸了一口氣，氣沉丹田，緩緩站起身來，道：“你終於意識到，我不是夜微曦了？”
百裏暗夜怔怔起身，凝視著淩夜的背影，這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恍若隔世。
淩夜側頭，麵無血色，道：“如果你選擇放棄和退出，我絕對不會為難你，就當是，我對夜微曦的愧疚。”
話音落地，淩夜揚長而去，就像是一陣風，從百裏暗夜的手心拂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