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是平等的

“你又是誰?”

其中的一個冷豔女子冷聲問,但聲音卻卻有些淡漠。仿佛用冷調的語氣說話,已經成為了她們的一種習慣。

“如果外邊的人都是你們所殺,”冰析並沒有直接回答她們的問題,但她的眼神卻突然收緊,嘴角的冰冷更盛,“你們就需要付出代價!”

欠債還錢,殺人償命。這是整個世界默認的潛則,誰也不能違背。

“你是這個刃雪城的主子嗎?”

又一個冷豔女子淡聲問。真正有資格對她們說話的人隻有這個遊戲小城的主人,其他的人她們全都不屑搭理。

“不是!”冰析冷冷地回答,“刃雪城隻有一個,沒有這個那個之說。這裏的主人不叫主人,叫王,是神界真正的王者。”

晶晶瑩瑩的雪花如同無數的白色精靈從高空中輕然墜落。

微風吹過。

更多的雪花卷飛在半空中,久久地顫舞著。

冰析代表著整個刃雪城,怒視著這十個頭發奇長麵容極豔的女子,神態絕無半點卑微之色,生命與生命之間,本就是平等的。本就沒有什麽低賤高貴之分。幻術的強弱,本領的高低,隻是說明每個人的生活,每個人的經曆,或者每個人的奮鬥不一般而已。但並不能因此來劃分生命的等級。那是對生命的一種歧視,一種扭曲觀。

“哈哈!”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話,這十個冷豔女子同時仰天大笑,然後她們又異口同聲地說,匯集而成的聲浪在雪空裏傳出去很遠,“你若不是這裏的主人,就請讓開。我們不想殺你。讓王出來,我們隻說幾句話,就會離開。絕不會再傷害你們任何人。”

仿佛在她們的心裏,她們不再傷害別的人,便是別人的幸福。她們之所以不會像對待那幾個門衛那般對待冰析,也許是因為冰析身上的冷淡和她們的氣質有些相似。

“王不在!”冰析的聲音越來越冷了,“你們已經在這裏殺了人,所以就一定要付出代價才能走!”

“什麽樣的代價?”

一個冷豔女子凝聲低問。夜幕下,她如雪般的衣角忽然輕輕揚了一下,就仿佛她心中的憤怒即將爆發一般。她的眼眸也是黑的,是冷的,是看不見光的。這往往就是她們殺人之前的前兆。

“死!”不為她們的殺氣所震懾,冰析冷冷地凝注著她們,緩聲說,聲音極慢,就仿佛她想要將每個字都變成釘子釘入她們的心中一般,“殺人償命,這是天理。沒有一個人可以違背這條天理。”

“你錯了。”一個冷豔女子冷笑一聲,“這是個肉食強者的世界。誰的幻術高絕,誰就可以主宰別人的生命。他們死了,怪不得我們。要怪也隻能怪他們技不如人。”

“什麽邏輯!?”

冰析怒斥。斥罵聲中,她的右手掌微微一揮,無數的火苗直向著這十個冷豔女子紛紛擊去。但後者們隻是輕輕一晃,火苗便檫肩而過了,沒有傷及她們毫發。

冰析微微怔了怔。

“給我拿下!”

她大聲命令。然後,她的身軀當先掠到十個冷豔女子之間,與她們戰成一團。暗夜中,她的身影輕快,出招頻繁,如同一朵盛開的懸花一般將她最高的幻術都使喚了出來。而周圍的精靈們,也不再猶豫,紛紛召喚出最厲害的招式,直向這十個冷豔女子圍攻。

可是突然。

仿佛有一陣風扶過每個人的臉頰。

冰析和幾乎所有的精靈們都感覺眼前一黑,然後他們的身軀便退了回去。

之後,將臣,辛璐也來了。他們隻是看了看周圍的情況,便已明白了一切。

“若是你們不願主動主動留下,就休怪我們出手無情了。”

辛璐怒視著冷豔女子門,冰冷的眼神如刀鋒般緊緊地盯著他們。他在給她們機會。和她們惡戰,感覺總是有些以多欺少,況且她們還都是些女子。

沒有人回答,隻有人冷笑。

“你沒事吧?”

另一側,將臣卻匆匆攙扶住冰析搖搖欲墜的身軀,連聲低問。冰析的幻術他是知道的,雖不敢說是高手,但一般人也休想在一招之內戰敗她。所以在他的心中,對一旁的十個冷豔女子卻絕沒有半分憐惜。

冰析的身軀打了個激烈的顫抖,張著口,卻一直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來。火族人怕的本就是冷。

“辛璐,別問了,捉住他!”

將臣的心跳忽然漏了一個節拍。他緊緊地攙扶著冰析,左手五指交叉於她相握,然後他對一旁大有談判意思的辛璐大聲嗬斥。如果不是冰析受到了輕傷,他早就衝上去了。他對這些模樣俊美但卻心狠手辣的女子們全無半點好感。

然而,還未等辛璐說什麽,那十個冷豔女子卻先出招了。就如同一陣風,她們的身影在眾多的精靈們快速地穿掠了幾圈,然後幾乎所有的人都仿佛變成了雕塑,除了能夠呼吸能夠說話外,竟全都動彈不得了。隻剩下辛璐和將臣還是自由的,所有的人都僵住了。他們已被她們點了穴道。

“大家一起上,活捉她們!”

辛璐大聲怒喊。可是當他一個人衝向冷豔女子們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身後空無一人。他輕輕怔住,急衝的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疑惑地回頭向後方望去,卻發現每個都已成為了雕塑,隻剩下怔怔的眼珠在眼眶裏呆呆地打轉。然後,他便感覺自己的鼻子一酸,竟赫然被冷豔女子們的一個拳頭就給擊了回來。

瞬間,他的臉上充滿了挫敗感。

冰析撲哧笑了。

辛璐是她的弟弟,方才她本很擔心他也不是這些女子的對手,但見他原本挺氣勢衝衝的,結果人家隻是一個拳頭,就將他打了回來,真是又丟人又滑稽。

見她笑了,將臣也笑了。嘴角美麗的弧度如同高空中的彎月一般晶瑩剔透。

“各位來這裏,究竟是什麽意思?”

他瞬也不瞬地凝視著辛璐俊美的臉頰,頭也不回地冷聲問。

美麗的月光下,他的身後,十個絕豔女子迎風而立,臉上的表情淡然之極。

“找你們那個所謂的王。”

其中一人淡淡地回答。她們也不再想殺人,她們來這裏本就隻是想要給金塵一點教訓。

“王不在。”冷冷的回答聲中,將臣緩緩地回頭過頭來,臉上凝固的表情就如同冬日最冷的海水一般,“但你們若是有什麽話,告訴我也可以,我替你們轉告。”

金塵不在,刃雪城的一切都是由他來負責的。

“將臣,”忽然,冰析低而急促的聲音從他的身後傳來。他微微蹙們,不明所以地回轉過頭去,靜靜地凝視著冰析。冰析仿佛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的聲音也低了下去,“你用不著對她們這麽客氣。她們殺了我們這多人,必須給個交代。”

在刃雪城經商多年,使得她的心充滿了關懷。她愛每個生命,她不願看到每個人都死於非命。她的愛是寬廣的。

“放心,我明白。”

迎著她強烈的目光,將臣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雪花紛飛中,他緩緩地轉過頭來,再次深深地凝注向眼前這十個幻術絕高無比容顏豔麗深邃的女子。該怎麽做,他心裏有底。

“若是再擅自進入幻雪神山,我們會毀了你們整個刃雪城!”

對冰析冷冷的目光毫不在意。冷豔女子們異口同聲地回答。他們來的目的,本就是要來警告金塵的。既然金塵不在,讓別人轉告也一樣。說完之後,她們同時回轉過身軀,竟就想這麽揚長而去了。

“慢著!”將臣怒喝,“但我也想請幾位回去帶傳句話。”

“放肆......”

其中的一個冷豔女子剛想出口斥罵將臣一番,卻被另一個女子悄然製止了。然後,她輕輕斜睨著將臣,淡聲問,“什麽話?”

無論什麽話,她們也絕不會代傳的。她們就是想知道,眼前的這個遊戲城替班能夠狂妄到什麽地步。

“一定不能示弱!“

身後,傳來了冰析的強調。仿佛將臣在她的眼裏,總是個猶猶豫豫的人。

“請替我轉告淵祭,”將臣淡然一笑,輕聲說,“三日之內輕派人給我們一個交代。否則,我們會讓整個幻雪神山來為我們的勇士陪葬。”

他已經猜到,這些女子正是淵祭的手下,來自幻雪神山。在他的心中,每個戰死的精靈都是刃雪城的勇士,他們的血絕不能白流,命也絕不能白死。

“放肆!”幾乎所有的冷豔女子們的麵色都變了,“找死!”

在她們麵前,絕沒有人敢公然直呼淵祭的名字,更沒有人敢說出這種狂妄的話來。

半空中,十股強烈的風直向將臣的胸口重擊了過來。將臣猝然出招抵禦,但還未等他的胳膊抬起來,他的人影已被最先到來的掌風擊中,身軀像是斷線的珠子一般向身後翻去。半空中,他強忍住體內傳來的劇痛,借著這股力道,身軀向後翻轉著躲過了後邊的九股掌風。否則,若是這十招都擊中他的胸口,他就是有一百條命,恐怕也要登上黃泉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