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突如其來的暴風雨
王曼把飛燕扶到那塊大石頭上,捧起她那條修長的美腿,凝望著上麵的傷處,滿是心痛,連忙叫侍衛拿來破傷風藥,敷上藥。用白紗布把美人兒的腳踝層層包裹起來,這才扶起她道:“燕兒,你家在那裏,我送你回去吧。”
“這……”飛燕委實不想回答,要是以前鵬桑這麽一個多情,又俊俏的美男子,她早誘騙到老巢裏麵一口吞下肚去。現在,卻不想為了一隻‘獵物’而把老虎也引進過來,想著什麽借口拒絕,眼神遊移不定。
張敬冷眼旁觀,看他們在那裏你儂我儂,後來女妖精的眼光又不斷偷瞄自己,知道她的顧忌,頓時道:“王公子,我們萍水相逢,本來是有一場互利互惠的交易,卻又沒有成功。我就不跟著去給你添亂了,在山下休息一晚就上路。你送這位姑娘回家之後,要是能趕上來的話,就一同前行,如果不能的話,我們就無緣再見了。”
說罷,看到那女妖精好似鬆了口氣,張敬輕笑一聲,扶著白氏,叫上那七個婢女和侍衛們,該上車的上車,上馬的上馬,緩緩退出小山溝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天公不作美,張敬帶著人剛走出去,就稀裏嘩啦的下起磅礴大雨,好不突然。可片刻之前還是萬裏無雲,烈陽高照,說變就變,一點預兆也沒有。
沒辦法,隻得派人去附近找找看有沒有山洞之類的地方避雨。卻沒有找到,四周可以避雨的高冠大樹倒是數不勝數,但雷雨天,那個敢去樹底下躲雨,就是找死了。
無可奈何之下,張敬哈出口雲霧之氣,變成一塊塊紅磚,就在路邊疊了一棟房屋,讓人全部躲進去。這憑空造物的本事令那些美婢和侍衛們驚羨不已,就更圍著他不放了。
掙開粉筆美腿的糾纏,張敬走到門口,看到天空之中烏黑滾滾,一層又一層的湧將下來,好似就要撲到麵前,把大地捅個對穿。雲裏麵更是霹靂連聲,電蛇亂竄,電芒就像在眼中綻放一樣,十分嚇人。
張敬總覺得這雨來得太突然,蹊蹺,疑心是那個女妖精在弄什麽把戲,但又覺得她不應該有這樣的法力。不敢大意,心念一動,放出清零劍,天孫劍,閃電劍,分付四周查看動靜,而流星蝴蝶劍速度較慢,就留守房中以備不測。
說來《禦劍術》大致有三個階段,前兩個張敬都是一蹴而就,絲毫也沒覺得困難的就通過。或許就是如此,最重要的關卡‘身劍合一’反而遲遲不能領會,因為沒有失敗,就不會花精力對基礎細節進行研究。
而一件事無論大小,都是由一個個細節組成。張敬就像一個天才學生,直接自學了初中的知識,順利考上了高中,但到了課題難度倍增的大學,基礎不夠紮實的問題就暴露出來,導致遲遲不能進階。
最近張敬越發認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在趕路休息的閑暇,就放出幾把飛劍在空中激鬥,你來我往,既是讓飛劍各自磨練,變得越加精粹。也是借此了解它們各自的特點,做到心中有數,以後要揚長避短。
就好像清零劍,是青蛇所化,最擅長一擊必殺!如果第一下攻擊沒有成功,就要馬上遁走,絕不能戀戰。不然被敵人的飛劍或者法寶纏住,就很容易被斬斷,變成凡鐵。
而天孫劍則比較全麵,無論潛伏暗殺,還是正麵較量都能勝任,因為它的原型是鐵背大蜈蚣,天生有硬殼保護。唯一的缺點是速度偏慢,在空中飛遁時,容易被人突然襲擊打落。
所以,張敬等閑不讓它在空中飛行,隻能貼地而走。
流星蝴蝶劍的速度比天孫劍還慢一點,但飛馳之際,會自動鼓起兩團氣旋在身邊環繞,如果遇到突然襲擊,就能抵擋一二,接著或走,或反向擊殺敵人都能從容布置。
這些日子,張敬早把四把飛劍的優缺點銘記在心裏,又用神識不斷溝通交流,居然隱約摸到‘我是劍,劍即是我’身劍合一的境界,可惜有層窗戶紙還擋在麵前,老是捅不破。
老大灰心失望,但想到境界一成,自己禦使的又是變形級法寶,附身劍上,周身猛然催發出耀眼劍光,無論怎樣厲害的草木山石,禁忌結界都能一鼓而破,天大地大,少有東西能困住自己!張敬就忍不住興奮,加倍努力起來。
目前倒是能借助飛劍所化各種靈獸的眼睛看到它們看到的景物,張敬一把它們放出,就盤膝端坐在地上,神念一動,附在天孫劍上。就見在一條大蜈蚣的眼中,天地一片黑白,沒有絲毫色彩可言。地上更是凹凸不平,起伏極大,但都難不住它的千手千腳,一起用力就翻了過去。
之前它就一縱劍光,落在剛剛發現那個女妖精的小山溝中,卻沒有發現目標,立即一探觸角,循著體味,就在磅礴的大雨間沿著山石,草木,石階等複雜多變的道路,迅速上行。
很快,張敬就借助它的眼睛,看到王曼和那個女妖精渾身濕透的躲在半山一個涼亭裏,互相依偎在一起取暖,表現的情意綿綿。
大蜈蚣借著雨聲的掩護,悄悄的潛伏到亭柱之下,就聽那女妖精暗暗奇怪道:“怎麽會突然下雨,之前我和妹妹都沒有感受到空氣中的壓力啊!”
原來她們那一族的有翼類妖精,每逢下雨之前,都會感受到壓力的增重,空氣被壓到地麵去,為求生存,就會貼著水塘,水池飛行,順便也捉些從水下麵冒上來的小魚小蝦,或者昆蟲之類,舉行一個盛大的宴會。
因此,那天會下雨,那天不會下雨,本能般的都會察覺。可這場雨來之前,卻連一點感覺都沒有,這妖精頓時知道不妙,第一個就懷疑是不是那位擁有變形飛劍的年輕仙師?想想最近也就惹上了這個對頭,不是他也是他了!
飛燕咬著一口玉般潔白細膩的白牙,暗恨他之前說不想管閑事,原來是知道自己飛行迅速,怕攔不住,才說那話放鬆自己的警惕。卻暗中搗鬼,施展興風布雨的法術,自己就是展開烏翅疾飛也會被雨水打濕,縱不墜落,速度也要大減,輕易的就能被他擒拿,真真可惡!
和張敬一樣,都以為是對方在搞鬼。
王曼聽懷中的佳人嘀咕,在雨聲的幹擾下,卻沒有聽清,不由問道:“燕兒,你要冷的話,就在我懷中靠緊一點。”
飛燕越想越害怕,決心立即行動,拚著去掉半條小命,也要重創敵人,頓時抬起一張也不知被雨水凍得煞白,還是被嚇得煞白的俏臉,慌急道:“呂公子,我有你在身邊,聽著外麵的雷聲轟轟也是心安。但我妹妹從來膽小,父母親又是在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雙雙去世,嚇得她一聽到同樣的聲響,就驚狂不已,我恐怕她會傷害自己,正要冒險上去。公子和我是初識,天又黑,雨又大,犯不著冒險,就留在這裏如何?”
王曼仗著武功了得,身手矯健,那裏肯聽,執意相送。飛燕也樂得他做個現成的肉盾,高興的在他的臉上留下一個紅唇印,就拉著他的手往上飛縱,真如燕子一般又輕又快。
王曼拚盡全力,都有些跟不上,這那裏是一位腳踝剛受傷過的少女能有的速度?醒悟過來有些不對,卻又舍不得掌中握著的那又柔又軟、宛若無骨般的小手兒。想著憑借他的容貌,武功,氣質,縱然她真是女妖怪也未必能狠心傷害吧?而且還未必是,少女走慣了山路,又擔心妹妹,速度快些也正常。
飛燕那還顧得上他,盡管風大雨大,天色全黑,僅有不時亮起的閃電亮光照明前路。但整個帝京山她早就飛過無數遍,閉著眼睛都能走,何況又是老巢方向,速度更快。
天孫劍所化的大蜈蚣在後麵緊追不舍,卻也差點被她甩脫。
突得就到了山頂,出現一座洞府,從中奔出一道人形的珍珠似的白芒,在黑夜中宛如鬼魅一般飄忽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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