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蕭方為首的南洪門頂級幹部們對孟旬產生懷疑,其歸根結底來說,還是對孟旬沒有足夠的信任,這主要也是孟旬加入南洪門時間尚短的原因造成的。如果今天發生的事換成陸寇、蕭方、周挺甚至張居風的身上,人們恐怕得出的結論會是另外一個結果。

見張居風提議要柴學寧斬殺孟旬,沒有一人提出反對意見,陸寇急聲說道:“不妥!現在事情還沒有徹底弄清楚,若是如此草率的把人殺了,萬一釀成大錯怎麽辦?”

蕭方皺眉問道:“陸兄,那依你之見呢?”

“我看,還是先把人擒下,調查清楚再說吧!”陸寇說道。

“還有那個必要嗎?”蕭方冷笑一聲,氣極說道:“現已證據確鑿,孟旬就是投靠了謝文東,直接把他處死,已經算是便宜他了。此人可惡之極,在最關鍵的時刻,他背叛的不僅僅是社團,同時也辜負了我們大家對他的信任!”

陸寇歎口氣,正色說道:“還是,再調查調查吧!”

陸寇雖然不像蕭方那麽喜歡管事,但畢竟是吧大天王之首,身份擺在那裏,此時他堅持己見,蕭方也不好再強求,默默地點了點頭,接受了他的提議。

且說孟旬一眾,雖然全速向九江前進,但是後麵的追兵卻越來越近了。畢竟南洪門這邊車少人多,就是提到全速,與北洪門的速度比起來還是慢了許多,見狀,孟旬暗暗哭歎,看起來,想把後麵的追兵甩掉不可能了,與其被追上,被動挨打,還不如主動停下來,迎擊對方。想罷,他下令車隊停止前進,全部人員做好ZD準備。很快,雙方車隊在相距十米左右的地方相繼停下,兩方皆都拉開架勢,準備拚死一戰。

這時,北洪門的陣營分開,從人群中走出一名三十出頭的青年出了人群,又向前走出兩步,方停住身形,含笑說道:“南洪門的朋友,請孟兄出來說話!”

孟旬就在己方的人群中,他翹著向前一看,隻見北洪門的陣營裏走出來的這位青年不是旁人,正是張一。孟旬微微一笑,剛要走出去,周圍的南洪門幹部紛紛阻攔道:“孟哥,小心有詐!”

孟旬擺擺手,笑道:“放心!張一和我一樣,都不是以身手見長的!”說著話,他分開前方眾人,緩步而出。

張一和孟旬在場地中央碰麵,前者笑容滿麵,點下頭,笑道:“孟兄,我們久違了!”

“哼!”孟旬冷笑一聲,說道:“手下敗將!你找我要幹什麽?想和我單挑?”

“哈哈!”張一被他的話逗得大笑,搖頭說道:“以你我二人的身手,若是打起來,恐怕會被兩邊的兄弟們笑掉大牙啊!”說著話,他突然向前湊了湊,貼近孟旬,笑道:“現在戰敗的好像不是我,而是你孟旬啊!”

“如果不是謝文東用詭計騙我離開,你怎麽可能勝我?”孟旬說道:“有話快說,我沒時間和你在這裏浪費口舌!”

張一點點頭,問道:“你現在要去哪?九江?”

“沒錯!”

“投奔柴學寧?”

“沒錯!”

“我奉勸你還是不要去了。”

“怎麽?”“因為柴學寧要至你於死地!”

“笑話”孟旬氣樂了,反問道:“柴兄問什麽要殺我?”

“這你得去問他,而不應該來問我!”張一含笑說道。

“你要和我說的就是這個?‘

“是的!”

“那好,現在你說完了吧?我們可以動手了!”

“等一下”張一搖頭說到:“我追你,並不是要和你打架的,僅僅是勸你不要去找柴學寧。”

“如果我一定要去呢?”

“那我陪你”

“什麽?”孟旬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說道:“你陪我?”

“這是東哥的意思,”張一說道:“別忘了,你和東哥之間有過約定,如果你死了,那當初的約定也就變的沒有意義了,不是嗎?”

孟旬哼笑出聲,道:“替我多謝謝先生的好意,你可以幫我告訴他,準備安排人手,把我父母送回廣州吧!”說完話,孟旬在不多言,轉身回到己方的陣營,正要上車,他轉頭,高聲問道:“你現在真的不和我打?”

“是的”張一點頭,說道:“東哥既然有令,我就一定陪你去九江”

這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別人,孟旬深深看了張一一眼,不再問話,向手下眾人一揮手,喝道:“上車,走!”孟旬考慮得很清楚,隻要張一真跟隨自己到九江,自己便可以借助柴學寧的手下,讓他有來無回。

這時,南洪門眾人都有些傻眼,他們本來已做好與北洪門決一死戰的準備,哪裏想到,孟哥對北洪門的頭頭張一嘰裏咕嚕的一陣嘀咕,竟然把北洪門說得不打了,心中無不長處一口氣,同時暗暗佩服,孟旬果然了不起,簡直就是神人。實際上,根本不是那麽回事兒。

雙方皆回到車上,南洪門在前,北洪門在後,竟然相安無事的一起向九江而去。北洪門這邊是謝文東不讓打,而南洪門那邊是不敢打,雙方各有顧慮,才弄出這樣的奇怪的現象。

暗中跟蹤孟旬的南洪門眼線不明白怎麽回事,立刻將消息傳達回上海。

此時,蕭方正準備按照陸寇的意思,給柴學寧打去電話,讓他帶領兄弟去‘接應’孟旬,但見麵之後,什麽話都不用講,直接把他拿下即可。他的電話還沒打出去,眼線的電話先大進來了,說孟旬和北洪門的總堂主張一經過一番交談,竟然兵合一處,一起向九江進發。

聽完這話,蕭方身子一哆嗦,臉色蒼白,嘴唇發青,咬牙怒吼道:“孟、旬……”

掛斷電話之後,蕭方氣得兩眼噴火,把陸寇的交代拋到腦後,立刻給柴學寧打去電話,接通之後,他直截了當地說道:“柴兄,孟旬現在正向你那邊潰敗!”

“是的!我已經聽說了!”柴學寧現在依然在九江的郊外,安安穩穩地鎮守著己方的據點,由於九江距離戶口不遠,消息傳遞的也快,所以他對湖口那邊的情況也很了解。他笑道:“我正打算去接應小旬,想不到蕭老弟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是!你應該去接應孟旬。蕭方冷聲說道:多帶些兄弟,把家夥準備充足,和孟旬見麵之後,先把他穩住,然後,出其不意,將他至於死地,至於下麵的那些兄弟以及北洪門的人,一個不要放過,統統幹掉!

好!柴學寧慣性地答應一聲,隨即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蕭方的命令不對勁,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忙追問道:蕭老弟,你剛才說什麽?

幹掉孟旬!

啊?柴學寧臉色大變,略帶結巴地驚訝道:幹掉小旬?為。。。。。。為什麽?就算他在湖口失利,也罪不至死啊。。。。。。

蕭方氣道:你知道什麽?!頓了一下,他將整個事情的經過講述一遍,然後沉聲說道:孟旬賣主求榮,現已背pan社團,背pan大哥,投靠了北洪門,你若是不能殺掉他,他便會殺掉你,所以說,柴兄,你和孟旬見麵之後,什麽話都不用說,直接幹掉他即可!

啊!我。。。。。我知道了。柴學寧怔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他輕輕應了一聲,把電話掛斷,腦袋裏嗡嗡直響,亂做一團,孟旬叛bian?這可能嗎?可是若沒有確實的證據,蕭方肯定不會讓自己去殺他,唉,事情怎麽會演變成這種兄弟相殘的地步?!

柴學寧心中長噓斷歎,不過既然蕭方已經下令,他隻能去執行,畢竟現在向問天不在,蕭方是代理老大,而且從心裏來講,他雖然覺得不可思議,可是也沒有太多的顧慮,一是他和孟旬的關係不深,二也是孟旬最近的表現太紮眼,相比較,也顯得他太無能,除掉孟旬,對他來說,可以減少一位強有力的競爭對手。

接完蕭方的電話之後,柴學寧默默J坐兩分鍾,將心緒穩了穩,隨即下令,帶上手下的主力幫眾,前去接應孟旬一眾。

南洪門的據點裏有三千之眾,此時傾巢而出,大小車輛鋪天蓋地,其勢頭銳不可擋。

接近九江地界,離老遠,就看到前方道路上燈光明亮,仿如白晝一般。孟旬攏目觀瞧,笑了,隻見周圍車輛,都是身穿白衣的已方兄弟,看來是柴學寧已聽說自己向九江撤退的消息,特來接應,想到這,他暗暗鬆口氣,提到嗓子眼的心也終於放了下來。

跟在後麵的張一也看到前方的情況,心中一顫,倒吸口冷氣,他經驗豐富,隻是打眼一看,便將南洪門的人數判斷出個大概。以那密密麻麻擁擠在一起的車輛看來,對方至少在兩千人以上,自己和孟旬手下加起來也不足一千,如果真香東哥所說,柴學寧會突然發難,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