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東看了看五位長老,又道:“各位也希望洪門能在香港重新崛起吧,如果不清楚李白山還有他的黑旗幫,隻怕,我們永遠不會成為香港的黑道之王。”

許永發喃喃說道:“我們並不想成為什麽黑道之王,也沒有那麽大的野心,我們隻是想舒舒服服、安安穩穩地過日子。”

“如果沒有足夠的實力作為依仗,恐怕安穩和舒服的日子也不會太長久。”謝文東搖頭說道:“看來,我們的觀點有些不一樣,既然如此,對付李白山這件事,五位長老就不要插手過問了,我保證我能處理妥當,不會給幾位長老添麻煩。”

許永發歎了口氣,說道:“東哥,我們這次過來勸阻你並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擔心你和社團的安全……”

“我知道,我知道!”不等他說完,謝文東連連擺手道:“幾位長老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這種沒有必要的擔憂也是多餘的。幾位,請回吧!”

不給五位長老再多言的機會,謝文東直接下了逐客令。五位長老相互看看,默默搖了搖頭,一個個垂頭喪氣的轉身離開。

等他們走後,金眼在旁說道:“東哥,這樣對他們是不是太無禮了?”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雖然是很無禮,不過我也不能太軟弱,不然,讓長老以為我好欺負,以後就不好辦了。”

下午,楊少傑趕到洪門總部,來見謝文東,他不是一個人來的,身旁還帶著一位五十開外的中年人。

見到謝文東之後,楊少傑剛見完禮,還沒等他說話,那中年人開門見山地直接說道:“謝先生,我是受李叔的委托,過來和你談判的。”

“哦?”謝文東心中一動,笑眯眯地問道:“哪個李叔,你說清楚點。”

中年人暗暗皺眉,麵露敬意地說道:“是李白山李老爺子。”

謝文東笑了笑,說道:“如果你早這麽說,我就明白了嘛!”

中年人道:“李叔放我給你帶個話,希望謝先生能……”

他話到一半,謝文東揮下手,將他下麵的話打斷,他說道:“如果李白山想和我談,那麽,就讓他親自過來,至於你,對不起,我和你沒什麽想說的。”

中年人臉色一變,接下,他又深吸口氣,似乎在強壓心中的怒火,說道:“謝先生既然不想和我談,那我就不再浪費時間。明天上午十點,李叔會在維多利亞公園等你。”

謝文東噗嗤一聲,笑了,搖頭說道:“看來,你還是沒有明白我的意思,也沒有弄清楚現在的狀況。我要見李白山,別和我講其他的條件,我哪都不會去,我就是要在這裏見到他。”說話時,他輕輕點了點辦公桌。

“話,我已經帶到了,至於你去不去,那是你的問題。告辭!”中年人說完話,轉身向外走去。

格桑一跨步,用龐大的身軀擋住中年人的去路,他嘿嘿一笑,低頭看著中年人,道:“東哥還沒有讓你走,你哪都不能去。”

中年人從容地停住腳步,轉回頭,麵帶譏諷地看向謝文東。後者向格桑揚揚頭,示意他不要為難這人,然後說道:“回去告訴李白山,明天我不會去的。”

“恐怕,不一定哦!”中年人別有深意地詭笑一聲,快步走出房間。

“東哥,他這話是什麽意思?”金眼看著中年人離去的背影,皺著眉頭低聲問道。

謝文東和金眼一樣,也沒聽明白對方話中的含義,正當他要說話的時候,手機響起,謝文東接著一聽,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金眼見狀,即使不用發問,心中也能猜出肯定是出了什麽事。他問道:“東哥,怎麽了?”

謝文東幽幽說道:“現在,我明白那人為什麽要說我明天會去了,因為他們綁架了曉芸。”

“什麽?”金眼吸了口氣,急道:“他們綁架了李小姐,那小鏡呢?”與李曉芸比起來,他當然更加關心水鏡的安全。

“不用擔心。”謝文東晃了晃手機,說道:“電話是水鏡打來的,她沒有事。”

金眼疑道:“李白山的人綁架了李小姐,竟然沒有傷小鏡?”

謝文東道:“我想,他們是想留下一個傳話的人吧!”說話間,他垂下頭,忍不住揉了揉發痛的額頭。來香港沒幾天,這已是李曉芸第二次遭到綁架,如果說第一次是旁人根本無法預想到的,那麽這一次,則完全是出於他的失誤。他綁架了李白山的家人,應該小心提防對方以其人之道還致其人之身的伎倆,可是他卻偏偏疏漏了這一點,如果能早些讓血殺暗中協助保護的話,對方也不會這麽容易得手。想到這裏,他苦笑一聲,自語道:“我還是太大意了,也太小看李白山這個人了。”

金眼問道:“東哥,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謝文東搖頭道:“明天,我去見李白山。”

金眼愣了愣,正色說道:“很顯然,李白山約東哥去維多利亞公園會麵,肯定會做足準備,也許,這就是個圈套。”

“沒有其他的辦法。”謝文東道:“我總不能棄曉芸不顧吧?!自己的失誤,我就得自己去彌補。”

“唉!”金眼歎息了一聲,不再多言。

很快,水鏡回到洪門總部,向謝文東講明事情情的經過。當時,她正陪李曉芸進行銀行的選址工作,車行到皇後大道西時,突然被四輛轎車夾住,被迫停下來。對方共有十多人,不由分說地把李曉芸從車裏拉下來,水鏡上前阻止,並和對方動起手,但是,對方那十幾人的身手都相當厲害,水鏡費力打倒其中的兩個後,便對方用槍逼住。不得已,她隻能眼睜睜看著李曉芸被對方帶上車,臨離開前,其中有一人對她說,他們是李老爺子派來的。

身為五行隻一,無論是槍法還是身手,水鏡都是很不錯的,有她在場的情況下,對方還能得手,可見來人也都不簡單。

謝文東點點頭,無論怎樣,黑旗幫的底子還是相當雄厚的。李白山這個人也沒有想象中那麽好對付。

當天晚間,他找來薑森和劉波,坐車直奔維多利亞公園,一是熟悉一下那裏環境,二也是看清楚地形之後好知道如何部署血殺和暗組的人員。

謝文東是決定在這裏和李白山碰麵,可是,他也沒有打算讓他活著離開。

雖然李曉芸被李白山所抓,但先機還是掌握在他的手中,畢竟,李曉芸和謝文東隻是生意上的合作夥伴關係,而李白山被抓到的則是與他血肉相連的親人,兩者不能相提並論。

第二天,謝文東九點才起床,半個小時梳洗、吃早飯時間,半個小時坐車時間,十點整時,他剛好到達維多利亞公園大門口。

與他同來的人並不多,隻有五行兄弟和格桑,但隱藏在暗中的卻不少,以薑森為首的血殺,以劉波為首的暗組,還有楊少傑和趙虎手下的大批幫眾,這些人都混在公園的人群當中。

維多利亞公園是香港最大的公園,平時在這裏鍛煉和遊玩的人就不少,等到周日,人將會更多。每逢周日,維多利亞公園都有演講會,演講者可在這裏隨意演講自己對時事的看法和見解,引來大量的民眾圍觀,精彩時,還會有電視台進行直播。

今天正是周日。

坐在車內,看著公園大門人潮洶湧的景象,謝文東無奈地搖了搖頭。

公園這麽大,人又這麽多,自己去哪裏找李白山,何況還沒有他的聯係方式。可轉念一想,他又笑了,既然李白山讓自己來,肯定會想到這一點,自己不用去找他,他自然會找上自己的。

被他猜對了!謝文東等了還沒有半分鍾,昨天與他會麵的中年人身穿一身隨意的便裝,從擁擠的人群中走了過來。

到了車前,他輕輕敲了敲車窗。

他在外麵,看不清車內的情況,可是車裏的謝文東卻能把他看得一清二楚。

他嘴角一挑,果然來了!他按下車窗,笑眯眯地看著中年人,沒有說話。

中年人說道:“謝先生很準時。”

謝文東含笑問道:“李白山在哪?”

“請謝先生跟我來!”說著話,中年人點下頭,倒退兩步。

謝文東推開車門,下了車,向公園裏麵望了望,說道:“希望,不要讓我走得太遠。”

由中年人領路,謝文東走進公園內,五性和格桑緊緊跟在他的身後。

一進公園,首先映入眼中的是英國女皇維多利亞的銅像,雕刻的雖然談不上精致,但坐在王椅上的女皇卻顯得十分莊重,配上四周的鮮花,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謝先生,你年紀輕輕,就能取得今天的成就,實在是讓人佩服,不過,得饒人處且饒人,做事不能做得太絕,你總要給別人也留條退路,對不對?”中年人有意放慢腳步,與謝文東並肩而行,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