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東撓撓頭發,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說道:“我去找人家打架,總比人家來找我打架要好一些。”
李曉芸眨眨眼睛,無奈地看著他。
謝文東召集薑森、劉波以及楊少傑、趙虎到總部開會。這麽晚還要開會,楊趙二人都感覺很奇怪,到了之後,發現會議室裏根本沒幾個人,尤其是香港洪門的兄弟,隻有他倆到了。趙虎好奇地向四周瞧了瞧,對楊少傑低聲問道:“少傑,咱倆是不是來早了?”
“不早!”答話的不是楊少傑,而是謝文東,他看看手表,微微一笑,說道:“剛剛好,兩位很準時。”
“哦……”趙虎小心翼翼地問道:“東哥,怎麽其他的兄弟還沒有來呢……”
他話沒有說完,楊少傑皺著眉頭,拉下他的袖子,垂頭小聲說道:“哪來那麽多話?該問的問,不該問的別問。”開會的時間已經到了,既然其他的兄弟一個都沒來,肯定是謝文東沒有找,至於為什麽隻叫自己二人,他沒有弄明白。
謝文東見人都到齊了,他直截了當地說道:“李白山已經派出殺手找上我了,我不是喜歡被動挨打的人,為了解決不必要的麻煩,我一定要除掉這個人。”
這些事情,楊、趙二人都已聽說了。楊少傑說道:“可是,李白山這人很狡猾,在香港又有很深的勢力,他躲藏起來,我們很難找得到。我也有派出下麵的兄弟去查他的下落,不過,毫無線索。”
“嗬嗬!”謝文東嗤笑一聲,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能藏起來,可他的家人卻藏不起來。我已經讓日本的洪門兄弟幫忙抓住了他的家人,即使他躲藏得再深,我們也可以利用這一點把他逼出來,除非,他能對家人的性命視而不見。”
楊少傑和趙虎聞言,都大吃了一驚,想不到東哥竟然綁架了李白山的家人。
謝文東繼續道:“這次,我找你倆來,是讓你倆放出消息,如果李白山還想要家人活命的話,就快點出來見我,我耐性有限,如果三天之後我還看不到他的人影,那就讓他準備為家人收屍吧!”
楊少傑怔了半晌,才回過神來,急忙點頭說道:“好的,東哥,一會我回去之後,立刻讓下麵的兄弟在道上放出消息,隻要李白山還在香港,我肯定能聽到風聲的。”
謝文東點點頭,說了一聲好,又道:“少傑,趙虎,你倆現在就回去準備,不要拖得太久。”
“是,東哥!”楊少傑和趙虎雙雙答應一聲,起身快步向外走去,臨出門前,楊少傑站住身形,回頭文道:“東哥,你是真抓了李白山的家人,還是在嚇唬他?”在他想來,求日本洪門幫忙辦事不是那麽容易的。
“嗬!”謝文東輕笑一聲,淡然說道:“日本洪門的老大,李威,為人還算不錯。至少目前來說還不錯!”
“哦,我明白了。”楊少傑嘴上說明白了,但實際上並未太聽懂謝文東話中的意思,不過有一點似乎可以肯定,那就是李白山的家人確實被抓了。
若是這樣,事情就好辦了,有這麽一張王牌在手中,不怕李白山不乖乖就範。想到這,楊少傑也笑了,如果東哥真把李白山幹掉了,那洪門在香港算是徹底出頭了。
出了總部,趙虎長出了口氣,拉住楊少傑說道:“東哥可真夠毒的,竟然抓住李白山的家人來要挾他!”
楊少傑白了他一眼,歎道:“你當我們是什麽人?你當我們是在幹什麽?我們混的是黑道,不是在玩過家家,你手段不狠毒,人家可會有狠毒的手段來對付你,於叔怎麽樣,夠圓滑中庸的了吧?”
“話是這樣說,可東哥手段這麽狠,總覺得心裏不太舒服,萬一以後用來對付我們怎麽辦?”趙虎苦著臉說道。
楊少傑悠然一笑,說道:“所以說,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要成為東哥的敵人,最安全最把握的辦法,就是做東哥的兄弟!好了,現在我們該去做一個兄弟應該去做的事了。”
趙虎搖頭而笑,不再多說什麽。楊少傑的話,他一向聽從,既然少傑認為是正確的事,那就肯定有他的道理。
會議室裏。等楊、趙二人走後,謝文東又和薑森、劉波商議起下一步的策略,不知不覺,三人在一起又磋商了兩個多小時才算高一段落。開完會後,謝文東剛走出會議室,就看到站在門口的李曉芸。他愣了一下,說道:“我以為你早已經走了,你一直都等在這裏嗎?”
李曉芸撇撇嘴,說道:“我想看看你又在密謀什麽鬼主意。”
謝文東哈哈而笑,說道:“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吧!”說著,他好象猛然想起什麽,問道:“對了,最近銀行的籌備工作還順利嗎?”
“真難得,你還會問起這方麵的問題。”李曉芸嗤笑一聲,如果她沒有記錯,這是到香港之後,謝文東第一次主動問她。她剛要答話,可轉念一想,感覺不對勁,她學著謝文東的習慣性動作,慢慢眯起眼睛,說道:“你,狡猾狡猾地,為什麽插開話題?”
謝文東忍不住仰麵大笑,在李曉芸這麽精明的女生麵前,小技巧是玩不通的,“我能找到一百零一個理由搪塞你剛才的問題,可是,我不想騙你。”
李曉芸怔怔地看著謝文東好一會,,點點頭,一條腿有節奏地掂著,悠悠說道:“好吧,那我收回剛才的問題,現在你說說你這一百零一個理由都有哪些?”
“……”謝文東聞言徹底無語。
消息在黑道中的傳播速度一向很快,尤其是爆炸性消息。當天晚上,李白山家人被綁架的消息由楊少傑和趙虎傳出,第二天,在黑道中已是謠言滿天。
李白山沒有找上謝文東,香港洪門的長老們卻先找上門來了。以許永發為首的五位長老見到謝文東,急得連招呼都沒打,便開門見山地問道:“東哥,你真把李叔的家人綁架了?”
謝文東眯縫著雙眼,逐一看了五人一眼,嘴角一挑,邊喝著咖啡邊細聲慢語地說道:“第一,李白山想要我的命,算是我在香港最大的仇敵,各位長老叫他李叔,這不僅會讓我覺得你們對我很不敬,而且還有與他暗中串通之嫌。”
五位長老一聽謝文東這話,臉色瞬間白了,他這個大帽子扣的可夠狠的,誰都承受不起。
許永發艱難地咽口吐沫,急忙說道:“東哥,你誤會了,剛才我一時著急,忘了改口,我……我下次絕不再犯……”
謝文東根本不聽他的解釋,繼續又道:“第二,各位長老要聽清楚了,綁架李白山家人的,不是我,而是日本的洪門兄弟們。”
“可日本洪門不會無緣無故地去綁架李白閃的家人啊!”
“沒錯!”謝文東點頭說道:“是我讓他們去做的,各位長老對此有什麽異議嗎?”
“這個……”許永發看了看其他的長老,硬照射頭皮說道:“把道上的紛爭,牽扯到家人身上,這種做法,在道上會被人不恥的,何況,李……李白山有黑旗幫做靠山,把他逼急了,我們洪門也討不到好,最後,真拚個兩敗俱傷,那就要被其他的幫派有機可乘了……”
“啪!”不等許永發說完,謝文東將手中的咖啡杯子一巴掌拍在桌案上。
瞬間,杯子破碎,裏麵的咖啡流了出來。
謝文東兩眼眯縫成一條縫,不過,那檔不住其中的光芒。犀利的眼神,如同兩把尖刀,狠狠刺在許永發的臉上,後者隻覺得麵門火辣辣的,暗打冷戰,不自覺地倒退兩步。
很快,謝文東收起灼熱、逼人的目光,緩緩從懷中掏出手帕,擦了擦濺到掌心中的咖啡,然後,和顏悅色地說道:“香港,對於我來說隻是塊彈丸之地,無論是誰,在這裏的實力再怎麽龐大,甚至在你們心中再怎麽高不可攀,可是,在我看來,那根本就不算什麽,李白山亦是如此,他是我的敵人,我就是要除掉他,而且我也也有除掉他的把握,我不喜歡有人阻撓我的決定,我更不喜歡有人阻撓我的行動,各位長老,你們聽明白了嗎?”
五位長老傻眼了,半晌反應不過來。於贏做掌門大哥的時候,從來沒有用這樣的態度和他們說過話,現在換成謝文東做掌門,還是他們一手捧出來的掌門,竟然用如此的態度對待他們,這讓他們有些不知所措。
謝文東心中也在歎氣,如果不是自己做香港洪門的掌門時間太短,根基還不夠雄厚,他早把這五個長老一腳踢回家了,省得在自己麵前礙眼,可惜,他很明白,現在還不能這麽做,他還得再忍耐。他站起身形,走到許永發近前,拍拍他的肩膀,正色說道:“除掉李白山,我這也是為洪門的利益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