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東是把片子拍了,但並沒有住院,簡單處理了淤傷之後,穿好衣服,走出醫院.

薑森跟在他身旁,憂慮重重地說道:東哥,我覺得你還是留在按觀察幾天的好.

嗬嗬!謝文東搖頭輕笑,滿不在乎地說道:以前比這更重的傷也不是沒受過,沒那麽要緊,我也沒那麽嬌貴.接著,他話鋒一轉,又說道:何況,我們對南洪門的壓製也耽誤不起那麽多時間.

薑森無奈地歎口氣,身處謝文東這個位置,看似風光無限,而實際上卻有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在做事.

白燕麾下的殺手跑得非快,帶著被擊暈的周挺,在昆明未敢做片刻停留,直接開車駛出城區,逃之夭夭,文東會的人追查了一上午,最終確認對方已逃走的消息,回傳給謝文東,後者聽後,忍不住搖了搖頭,未完成任務,卻跑得如此之快,這根本不象周挺平時的作風.

下午,謝文東坐車往秋凝水的家中,現在文東會對秋凝水的保護可謂嚴密,樓內樓外都有眼線,在秋凝水的家門前站定,謝文東輕輕敲了敲了門,本以為她現在應該睡下了,自己得等一會,可時間不長,房門就被打開了,秋凝水從房中走出來,見來人是謝文東,臉上頓時露出喜色,可隨後又略帶幽怨地問道:怎麽才來?你那邊的事情都處理完了?

謝文東沒有馬上接話,含笑走進秋凝水的房內,他這次到雲南以來,還是第一次來秋凝水的家中做客,四下環視,覺得與幾年前相比變化並不大,隻是一些電器做了更換,他在客廳裏慢慢轉了一圈,隨後坐到沙發上,說道:家裏還是老樣子,和以前一樣.

他的話,讓秋凝水有一種溫馨和熟悉的感覺,看著謝文東,她低聲問道:你是不是要走了?她明白,謝文東在昆明不會呆得太久,而且文東會在這裏的狀況越穩定,他就會越早離開,現在文東會已不和其他黑幫展開爭鬥,她覺得謝文東在昆明的時間也不長了.

她的猜測沒有錯,謝文東也是特意找她辭行的,他點點頭,說道:我打算明天離開昆明.

知道他要走,隻是沒有想到會走得如此倉促,秋凝水想要留住他,可是又找不到任何留下他的理由,她幽幽說道:怎麽走得這麽急?

謝文東輕歎口氣,說道:俗話說趁熱打鐵,一件事情,如果不能連續去完成,很容易半途而廢,他暗指是對南洪門的壓zhi,現在他對南洪門的優勢越來越明顯,謝文東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他已打定主意,就要一口氣將南洪門壓死,不給它任何喘息的機會.

秋凝水不明白他暗指什麽,也不關心這些,知道他即要離開,心裏滿是憂傷之情,她停頓了好一會,才強顏歡笑,說道:今天在我這裏多呆會吧,晚上我讓你嚐嚐我的手藝.

謝文東眨眨眼睛笑了,說道:哦?這我可不能錯過,要知道不是每個人都有品嚐'秋老板'手藝的機會.

秋凝水被他的話逗笑了,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那明媚的眼神,嬌媚的表情,令謝文東心神忍不住為之一蕩.

正與秋凝水交談著,薑森打來電話,現在,文東會的人員已經開始準備向廣西進發,血殺和暗組都是先頭部隊,薑森詢問謝文東的意思,是不是可以出動人力,進入廣西,謝文東聽完詢問,沒有多言,隻隨口說道:說道:你自己看著辦就行了!

是,東哥,薑森說道:那我現在就讓兄弟們向西林進發了.“恩!”謝文東輕輕應了一聲。

西林位於廣西與雲南的交界處,也是廣西西部的重鎮,文東會之所以將第一處目標選擇在這裏,也是謝文東的意思,按照眾人的意見,是直接攻擊南洪門在百色的勢力,然後在直取南寧,可是謝文東擔心己方初入廣西,一旦過於深入,當形勢堪憂的時候,難以脫身,還是先占西林比較穩妥,孟旬雖然激進,但是這次也十分讚同謝文東的主意,他以前是南洪門的人,對廣西的情況還是有些了解的,當地的黑幫凶狠彪悍,想壓製他們並令他們臣服非常困難,所以南洪門在廣西的人力可比在雲南要多的多,一個不小心,就會陷入被重重包圍的困境。謝文東和凝秋水相談甚歡,一時間倒是衝淡了離別之愁。

下午三點多時,秋凝水開始著手準備飯菜,跟著她來到冰箱前,謝文東毛腰向裏麵一瞧,裏麵的食物很豐富,有菜有肉,有雞有魚,秋凝水回到對他笑道:“我平時很少在外麵吃,一般都回家自己做飯。”

謝文東點點頭,臉上在笑,心裏卻又絲絲的心痛,他深歎了口氣,說道:“要做什麽菜,我幫你弄。”

秋凝水撲哧笑了,反問道:“你會做菜?”

謝文東搖搖頭,衝著廚房台麵上的刀具努努嘴說道:“雖然我不會做菜,但是切菜還是沒問題的。”

秋凝水被他的話有是逗得一陣嬌笑。

正如謝文東所說,他切菜的水平可一點不必秋凝水差,作為用刀的高手,謝文東的手法又快又靈活,切菜自然也不在話下。看著他熟練的切工。秋凝水驚訝不已,像是看怪物一樣打量謝文東,最後忍不住歎道:“如果不知情的人看到,還以為你是一級廚師呢!”

謝文東邊切菜邊哈哈大笑。

等肉踩都切好了之後,接下來就輪到秋凝水大展身手了,謝文東無所事事,在房間裏閑逛,瞧瞧這,看看那,當他參觀到秋凝水的臥室時,發現寫字台上麵的書櫃裏擺有不少獎杯和獎狀,那都是秋凝水做警察時得來的。

謝文東隨手拿起一隻相架,照片裏麵秋凝水一身戎裝,笑容燦爛,光彩奪目,看來她還是喜歡做警察,謝文東暗暗苦笑,如果她不是認識自己,如果沒有那次意外,她的生活根本不會被打亂,也許早已結婚生子,不會像現在這麽辛苦。

越是看這些東西,謝文東的心裏越是內疚,他長歎一聲,將相架放回原處。

等秋凝水把才都做好時,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

看著滿桌子色香味兒俱全的菜肴,謝文東笑的兩眼彎成一條縫,這時,秋凝水又拿出一瓶紅酒,打開蓋子,給謝文東和她自己各到了一大杯,隨後坐在謝文東的身邊,笑道:“來!嚐嚐我做的菜喂到怎麽樣。”

謝文東含笑夾起一口,塞進嘴裏,沒等徹底咽下,便開始連連點頭,讚歎秋凝水的手藝不錯。

得到他的誇獎,秋凝水顯得非常開心,與謝文東不時撞杯飲酒。

秋凝水的酒量一般,與謝文東對飲了一會,便已玉麵嬌豔,臉蛋紅彤彤的像隻熟透了的蘋果。

二人邊吃邊聊,時間過的飛快,不知不覺中,已是晚上七點多。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見秋凝水已醉意十足,時間也已不早,

謝文東含笑說道:“凝水,等會我得走了,你也要早點休息,今天……你太累了。”說著話,他站起身形,這時,一旁醉眼朦朧的秋凝水突然一伸手,抓住他的衣袖,聲音低微得說道:“文東……”

“恩?”

“今他晚上,你可以留下來嗎?”說完,秋凝水玉麵更紅,仿佛要滴出血來,忍不住垂下頭去,不敢也不好意思去看謝文東。連她自己都很奇怪,自己是怎麽把這話說出口的,但是由心裏來講,她確實希望謝文東能留下。

謝文東楞了一下,接著回過神來,也顯得有些尷尬,他撓撓頭發,拍拍秋凝水抓住自己衣袖的柔荑,輕聲說道:“凝水,你醉了!”

秋凝水確實醉了,也正因為她醉了,才會把埋藏在心底的話毫不猶豫得說出來。她搖搖頭,看著謝文東,眼中滿是期待,**著說道:“我沒醉!我……就是希望你能流下來!”話音未落,她靠到謝文東的胸前,雙手緊緊環住他的腰身。

感受著懷中的香軟,謝文東也是一陣意亂情迷,不過他的理智還是在提醒著他,不要那麽做,因為他根本就付出不起。

他說道:“凝水,我……我真的要走了……”

秋凝水沒有因為他的話而鬆手,反而摟得更緊,同時她哽咽得問道:“文東,你是不是在為那件事而嫌棄我……”

這句話,令謝文東的心仿佛被刀子狠狠刺了一下似的,他的身子為之一振,呆呆得沒有說話。

“如果是這樣,那你就走吧……”見他久久無語,秋凝水心如刀絞一般,她鬆開手,垂著頭,雖然看不到她的表情,卻能看到一滴滴的水珠落在她的腿上。

謝文東看在眼裏,痛在心上,毫無預兆,他一把將秋凝水從椅子上拉起,然後狠狠得親吻住她嬌豔欲滴的紅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