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東跑的挺快,周挺也不慢,他撿起手槍,抬手就是兩槍。周挺的槍法談不上好,但也絕對不壞,隻是現在出手倉促,加上頭暈眼花,連開兩槍,子彈都是貼著謝文東的身子而過。眼看著謝文東已經要衝到秋凝水近前了,周挺用力的甩甩腦袋,又連開兩槍,第一顆子彈打空,但第二顆子彈正中謝文東的後背。謝文東身上是有防彈衣護體,但子彈強大的衝擊力還是令他前衝的身體幾乎彈了起來。

謝文東有個過人的優點,就是懂得隨機應變,子彈擊中他的後背,他反而借著子彈的衝擊力,身子順勢向前飛撲,這一下,他足足撲出兩米多遠,剛好落在秋凝水的身上,隻聽撲通一聲,謝文東和秋凝水雙雙摔倒在地,滾成一團。

秋凝水旁邊的兩名南洪門漢子先是一呆,緊接著回過神來,一齊轉身,向滾出好遠的謝文東衝去。沒等二人靠近謝文東近前,隻見後者手臂一揮,一道金光從他的掌心裏射了出來,正中一名大漢的脖頸。

撲!那大漢連聲都未吭出一下,應聲倒地,身子抽搐了幾下就沒了動靜,另外一名漢子眼看著同伴被射殺,心頭大驚,可他並沒有退卻,反而更加瘋狂的向謝文東衝去。但他忘記了一點,金刀有銀絲連著的,謝文東射出的暗器也是可以回收的。

等那大漢跑到謝文東近前時,後者手腕猛地向後一抖,隨著嘶的一聲輕響,沒入第一名大漢脖頸的金光彈出,直向另一名大漢的後心飛去。

撲哧!那大漢已高高舉起手中的大砍刀,但卻遲遲沒有劈下去,整個身子足足僵硬了三秒鍾,隨後像是一灘肉泥,軟綿綿的倒了下去。直到死,他的兩眼都睜得大大的,其中有仇恨,但更多的是茫然,不知道是誰在自己背後下的毒手。

“嘭、嘭、嘭——”

又眼睜睜看著兩名兄弟慘死在謝文東的手上,周挺已經惱怒的失去理智,對著謝文東連連開槍。謝文東反應也快,第一時間壓在秋凝水的身上,躲避飛射過來的流彈。等周挺手中槍的子彈打光,謝文東急忙拉起秋凝水,飛快得想未完工的小樓內跑去。

此地一片荒蕪,根本沒有掩體,能躲避的地方也隻有小樓這一處。謝文東現在已經顧不上裏麵還有沒有南洪門的人了,先躲過周挺的射擊再說。

還好,小樓的一樓沒有人,裏麵空蕩蕩的,隻有滿地的雜物。謝文東和秋凝水跑進小樓裏,立刻躲到牆後,,二人身子還沒停穩,外麵又傳出連續的槍聲以及周挺瘋狂的嘶吼。

秋凝水雖然是警察,經曆過的風浪也不算少,可是還從未遇到過這樣的場景,她嬌喘連連,扭頭看著謝文東,心有餘悸的顫聲說道:“好險啊!”

謝文東點點頭,露出一絲苦笑,一股鮮血的血水順著他的嘴角流淌出來。

秋凝水大驚,駭然道:“文東,你受傷了?”

謝文東擺擺手,示意無事。防彈衣所起到的保護作用是相對的,並不是絕對的,近距離受到槍擊,即使防彈衣沒有被擊穿,但子彈強大的衝擊力還是會給人體造成不小的傷害。謝文東挨槍子的次數不少,甚至有些‘習慣’,可每一次的滋味都不好受,這次當然也不例外。

“文東……”看著謝文東強裝無事的樣子,秋凝水眼圈紅潤,眼淚又掉了下來,既感窩心,同時又覺得愧疚、難受。

“哭什麽,沒關係的!”謝文東用袖子胡亂的抹了抹嘴角,衝著秋凝水笑了。他笑的真誠,也笑得燦爛,讓人心裏覺得暖洋洋的。“文東!”秋凝水再掩飾不住自己的感情,一頭撲在他的懷裏,放聲痛哭。

她此時的哭,不單單是看到謝文東受了傷,也不單單是她受到了驚嚇,二十將她這幾年在外闖拚所遇到的種種困難、委屈以及對謝文東的思念統統哭了出來。謝文東身子僵了一下。隨後抬起手來,將秋凝水的肩膀輕輕擁住,而另隻手僅僅扣著金刀,血珠順著刀身緩緩向下滴淌……

左手持刀,右手擁嬌。不過此時卻沒有詩情畫意,有的隻是濃濃的血腥和殺機。以及令人神經緊繃的槍聲。

外麵的周挺對著小樓猛射,連續打空了兩把槍。這是,在他身後傳出馬達的轟鳴聲,周挺回頭一瞧,隻見土路上顛簸行來了兩輛轎車。周挺收起槍。目光陰冷地注視著車輛,時間不長。兩輛轎車到了他近前,從裏麵跳出來六名漢子。其中一人急聲叫道:“周先生,文東會的人打過來了,我們得馬上撤走!”

這樓名大漢,都是白燕麾下的殺手,在周挺的安排下,他們是負責守衛外圍的。聽完那大漢的話,周挺眉毛豎立,尖聲罵道:“你們不是說謝文東後麵沒有跟文東會的人嗎?他們是找呢嗎找到這裏來的?”“這個……”幾名大漢麵麵相覷,誰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但謝文東開車來時,他們是負責斷後了。也確認沒有文東會的人跟上。至於對方是怎麽找過來的,他們還真不清楚。

看他們一幅幅白癡的樣子,周挺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他抬起手中槍。怒聲吼道:“操你媽的,誰要是敢跑,老子第一個先崩了他!”說著話,他回手用槍一指小樓,喝道:“謝文東就在裏麵,你們都給我上,今天無論如何我也要看到謝文東的屍體!”

“可是,文東會的就要追……”

“我不管文東會的人,我隻要謝文東死!”周挺失去理智般地大吼著,他衝著眾人連連揮手,叫道:“都給我殺進去!”

眾殺手們相互看看,暗暗咧嘴。現在還不跑,等文東會的追殺上來,想跑都來不及了。不過周挺是老大,他的話,眾人不敢不聽。幾名殺手有氣無力的答應一聲,慢慢向小樓內走去。他們雖然那不願意動手,但是動起手來也一點不含糊。

六人經驗豐富地分散開來,每人之間的距離都在五步左右,既能相互關照,又不至於被對方連續殺傷。

他們一點點的靠近小樓,周挺可沒有那麽好的耐性。幾個大步穿過眾人,不滿地吼道:“你們怕什麽?謝文東手裏又沒有槍,都給我快一點!”

眾殺手們同時一愣。謝文東手裏沒有槍?那這滿地的屍體是怎麽回事?難道都是謝文東用刀殺的?這回還真被他們蒙對了,幾名南洪門的漢子確實都是死在謝文東的金刀下。

樓內的謝文東聽到外麵傳來沙沙的腳步聲。知道有人在接近,他輕輕拍下秋凝水的肩膀,小聲說道:“敵人上來了!”

秋凝水心頭一驚。馬上止住淚水,趴在謝文東胸口前的腦袋也隨之抬了起來。看到他衣襟上被自己哭濕了好大一片,秋凝水玉麵羞紅,不好意思地垂下頭來,好在謝文東的精力都放在樓外,沒有注意到她的窘態。

感覺腳步聲越來越接近,謝文東將身形向門口蹭了蹭,接著快速地探出頭去,飛快地環視一眼。

就在這頃刻的瞬間。立刻引來外麵眾人的一頓連射。碰碰的子彈打在牆壁、門框,土塊木屑橫飛,濺了謝文東一頭。

他縮回腦袋,靠著牆壁。長籲扣去,甩了甩頭發上的碎渣,對秋凝水說道:“外麵至少有六七人左右,各個都有槍,等在這裏隻有死路一條,我們必須還擊,你先到樓上去躲一躲!”說著話,謝文東將金刀收起,從腰間抽出一把銀光閃閃的手槍。

謝文東一直沒掏槍,也一直沒有機會掏槍。這讓周挺以為他身上根本沒帶槍,現在反而起到了出奇製勝的效果。

他依靠著牆壁深深吸了口氣,抬起手槍看了又看,在心裏默默祈禱,希望幸運女神能繼續站在自己這邊,讓自己多幹掉幾個敵人。他對自己的槍法太了解了,同樣的這也是他對自己最沒信心的一項。

頓了一會,當謝文東決定豁出去準備還擊的時候,發現秋凝水還站在自己的身邊,根本沒有上樓。

他挑起眉毛,疑問道:“凝水,你怎麽還不走?”

秋凝水伸出手來,將他手中的槍接過,語氣平靜地說道:“文東,讓我來把!”

“你````”謝文東剛要阻止恍然想起秋凝水是警察出身,在槍械方麵可是受過專業的訓練,即使再差也會比自己槍的多。一直以來,他都把秋凝水看成柔弱的女人,反而將她的本職工作給忽略了。

謝文東看看秋凝水,關切的說道:“你要小心!”

秋凝水一笑,沒有多說什麽,隻是熟練地將槍上了膛,隨後毛腰走到窗戶下,正當她要起身射擊的時候,謝文東向她連連擺手,示意她先等一下。

秋凝水怔住,不明白謝文東要幹什麽。

當謝文東把外衣脫下來,做動作要向門外拋的時候,她才明白謝問東的意思,心裏忍不住暗讚一聲聰明!

無論什麽時候,謝文東總會運用各種各樣的手段為自己這邊創造出有時和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