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幾名青年的表情不象是說謊,劉波凝思了一會,突然話鋒一轉,問道:“最近陸寇的身體如何?”

三名青年先是一愣,隨後左右兩邊的青年雙雙看向中間的那人。

劉波心中一動,也向正中那名青年看去。後者明白,這種情況下如果再有隱瞞,那自己真的會被活活打死在這裏了。他顫巍巍地說道:“寇哥自到雲南以來,身體一直不好,也不經常露麵,象我們這些小弟,平時根本見不到寇哥。”

劉波含笑問道:“那你又是怎麽知道陸寇身體不好的?”

“我是司機。要經常開車去接一位老中醫為寇哥看病。”

“哦?”劉波眼珠連轉,暗道一聲原來如此。難怪一直聽說陸寇身體不好,卻始終查不到他外出看病的消息,原來南洪門一直都是把大夫接回來為他看病的。想著,他拿起那盒止咳藥,仔細查看,很快他就發現,藥盒雖然精致,和西藥差不多,但其成分可都是甘草、羚羊角等中藥。想來這藥也應該是為陸寇買的。

查了這一大通,直到現在才算是有點線索。劉波暗鬆口氣,又問道:“你去接的那個老中醫在曲靖嗎?”

“是的!他就是曲靖的本地人。”

“告訴我他的地址!”劉波說道。

青年不敢隱瞞,將老中醫的地址一五一十講述了一遍。旁邊的暗組人員立刻將青年說出的地址、姓名一一記錄下來。等他說完,劉波點點頭,笑著說了一句,“很好!”接過下麵兄弟記錄的紙條後,他轉身向外走去。

見他要走,三名青年急了,那名司機說道:“大……大哥,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你……放我們走吧!”

劉波什麽話都沒說,連頭都沒回,打開車鎖,跳了出去。到了車外,等在門口的那名漢子走了過來,低聲問道:“劉哥,裏麵的人怎麽處理?”

“留下他們,就等於給我們作戰的兄弟增加三個敵人。”劉波說道:“現在先不要動手,等確認了他們給我消息之後,再幹掉他們。”

“明白了,劉哥!”那名大漢點點頭。

給陸寇看病的老中醫是曾經市中醫院的老大夫,現已退休在家,不過人可沒閑著,時常到各大藥房去坐診,每月下來,也能賺到不少的收入。在暗組人員的調查下,劉波很快就將老中醫的家庭住址以及現狀查得清清楚楚。隨後立刻轉告給謝文東。聽完劉波的調查結果後,謝文東精神大振,陸寇果然有傷在身,這對自己來說可是一個難得的好機會。想著,他立刻找來薑森,在他耳邊細細叮囑一番。

薑森邊聽邊點頭,等謝文東說完,他微微一笑,說道:“東哥,你就放心吧,這事交給我了。”

薑森做事,謝文東向來很放心,他含笑點點頭,說道:“此事能否成功,對我們至關重要,速度一定要快。”

“明白。”

翌日,周六,薑森接到劉波的電話,稱老中醫又去藥房坐診了。掛斷電話之後,薑森片刻也未耽擱,帶上幾名兄弟,沒有去老中醫坐診的藥房,而是直接去了他的家裏。老中醫名叫周福來,兒女早已成家,現在家裏隻有老伴一個。

周福來坐診的時間一般都不長,隻是在上午九點到十一點之間,但由於他的醫術高明,慕名而來的人極多。今天也和往常一樣,忙完了一上午,診治七、八個病人,等到中午時,老頭子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打道回府。

雖然隻忙了兩、三個小時,但是藥卻沒少開,他在藥房坐診,除了坐診費之外,還有一項更多的收入,那就是賣藥所賺取的提成。老頭子心情不錯,出了藥房之後,先到市場買了些肉菜,隨後步伐輕快地回到家中。

剛進家門,周福來就來看三名陌生的漢子坐在自己家客廳的沙發上,房中飄蕩著一股淡淡的煙草味。周福來一愣,在他印象中,他從來沒見過這幾個人,他們是怎麽跑到自己家裏來的?他脫掉鞋子,帶著滿腹的疑問,道:“你們是……”

“老先生就是周大夫吧?!”坐在沙發上的三名漢子紛紛站起身形,正中間的那名漢子身材不高,但卻十分壯實,衝著周福來含笑問道。

“我是。”周福來莫名其妙地點點頭,隨後問道:“我們認識嗎?”

那名敦實漢子搖了搖頭,說道:“以前或許不認識,但現在我們就認識了。”說著話,他向前近身,伸出手來,說道:“我叫薑森。”

周福來茫然地與他握了握手,在於其握手的同時,他能清楚地感覺對方掌心和手指不由一層厚厚的老繭,那是長幹體力活的手,不過看對方的穿著,皆是西裝革履,衣料考究,怎麽看也不相識民工或者工人。周福來正覺得奇怪時,腦中靈光一閃,馬上知道對方不簡單,很有可能是黑道上混的。他行醫多年,接觸的人又多又雜,各行各業都有所涉及,所以之和薑森握了一下手,就將其身份才出了大概。

他麵容一正,不動聲色的問道:“薑先生找我有事嗎?”

薑森笑了笑,說道:“聽說周大夫正在接待一位病人。”

周福來皺起眉頭,他每天接待的病人很到,不知道對方指的是哪一位。沒等他文化,薑森繼續說道:“那人姓陸,名叫陸寇。”

啊!聽完這話,老頭子心中一驚,呀不隱瞞,點頭說道:“沒錯!我是為陸先生做過護理。”

“護理?”薑森笑嗬嗬地說道,“周大夫能詳細講一講嗎?”

“哦。。。。。。”周福來猶豫了一下,隨後搖了搖頭,說道:“我們行醫也有行規和職業道德,關於病人的病情以及個人信息,是不能外傳的,希望薑先生能夠理解。”

薑森搖了搖頭,說道:“完事總有個例外嘛!周大夫這回就應該例外一次。”說著話,他慢慢解開衣襟,露出別再腰間的手槍。不需要多說話,他的動作已把他的意思表現的很明白了。

看到槍械,老頭子麵露驚色,這時候他一是到對方來者不善。他向四周觀望,想找到他的老伴兒,可是看了一圈,也沒找到老太太的身影。

薑森看出他的意圖,笑道:“走大夫不用擔心,周夫人仙子啊正子啊禮物,有我的兄弟照顧她,肯定沒事的,不過,如果周大夫不打算和我合作的話,那周夫人會不會不小心從出阿泰跌吸取,可就不一定了。”

“你```周福來大怒,可是看著對方眼中的冷光,以及腰間黑漆漆的手槍,他把怒罵的話又咽了回去。頓了半響,他疑問道:“你們究竟是誰?到底要幹什麽?”

“你不需要知道那麽多,隻需回答我的話就好,陸寇的病情怎麽樣,你為他做什麽樣的護理?”薑森不緊不慢地坐到沙發上,敲起二郎腿,柔聲問道。

老頭子咽口吐沫,兩眼直勾勾地看著他,過了好一會,他暗歎口氣,說道:“陸先生的傷本沒什麽,隻是以前的傷勢太重,元氣還沒有恢複過來罷了,但他長途跋涉,到了雲南,水土不服,引發了久傷,加上他遇到不少難事,急火攻心,使傷勢變得嚴重了。我為他做針灸護理,過一兩個月也就沒事了。”

原來如此!薑森暗暗點頭,琢磨了片刻,他笑問道:“你為他配藥嗎?”

周福來點點頭,說道:“是需要用藥輔助的。”

“那很好!”說著話,薑森伸手入懷,從口袋裏掏出一隻小瓶子,往茶幾上一放,含笑說道:“周大夫下次再為陸寇配藥時,請把這個加進去。”

周福來臉色頓變,急忙走上前去,將小瓶子拿起一看,身子一震,象是被蛇咬了一口似的,忙又將小瓶子放下,驚駭道:“氰化物````”

他雖然是中醫大夫,但是也知道氰化物是劇毒,不需要這麽一瓶,隻是零點一克就可以致人死亡的了,而且氰化物這種東西致人死亡的速度極快,甚至隻需十秒鍾,人就沒救了。

薑森笑嗬嗬地說道:“下次為陸寇配藥的時候。你把瓶子裏的東西倒進去即可。”

“不``不行!”周福來想也沒想,顫聲說道:“你````你是讓我去害人去殺人啊`````````````”

薑森聳聳肩,說道:“我既然找上了你,就沒有給你選擇的餘地,你隻能按照我的意思去做,不然的話。,很多的人都會死。”說著,他拿起擺放在一旁的相架,那是周福來全家福的照片。他手指在上麵連點,同時說道:“也許是他,或者是他````等等。周大夫,我想你應該不想白發人送黑發人吧?何況你的小孫子,小外孫年紀還都很小。“

“你混蛋!”

周福來再忍不住,直向薑森衝去,想把照片搶回來,在薑森左右的兩名大漢先一步將他擋住,其中一人隻是輕推下周福來,後者站立不住,噔噔噔連退數步,險些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