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辜的椅子
“布萊克先生,裏德爾會攻擊布萊克,是因為……”艾莉顰眉,異常艱難的吞了口口水,“是因為裏德爾愛上了他。”
艾莉的話讓整個校長室裏一下子寂靜了,就連掛在牆上的畫像們都停止了交頭接耳的動作,變得和普通畫像無異。
“嘿嘿……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在其他人沉默以對之時,西裏斯幹笑了兩聲,這頭年輕的獅子比其他人更能坦誠自己的想法,“你在開玩笑嗎?……還是我出現幻聽了?”他為什麽會聽到如此可笑的理由?
“我沒有開玩笑!”艾莉麵帶屈辱的大叫道,“裏德爾愛上了布萊克,他在意他,還向他表白過,但是布萊克拒絕了他,還親近救世主,跟赫敏那種……那種麻種巫師交好,所以裏德爾才會惱羞成怒,既然得不到就殺了他!”感謝穿越前幾乎天天捧在手中的言情小說,讓她在這麽短的時間裏編出了合理的解釋,為了保護筆記的秘密不會泄露,伊吉爾·布萊克,請你原諒我吧!
“太荒謬了!你說神秘人愛上了我的……我的……伊吉爾,”西裏斯不想暴露跟伊吉爾的叔侄關係,所以說出了這句很讓人誤解的話,聽起來倒像伊吉爾是他的孩子一樣,“這個理由我無法接受了!”這樣的理由怎麽讓人接受!
鄧布利多審視著艾莉,他的心中倒是有幾分相信,13歲的女孩說不出這種話來,除非有人教她,巫師界的生活很傳統,沒有充斥太多愛得死去活來的讀物,所以這位白道領袖並不知道狗血為何物,他隻是隱約覺得這個理由說服了他,但是隻有這樣是不夠的,一定還有更深層的原因等著他去挖掘。女孩越是爽快的全盤托出鄧布利多越覺得事情的背後,還隱藏著更讓人無法接受的真相,這是他活了大半輩子的經驗之談,如果艾莉吞吞吐吐的被逼出這些話來,他反而會更加容易相信她。
“親愛的……”雷古勒斯望向他的愛人,刀子般的目光彷若實體的戳進他的黑鬥篷裏,狠狠紮在他的身上。
“咳!”鬥篷下的高個子男人因為雷古勒斯陰沉、蘊含著巨大危險的語氣清了清嗓子,為自己辯解道,“如果是我,喜歡的東西都會想辦法得到,而不是毀掉。我想比之一般人,黑魔王更加有足夠的自信和實力得到他想要的任何東西。女孩,單憑你的一麵之詞無法讓人取信。真的愛上一個人怎麽會忍心去傷害他呢?”這時候他都不忘向雷古勒斯表白自己的心意,真是沒救了。
“艾莉,是這樣嗎?”鄧布利多問,當高個子男人說話的時候,他再次感覺到了那份熟悉感。西裏斯欣悅的看著他的弟媳婦(?)他是真的為雷古勒斯感到高興。
“我說得都是真的,你們要相信我!”艾莉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她不是個善於說謊的人,一下撒了個彌天大謊,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裏德爾說得不到的東西,他情願毀掉……我……我有證據!”突如其來的急智,讓艾莉記起有樣東西可以當做呈堂證供,她淡定了。
被她當成證據拿出來的是一條雪白的手帕,在手帕的一角還繡著布萊克家族的家徽。
“這是我的東西,為什麽會在你手裏?”伊吉爾不記得丟過這麽一條手帕,卻認得出上麵布萊克家族的圖騰,在學校隻有他才會使用這種標誌。
“是裏德爾從赫敏那偷來的,”艾莉解釋道,“你們要相信我,如果他不喜歡布萊克,為什麽要偷這種東西!”
啪!雷古勒斯所坐的靠背椅發出一聲呻吟,結實的木扶手上出現了條裂縫。“親愛的,霍格沃茨的椅子沒有我們自己家的結實。”雷古勒斯凝視著自己攤開的手說,幾秒鍾前,這隻手還放在木扶手上。
剛才他的魔力一時不察,暴走了一下。
“親愛的,霍格沃茨椅子的質量我不知道,但是你要相信家裏的椅子,它們和你想象中一樣好,既結實又耐用。”高個子男人打了個響指,木扶手上的裂縫消失了,這是一個無聲無仗的“恢複如初”。
“真的嗎?很難相信……”雷古勒斯繼續看著自己攤開的手,緊緊地將它握成了拳頭。
“不要把霍格沃茨的舊椅子拿來和家裏的對比,你要相信椅子是無辜的,”湯姆·斯萊特林現在最想做的是給穿越女一個阿瓦達,她是存心跟他過不去嗎?
“…………”雖然知道他的兩位父親在說什麽,伊吉爾還是有種想學家養小精靈撞牆的衝動,這兩位在家裏無所謂,出來也不知道收斂,即結實又耐用的椅子?拜托,別在他麵前講這些,他才13歲。
“布萊克先生們,我為我辦公室的椅子表示抱歉。”鄧布利多習慣性的把手指對在了一起,誠懇的說,“其實它們平時很結實。”
“…………”滿臉黑線的布萊克一家三口。(作者風中淩亂)
“比起這個荒誕的理由,我更想聽實話,女孩。”在安撫了雷古勒斯暴走的情緒後,湯姆·斯萊特林覺得自己不能被迫防守了,再讓這個穿越女說下去,指不定他今晚還有沒有機會睡在雷古勒斯房間的那張大床上。
“我不認為黑魔王會對一個幾乎沒接觸過的人產生多大的興趣。女孩,你是個格蘭芬多,一個依附在你筆記上的記憶,就算對伊吉爾的優秀很欣賞,怎麽會欣賞到必須殺他的地步?你破壞布萊克家族的名譽到底有什麽目的!”
“沒有,請相信我!”艾莉沒想到在拿出證據後還會遭到強烈的質疑,“我說的都是真的,裏德爾的記憶是今年才依附到我的筆記裏,去年他還在一本日記上,那本日記屬於金妮,她是個斯萊特林!”
“艾莉·溫莎,去年的事情我早已從伊吉爾口中得知,50年前黑魔王留下的日記是件黑魔法道具,你的呢?”湯姆·斯萊特林隱藏在鬥篷下的嘴角蕩出優美的弧度,“剛才我把你的筆記撕碎了,它不是件黑魔法道具,甚至半點魔力都沒有,卻能成為記憶的載體,這是為什麽呢?你到底隱瞞了些什麽。”
“我……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這麽想!”委屈的眼淚在女孩的眼眶裏直打轉,她漂亮的碧綠色眼眸也蒙上了一層霧氣,“去年哈利毀掉日記本的時候我也在密室,也許他選擇了我的筆記代替原來的日記本——我隻是運氣不好,正好隨時帶了這麽一件類似的東西。”
“你的筆記在被附身之前就已經隨時攜帶了?”這下連鄧布利多都嚼出些不對味,他將懸浮在半空,存放碎紙頁的魔法球召喚到自己麵前,從裏麵抽取了一張寫滿文字的碎紙細細觀察。紙頁上密密麻麻的字跡不是英文,而是有著古老東方韻味的的文字,這樣的東西出現在艾莉身上已經很不協調,更別說是隨時攜帶。想必這些紙頁上的符號,就是使一本平淡無奇的筆記能夠媲美黑魔法道具的原因。這樣就能解釋得通為什麽他刺入的一劍沒有對魂器造成損傷——從開始他就已經搞錯了方向,伏地魔記憶的載體不是筆記,而是筆記上的文字。
“艾莉,”鄧布利多不愧是活了大半輩子的人,轉瞬之間,他已經想通了整件事情,“看的出這本筆記對你很重要,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把它修補好,”這句話是在告誡女孩,筆記是可以複原的,“不過在此之前,恕我提一個無理的要求,你能否告訴我上麵寫的是什麽?這跟伏地魔為什麽會附身在你身上有很大的關聯,我們必須搞清楚,才能避免事情再次發生。”
“鄧布利多教授!筆記已經毀了,裏德爾也已經消失不存在了!”艾莉疲憊地閉上雙眼,身體抑製不住的瑟瑟發抖,她其實並沒有這麽脆弱,隻是這樣更能激起別人的同情,“請不要再問了,我不想回憶痛苦的記憶,你知不知道裏德爾除了想殺布萊克,他也想殺我,因為我知道的太多了!”
鄧布利多深深地歎了口氣,這樣的女孩讓他有些於心不忍,在她的身上究竟藏著怎樣的秘密呢?在真相揭露前,他可以給這個女孩一點喘息的時間,隻是這段時間不會太長。
“伊吉爾,能說說伏地魔襲擊你的經過嗎?”鄧布利多把話題移在了伊吉爾身上,也許他能從男孩被襲擊的過程中找出些線索。
“好的,鄧布利多教授,”伊吉爾很配合的說,“今天上午溫莎小姐把我引進了禁林,我口袋裏的袖珍窺鏡一直在轉動,所以對她留心起來,在她攻擊之前我擊暈了她,接著伏地魔出現在我麵前,”伊吉爾聳聳肩,“你們趕來的時候,他正準備對我念咒,但是被我的蛇怪搶先了一步。”
“能詳細些嗎?”鄧布利多皺眉,當時的情景隻要到過現場的人,都能猜得到,這個男孩沒有表麵上配合,“伏地魔當時是怎麽出現的,他有沒有跟你說過些什麽?”
“這並不是什麽好的回憶,先生。”伊吉爾複雜地看了眼艾莉,這時候鬥篷裏的高個子男人再次開口了:
“伊吉爾,這關係到我們布萊克家族的名譽,勇敢點,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湯姆·斯萊特林強調了“我們布萊克家族”這幾個字,讓伊吉爾一下就明白他的父親在計劃著什麽。這是給他的一個信號,因為紅眸的男人平時最忌諱的就是畫像們整天追問他什麽時候入贅到布萊克家。
“伏地魔說了些奇怪的話,我不是很明白。”得到了父親的指示,伊吉爾乖乖的回答起來,他在這頓了一下,在父親朝他點頭後,才接著往下講,“伏地魔說艾莉和我都是穿越者,熟知這個世界未來的走向,我不是很明白穿越者是什麽意思——他還說艾莉一直在遵照劇情,我卻在破壞它,所以他才要殺我。”當伊吉爾把話說完時,一旁的紅發女孩已經麵無血色。
“能告訴我什麽是穿越者嗎,艾莉?”鄧布利多明亮湛藍的眼睛,顯出了銳利的光芒。